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了,也不去管了,因为咱们资格高深的数学老师兼副校长叶sir已经迈着他沉稳的步伐大步流星地来到教室里了。
“起立!”秦风那响亮的男高音又开始如常响起。
“敬礼!”再次响起,全体同学随着口令声整齐地弯腰向老师鞠躬,“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叶老师也含笑做了个叫我们坐的手势。
然后,大家再坐下,安静地抬头看着叶老。
“同学们,今天早餐的时候,老师听见学校广播里播出了两篇优秀作文,都是出自你们96班同学的手。太优秀了,不管是你们同学的作文,还是你们的班级。”叶老师意外地在讲课前来了个开场白,令我们深感荣幸。
“谢谢叶老师!我们的优秀跟老师们优秀的管理是分不开的。”正在寻思该有人代替我们整体来感谢一下叶老师,表达一下心中的感激时,已经有人站起来了,“老师的鼓励,永远是我们前进的动力!我们会继续加油的!”
又是如雷的掌声,为恩师,也为96班全体同学的代言人——班长秦风。
“嗯。很好。”叶老师再次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冲秦风赞许地点点头,“身为96班的数学老师,我也倍感幸福。希望96班同学再接再厉、继续创造佳绩,打造属于你们自己的辉煌!”
“谢谢老师!”大家一边整齐地大喊,一边拼命地鼓掌。
叶老师转过身子,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奇特的方程式:“X+Y=Z”。
“同学们,你们就好比是这个方程式里的未知数X,而老师就好比Y,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共同努力,大家就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实现你们宏伟的抱负Z。”叶老师又说。
刹时,我只感觉全身的血脉都在沸腾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同学,大家也是一脸的庄严。
有师如此,夫复何求?真是幸会、幸会。
刹时,我有一种错觉:北大、清华,已经在向我们敞开它们的大门了。
有这样好的老师们做我们坚强的后盾,相信96班不论是谁的未来,都不会只是个甜蜜而遥远的美梦了。
云丫,你还担心什么呢?努力向前吧,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晕,我想哪去了?
我赶紧将脱缰的思绪收了回来,心中却已有个不来的信念:是的,向着自己的理想冲吧!不怕、不怕了。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内容是……”而叶老师,也言归正传,开始了这堂课的教学。
“云丫,给,这是我们一小组的作文。”一组小组长林晓最先把他们这组的作文交给我。
“云丫,给,这是我们三小组的作文。”紧跟着三组小组长白薇也把三组的作文交给我。
“云丫,这是我们四小组的……”
“云丫,这是我们二小组的……”
……
“好的,谢谢大家了。”我开心得就像捧着的不是一张张无知无觉的作文稿纸,而是无数朵含苞欲放的鲜花,只等我把它们往那里一贴,这些花儿们便都会怒放开来。
太快了……想想我们以前小学和初中时出作文专栏的速度,再看看大家现在的速度,啧啧,真的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早上发的作文和稿纸,到了中午的时候就全都交齐了,这可是同学们牺牲了一上午的课间休息时间换来的啊!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也是万分激动。此时,已经是午间吃饭时间了,而我也没准备去打饭,一味地埋头在那里整理同学们刚刚交上来的那些作文稿,看有没有同学忘记写名字、或者标记页码的,有的话就拿笔及时补上。
忽然,身边多了几个同学:“云丫,我们也来帮你。”
抬头一看:秦风、白薇、周朝。霎时,我的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名称:□□。没来由的,我就想笑。
“笑什么笑?”秦风嗔了我一下,“只许你当雷锋,就不兴我们也向你学习?”
