留卫坐在车内,林春赶了马车直奔林双住的月草村飞奔。
到了林双家门口,留卫下车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叩响了林双家的大门。
“林双,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就在里面。”留卫敲了几下见半天没人来开门,忍不住朝着里面大声喊道。
林双原本是听见了,但是正在给小子君换尿布,就想赶紧把手里的尿布包好再出来,没想到却是听见留卫的声音在门外,心里就是一顿。
留卫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他到底是怎么找上来的?他来想做什么?
不过这问题却是没人替她解释,不过既然是留卫,林双也就更加不着急了。
给儿子小子君裹好了,这才隔着门回道:“哪位啊?”
“林双,你连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你给我滚出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头顶生疮的留卫呀!”林双冷冷的回道。
“你个贱人,你有本事出来。”留卫听到林双揭他的伤疤,心里怒气往上顶。
“你是什么人?你说出就出,别来骚扰我,否则我就报官了。”林双抱着小子君,所以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反倒趁的她不紧不慢。
留卫朝着大门猛踹了几脚,只是这里的门可是林双加固过的,怎么会那么容易踹开。
一旁的林春见状连忙四下看,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栋屋子的墙边靠着一段圆木,那木不算太粗也不细,刚好可以抱住。
赶紧给留卫出主意:“留卫,那边的圆木可以用来撞门。”
留卫一看便走了过去,两个人抱起那根圆木之后往林双这边走,那栋屋子里的主人却是走了出来,朝着两个人怒喝:“你们这两个贼人好大的胆子,居然偷敢我家的木段。”
“不不,老人家您误会了,我们不是偷,只是借用一下。”林春连忙过来解释道。
“哼,这是被我逮住了,若是没有被我看到你们岂不是就拿走了,明明还停着马车,居然还撒谎。”手里的锄头一挥,先是砸到了林春的肩膀,又砸中了留卫的胳膊。
两个人吃痛,那圆木便掉落在了地上,正好砸了留卫的脚。
那么重的圆木,两个人才将它抬起来,这砸到脚上怎么会轻,留卫只觉得脚像是断了一般的痛。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教林双种植的师傅孟然。
孟然本就住在离林双家不远的地方,刚刚留卫的骂人声和用力的踹门声就让孟然发觉到了不对劲儿。
出来看看怎么回事,林双孤儿寡母的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怎么说林双还是他的徒弟呢。
没想到出来就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搬他家门口的圆木,孟然就干脆吓唬起两人。
挥着锄头砸两个人的肩膀和胳膊,孟然一直用心在种植上,手上有把子力气,现在还是因为上年纪差了不少,可也把很少用到体力的留卫和林春砸的不轻,才会有后来圆木砸了留卫脚的事情。
林双这会儿开了门,手里则端着一盆辣椒水,朝着留卫和林春就泼了过去:“你们俩少来纠缠我,否则下一次这盆辣椒水就是滚烫的。”
被泼的两个人,林春只觉得双眼痛的不行,只能不住的流眼泪缓解,而留卫却不止如此。
原本头顶上的疮就还未好,刚刚脚又被砸了,内里先不说断没断,反正外表的皮却是破了,现在被泼了辣椒水,真是从头辣到脚,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痛的地方。
不过反正痛也痛了,不能白来一趟,留卫强虚着眼:“林双,我来也不为别的,你把地拿来,以后我再也不会来。”
“地的话不可能了。”
“那你就等着,以后让你没好日子过!”留卫听说地不肯给他,放出了狠话。
林双就知道留卫也就着点心思了,也懒得跟他置气,直接回道:“那地我卖出去了,否则你以为我带着孩子能买得起房子么?你以后就别惦记了,那地已经是别人的了,以后少来骚扰我,赶紧滚。”
留卫从来没有考虑过林双母子是怎么过的,现在想来也对,林双一个和离的妇道人家哪来的银子到这里住下,还是住了一个套院,所以林双的这番话留卫却是信了。
林双虽然用的钱是从地里挖出来的,而地却是她送给了羿元敬。
虽然那天羿元敬特意把地契送过来,可林双却很是坚持,羿元敬为她做了那么多,把这地给他林双没有半分心疼。
况且现在羿元敬也入伍,曾经听羿元敬说过,那些金麦瓜原本是为了救济难民,可到了后来却是有很大一部分被军队收走了,因为粮食根本不够吃,而且也没有菜,这金麦瓜又能当主食又可以做菜,还便于储藏,倒是很适合行军打仗时候。
所以林双坚持让羿元敬把地留下,羿元敬想了想也就没有推辞,只是关照林双他给双喜交待过了,若是有什么困难就去找双喜,她一定会帮她解决一些的。
只可惜好友风忌也一同入伍,否则羿元敬一定也会拜托他多照顾一下林双母子的。
不过林双领了羿元敬的心意,却并没打算真的去麻烦别人。
这些情况林双心里清楚,可她没有必要跟留卫和林春说,尤其看到林春,林双便猜到恐怕昨日送林山去西城的便是林春,后来她偷偷跟踪了自己。
对于这个二姐,林双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可言,所以这次的辣椒水也是毫不犹豫的朝着两个人泼了下去。
而另外一边的孟然,这会儿看两个人的表情狰狞,又朝两个人挥了挥锄头:“你们想做什么?偷了老夫家的东西不成还要伤人吗?”
