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京城各处张贴了告示,大概意思是,昨晚有人劫狱。随后,跟着夏景明劫狱、身份不明、死于非命的那五十个人被割了头,挂在了城墙上。
这件事,对普通百姓没啥影响。
也就是多了一个热闹可看。
但对那些暗中投靠了夏景明的陈国官员来说,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他们担心,会落得一样的下场,一个个胆战心惊,颤颤巍巍。
甚至。
有人给白澈写了认罪书。
请求辞官。
白澈准了。
像这种背主的臣子,实在没什么留的必要。留下,只会引来更多的祸患……
一摘下那个人的乌纱帽,白澈立马安排合适的人替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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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金银花出门买衣服。
她想买一件海棠红的长裙。
人还没到衣铺。
就碰到夏少翎。
她想装作没看见,正准备绕个道,没想到夏少翎急忙忙的跑过来:“好久不见。”
金银花:“……”
哪有好久。
一点都不久,好吗?
也就两天。
夏少翎:“你不想理我?”
金银花:“嗯。”说完,毫不客气的、十分不留情的点了点头,表示强调。
夏少翎:“……”
难堪来的太快,猝不及防。
他其实也想不到,他和金银花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他不知道她爱听什么。通过这几次聊天发现,凡是他说的,她都不爱听。
她厌极了他。
可是。
他想说话。
和她说话。
夏少翎勉强找了个话题:“昨天晚上,皇兄去救苏眠,没救成,受了伤。”
金银花:“啊啊,真的么?”
她突然很开心。
像捡了钱。
内心直嘀咕,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如果能严重一点的话,就更好了
夏少翎一下子懵了。这喜从何来?开心什么……他把自己说的话重新咀嚼了一遍,实在没发现哪里像个喜事了。夏少翎:“你要不要去看看皇兄?”
金银花:“不去。”
不感兴趣。
不想去。
夏少翎:“我倒是忘了,你已经不喜欢皇兄了,你现在爱的是白澈。只是,你们毕竟相识一场,就当是看个老朋友,你也不想么?”
“不!想!”
“他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要救苏眠。之所以救苏眠,是因为苏眠伤了我爹,入了狱。你觉得我是疯了,要去探望一个,救仇人失败的人?”
金银花回。
她发现她是真的不懂夏少翎的脑子咋长的,总问这些奇奇怪怪,一点都不理智的东西。
恕她直言。
夏景明脑子有病。
病的不轻。
金银花:“再说了,你以为我想不计前嫌、大发慈悲,他就会领情?他一定会觉得,我对他贼心不死,极尽难听之词骂我。”
她已经看的透透的。
不去自取其辱。
要爱惜自己。
疼自己。
不上赶着找骂。
夏少翎:“……”
金银花正要抬脚离开,夏少翎急急开口:“我也受伤了。”说完,顿时觉得诧异。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说了又能如何。
难道……
是想得到她的怜悯?
他已经可怜到,要靠卖惨来得到别人怜悯的地步了么?
他心中一疼。
金银花听到夏少翎这么说,倒还真的停下来了。她想了一下:“昨天晚上,你也去劫狱了?”
夏少翎:“我不是。”
夏少翎:“我是意外赶到。”
金银花:“啥意外,能让你这么巧的赶去现场,迎接伤痕?”
夏少翎:“……”
他犹豫了下。
最终。
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