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头急切地说:“当然有!我还有他朝外报信的证据!”
阿布多一愣:“真的?”
吴大头忙道:“当然了!”他对自己的侍卫吩咐:“快把人带上来。”
梧桐没弄明白他的意图,看清被带过来的人之后,登时大吃一惊。
两名士兵压着一个身体瘦弱的小兵过来,小兵身上伤痕累累,显然是被打得狠了。
他抬起头,原本清秀的脸和雪白的牙,此时已经被血污给沾满。
是赵三羊!
梧桐看得心中一痛,暗道是自己害了他!
吴大头走过去抓着赵三羊的衣领:“将军,这人您应该认识,在我们营地养马的,顺带每天接收飞奴。”
阿布多对这种事没什么在意,任由他说:“你说。”
吴大头松开手,直起身子道:“众所周知,飞奴乃边关之地与外界联讯的最佳手段,因此在兵营里,除非一定级别的将士,否则任何人都不许利用飞奴与外界传达信息。”
他忽然看向梧桐,指着她道:“可是就在前几天,我偶然得知消息,营地里竟然有普通士兵利用飞奴传出一封信,信的内容和方向已经不得而知,不过经过我的严密调查,最后查出来,寄信的人便是这养马的赵三羊,而写信的人……就是您的侍卫梧桐!”
梧桐怒道:“就因为一封信,所以把我判定为细作吗?未免也太草率了!”
吴大头道:“你的同伙不肯说出信的内容,我只好自己猜想了啊,有什么问题?”
赵三羊没有把她信的内容说出去?
梧桐看向赵三羊,心里不免有点愧疚。
对方太讲义气了,她都觉得自己担不起。
是她害得赵三羊挨打的。
阿布多看着梧桐问道:“那封信到底写得什么?”
梧桐道:“一封家书。”
阿布多拧起眉:“你不是说你无父无母吗?”
梧桐道:“是,但是我还有一个姐妹,您如果不相信的话,尽管派人到我房间里去,在抽屉的第一个柜子里,就放着她写给我的回信。”
阿布多听言,立即命令吴大头:“你派一个人去取过来。”
吴大头正要说话,南星走上前道:“我来吧。”
他拦住武大头的侍卫,自己走出了大牢。
梧桐看着他的背影,暗想他应该是担心她的裹胸布被人搜出来……
年纪小小,心思却已经如此缜密。
反观她,被人陷害成这样,真实一事无成。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南星把信取回来了,阿布多斜了吴大头一眼,十分不满地说:“吴大头,你趁我不在绑我的人,这事是不是做得太嚣张了一点?”
吴大头早有准备,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将军,我实在是担心军机泄露,所以才做出这样仓促的决定,没来得及禀报您啊!”
梧桐想起方才他说的话,怒道:“你放屁!你根本是……”
说到一半她忽然止住,阿布多问:“他根本是什么?”
梧桐咬着嘴唇不知该不该说。
这算是她手里抓着的一个把柄,把柄留在最关键的时刻说才值钱。
而且如果她现在就说出来,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全凭自己的一张嘴,是没办法说服别人相信的。
到时候吴大头打死不承认,或者干脆反咬她一口,实在是不划算。
“没什么……”梧桐瞪了吴大头一眼,觉得对方真是越看越恶心。
南星很快将信取了回来,阿布多一把抓到手里,看了几眼又不耐烦地递给梧桐。
“看不懂,你念念。”
梧桐正要开口念,吴大头过来阻拦道:“她很有可能是细作,怎么能让她自己念呢?我来我来。”
他拿走信,看了很久始终没有念出来。
阿布多不耐道:“你在搞什么?”
吴大头困惑地说:“这字儿看起来为何如此奇怪……”
梧桐心底一惊,想起来和若兰通信时,两人用的都是简体字。
要是被吴大头利用这一点栽赃嫁祸那就不好了,她忙抢占先机说:“这是我家乡的文字,你们看不懂就让我来吧。”
吴大头看了眼阿布多,将信将疑地递给她,叮嘱道:“你照实念,别想着耍滑头。”
梧桐只当没听见,捧着信纸念起来。
一封信念完,众人沉默不言。
阿布多第一个开口:“这信听起来的确是一封家书,只不过……”
吴大头补充道:“只不过为何听起来如此奇怪?像那一句‘要是有手机就好了’,这是什么意思?”
梧桐急中生智,一口咬定:“这是个吃的,她很想吃它。”
“真的?”
“当然了,手机嘛,抓在手上吃得鸡。”
吴大头还想问什么,阿布多打断道:“好了,事情到这里就水落石出了,梧桐不是细作,吴大头你抓错了人。”
吴大头不甘心地说:“将军,这事还得慢慢分析啊,不如我们先把她关在牢里,等……”
阿布多怒眼一瞪,没好气地问:“你小子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给脸不要脸啊。”
吴大头吓得往后缩了缩,又躲在角落里阴测测地说:“细作这事是算完了,只是梧桐和赵三羊私自利用飞奴寄家书,这事也是违反规定的,理应处罚,以正军纪。”
“你说怎么罚?”
吴大头振振有词道:“把他们打断腿,流放关外。”
此时梧桐心里只有一万个卧槽。
这人怎么这样恶毒?她是刨他家祖坟了还是杀他独苗了,有必要吗?
幸而阿布多本意就是来救她,略一思考后说道:“这样……既然是为了寄家书才违规,那就罚梧桐一个月不许寄家书,赵三羊一个月不许出兵营。”
忙活了大半天,就换来这样的处罚?
吴大头不能接受,说:“将军,这也太……”
他说了个开头就没说了,因为阿布多朝他斜来一眼,眼中的神色在直白的暗示他,如果再不肯收手,担心他翻脸。
弄不了李都尉也就算了,如今连个小侍卫都弄不了。
吴大头愤愤不平,拂袖离开。
阿布多收回视线,对梧桐吩咐道:“回府去,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他说完便打头阵走出这牢房,梧桐受了伤,行动不便,由南星扶着,一瘸一拐地朝前走。
她看着阿布多迅疾而冷漠的背影,心中有股不妙的预感。
阿布多要跟她说什么?
唯一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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