留卫见还有外人在,而且实在是到处都痛,他需要去西城找郎中瞧瞧,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和林春两个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等两个人的马车跑远了,孟然才过来:“丫头,没事吧?”
“没事的孟老伯,幸亏您在。”林双对于这个亦父亦师的孟然很是觉得亲切,虽然教她种植的时候很严厉,不过平日里却很照顾她。
“孩子啊,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里?”从刚刚骂人的话来看,林双是认识这两个人的,所以孟然也不免好奇,林双究竟是怎么得罪了这么两个看着就不怎么懂事的人。
林双忍不住叹了口气:“孟老伯,那男的便是我曾经的夫君,而旁边的则是我同父同母的二姐。”
“原来那混账东西就是你之前的……也难怪你宁可自己辛苦带着小子君也要和离,那样的男人真是……”孟然想到留卫的那副嘴脸就觉得厌恶。
可随即想到林双的二姐,确实和林双有些像,只是眼中却透着一股子媚气,不像林双眼中是清澈的,带着一股子正气:“丫头,你那二姐也是个混的,怎么不帮自己的亲妹妹反而帮外人。”
“还不是因为钱么,算了,不说他们了,孟老伯,我家种的菜今天我看似乎有些黄,您有空来帮我看看么?”林双实在不想再提林春和留卫,这次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那地已经易主,现在她也没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了吧!
所以林双换了个话题,朝着孟然问道。
知道林双不想提了,孟然点点头:“走,老夫给你看看去,这才朝着林双家的后院走去。”
再说从林双这里离开的留卫和林春,两个人又痛又狼狈。
可是也顾不上形象,进了西城之后连忙找了医馆去医治,林春的眼睛只要用水反复清洗之后就没有大碍了,倒是留卫头顶的疮却是更严重了,而脚下也确实被砸断了脚面,只能暂时固定住。
两个人回了路岭村,留卫在门口下车之后被林春搀着往家走,却是被村里的几个人看到。
见留卫一瘸一拐的,再看留卫头顶那因为辣椒水而变得周围红肿,只有疮口处泛脓,联想到头顶,再看留卫脚似乎不能行走的样子,纷纷的议论起来。
“快看啊!那留卫一瘸一拐的,是不是脚底也流脓了?”
“可不是么,我今儿也看到了,那留卫的样子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一定是报应来了。”
“我看他是活该,谁叫他无缘无故的冤枉双娘,不过话说回来,双娘似乎离开了西山脚,这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过啊!”
“这留卫可当真可恶至极,以后你们都注意些,可不能再和留家有往来,否则什么时候被报应连累了可就惨了。”
“对呀对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和留卫那么好的韦锁好像一直就没起了炕,恐怕就是跟着留卫坏事做太多了遭了报应。”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已经给整件事做了定论,之后村里除了林春倒是真的很少有人愿意和留卫来往,就是担心什么时候造了报应。
不过留卫的两处伤也不是一直没好,经过几个月的调养,虽然头顶还有一块疮疤,但脚却是完全复原了,只是后来好了之后却是做了一件让林春有苦难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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