真是的,这哪跟哪啊?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偷笑的原由,因为时间不等人。
“有哪条校规校纪规定我不许笑吗?真是的!”我白了秦风一眼,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们先去吃饭吧,错过了时间就都要饿肚子了哦!舍不得我饿肚子的话,白薇,你就替我打一下饭吧。”
“不会的,打饭的事情我们都叫人代理了。”秦风却又跟着解释道,“就是你的,我也请人包办了。”
晕!说得好像我是他的什么人似的……忽然地,我就脸红了。
“55……那、谢谢。”我只好含糊其词地点点头,却无意中瞥见白薇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我看不明白的东西,待我想细究时却又很快不见了。
时间匆忙,我们先分好组,周朝去买浆糊和毛刷,我负责查看作文稿,白薇则拿钢笔补充遗漏的地方,秦风负责把同一个人的几张作文稿装订在一起。
□□老人家说得对:人多力量大。
很快地我们就把这些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然后拿着浆糊和毛刷准备去粘贴。
“嗯。清好了。”我长舒了口气,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突然想起忘了一件事,“糟了,忘记问杨sir要那个校刊专栏的钥匙。”
“晚了。”秦风白了我一眼,“粗心鬼!杨Sir都吃饭去了。”
“是啊!那怎么办呢?岂不白忙了?”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自我抱怨。
“看,这是什么?”见我着急的样子,秦风又不忍了。
“天啊!原来……你早拿了?为什么不早说?害我白白着急。”我抬头看见,像变戏法似的,秦风的手里突然间多了一个钥匙串,是一个手工编织的小金鱼,上面还挂了两三片钥匙。
“下次办事细致点,知道不?”秦风拿起桌上的作文稿纸,像老师一样命令我们道,“走,是我的兵,就出发!”
“谁是你的兵?”我故意唱反调,心里却感叹:太好了,幸亏有秦风,他做事总是这么细致、周到。
“好了,好了,就别争来争去了,你们两个领导,再不走就完不成任务了!”周朝打断了我们的“吵闹”,催促道,“还有,我肚子都快饿扁了,快点完成任务回去吃饭。一会午休铃响了又要做午睡,还有老师查岗……”
“就知道吃,你猪啊?!”我好笑地嗔道,脚下却加快了步伐,健步如飞起来。
“非也,我是猪头,头儿懂不?”周朝也和我开起玩笑来,丝毫不介意我这样骂他,“怎么?傻了吧?还有,我若是猪头,你们也是我的下属哦!”
“喂,这你自己说的啊,以后我就叫你猪头了。”我故意忽略了他的下半句,并着重强调他的上半句,“可不许生气。”
“生气?不会的。”周朝耍起滑腔来,我真的是自愧不如,“美女当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油腔滑调!”我瞪了他一眼,小跑起来,“不理你!”
“小样!以为我还追你不上啊?看我的。”后面,周朝的说话声与脚步声紧随而至。
就这样,我们边说边笑边跑,很快地就捧着大家的心血与智慧、和必要的工具,急急地下了楼,再穿过一段路,来到了两栋教学楼之间秦风说的那个校园专刊栏。
它的门是镶嵌着玻璃的木门做的,两边都可以用钥匙打开,有的班级里面贴的是报纸,也有的附上了照片——那都是高年级同学做的一看就知道。
而高一年级,由于是新来乍到,可能都还没摸着门道,几乎都是一片空白。
即使是高二、高三年级的,也有很多没来得及更新里面的内容,有很多看得出来还是上个学期的“旧容”。
我们来不及参观其他班级的资料,打开我们的专栏门,两个人一组,认真地粘贴起作文来。
这是个细活,所以我们不敢粗心大意,唯恐弄乱了一张,就全乱了套。
每个同学的不管有几页,都按顺序页在教室里用订书机订好了的,所以只要在稿纸的上面糊上点浆糊,再往上面一贴就好了。
虽然人数有蛮多的,但是这样一来,就够贴了。
人多好安排,我和秦风贴这边,周朝和白薇负责贴那边(背面)。
很快,我们身边就聚集了许多从食堂里吃完了饭路过此地的同学,他们远远地看见我们在这里贴,出于好奇,走了过来。
甚至,我们一边贴,他们就忍不住站在旁边读了起来。
“你们是96班的?”有人开始问了。
“嗯。这位同学,没看见上面有文字标记吗?”白薇毫不客气地批评起那些不用心观看的观众来。
“对不起,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对方也不介意,“今天广播里广播了你们的作文,确实很新颖,看来我们有眼福了。”
“那就闭嘴,多看,少说话。”另一个观众不满起这位多嘴同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