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玉摇头,“这是小姐的意思,再说,那人那么可恶,竟然在小小姐生辰的日子……”她眼圈红了红,“徒增悲伤,还是别说的好”
“那咱们小姐”元宝往后看了看,屋子内还亮着光,小姐不知道维持那个姿势多久了。(八)(一)(中)(文)(网) | (八).8(八)1(一)z(中)w(文).c o m
“咱们别掺和,还是让小姐自己呆会吧,怕是再过一会,这送信的人也该到了,那时候才叫没个安稳呢”
两个丫头窃窃私语,等了许久没听到小姐的差遣,失落的退下了。
屋子内,陪着唐木阳的只有那摇晃的烛火。
眼前的纸条上的字迹,能看出当时报信之人的犹豫迟疑。
这个人!
唐青云竟然在大牢内自尽身亡了!
“阳儿,你看这个海棠花,花开的富贵祥和,将来等你长大了,父亲在你的院子内,全都种上花”
“我的女儿,要是请夫子的话,那要请这那些大儒,寻常的夫人我们可不要”
“等你成婚那日,父亲给你备好嫁妆,到时候十里红妆,可不能让别人看轻咱们阳儿……”
“阳儿”
“唐木阳!”
“逆女!”
…………
“啪!”
杯盏掉在地上,打破了眼前的幻想。
呵呵,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亲自将自己抱在腿上,慈爱的喊着阳儿的?
那段岁月太过久远,大概是在前世刚刚记事不久后的吧?
可是谁能知道,这安详的假象,竟全都是镜花水月?
曾经,他也年少的时候,是真心疼爱过自己的吧?
只是那些微薄的疼爱,在他的前途、家庭、金钱的侵蚀下,渐渐消散。
悬梁自尽,他倒是好大的勇气。
唐木阳冷笑。
“咚咚咚”唐木阳过了许久,才听到窗子上传出的轻轻的敲打声。
她迷茫的看了许久,焦距才放到那个窗子的位置。
敲窗户的人许久没听到里面的回应,悄悄的掀开窗子一角,正巧对上唐木阳漆黑的眼眸,她吓的一个激灵,险些栽倒在檐子下。
“大半夜的还真是吓人”外面的少女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既然被人现,她也不躲躲藏藏的了。
秦蕴从窗子里跳进来,“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唐木阳反问。
“知道你父亲的事啊,唐木阳,你要节哀啊……”
秦蕴知道她父亲是被她亲手送到大牢内去的,现在那人又自尽了,为人子女,肯定是要伤心的,可是从今个的情形来看,好像有些偏差。
“谢谢”
谢谢?她可受不得。
只是,她仔细看着对面少女的神色,真不伤心?
可是,不伤心的话,那眼神怎么会如此无神?
当初来救外祖父的时候,那模样可是傲气的很呢。
算了,她跟一个姑娘家计较这些做什么!
“那个,我带酒来了,你要不要借酒浇愁?”
…………
“你要是不喜喝酒的话……”
“好啊”
“哎?”秦蕴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了脑袋。
“真的要喝酒?“
“是啊,你既然要请我喝,为什么不喝?”
是啊,为什么不喝?她来这,不就是为了请人家喝酒吗?为啥人家这么坦率的答应了,她倒是开始扭捏起来了。
“好,那咱们今晚就来个不醉不归”
月光下,两个人程地而坐,秦蕴拍开酒坛子上的红封。
得意洋洋,“你可别小看了我家这酒,甘冽,醇香,我家……”
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你来我往的,竟然,竟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哎呦,来人呢,来人呢,小姐,小姐您醒醒啊”
天还未亮,婆子的一声叫嚷打破了唐府的平静。
绮玉作为小姐最信任的大丫头,急匆匆的走来。
院子窗台上,靠着墙壁睡得人事不知的到底是谁?
是小姐!
是她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姐啊!
还有,这旁边睡的那么死的姑娘又是谁?
这大晚上的,落了锁的院子,怎么可能多出一个人来呢?
这也不是变戏法的啊!
“还愣着做什么,把人扶回屋子里去啊”
唐木阳和秦蕴被人抬进了屋子。
“快些去弄些醒酒汤,还有,这些酒罐子都给我收拾利索,今天的事情嘴巴都给我闭紧些,要是让我从别人嘴里听到了些什么闲言碎语的……”
下人们纷纷点头,无比惶恐。
“姐姐,姐姐,不好了”就在这时候,一声高过一声的慌乱声想起来。
绮玉眉头又是一皱。
“又怎么了?”
“大理寺人来送信了,说是,说是把老爷的尸体给送来了”
“老爷的尸体……”
绮玉眼神复杂的看了小姐一眼,面上装作再无情,心底也是难受的吧?
“好,我知晓了,马上过去”绮玉叹口气。
“你们好好照看小姐,别出了差错”
…………
午后,唐木阳摸着疼痛不堪的脑袋睁开了眼睛。
刚一睁眼,身边满是担忧的目光。
“阳儿,你可算是醒了,舅母很是担心你”
喝醉前的一幕又重新回到脑海内,她晃晃涨的脑子,自嘲的笑笑,已经许久没这么放肆过了。
“你们都下去吧”舅母挥手示意下人们离去。
“怎的惊动舅母过来了?”她眼底满是惭愧。
“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话就生份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个主事的人”
她轻轻地的凑到唐木阳身边,“阳儿,现在,咱们如何处置啊”
“舅母不用愁,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有什么好愁的,他活着的时候我没怕过他难不成死了,我还怕他不成?”
舅母点点头,心里将那死人骂了无数遍。
你活着的时候看不起这个女儿,你看看,如今你都死了,一手操办你丧事的是谁?如果不是唐木阳,怕是你现在囫囵身子都留不住了呢。
叹口气,“那舅母就着手派人去做了,你醒醒酒之后,再做打算吧”
“小姐……”元宝惴惴不安的开口,分明已经梳妆好了,可是小姐还是呆呆的看着铜镜,小姐长得是不错,可是今个还有事呢,可不能再这上面浪费时间。
唐木阳一身的缟素,漆黑的上带着两朵白色的绢花,闻言起身笑了笑,“走吧”
苏姨娘等人看到唐木阳过来,急忙上前舔着脸道,“三小姐,老爷这身后事都办好了,只要等着下葬就可以了,这次的风水特意找了大师来相看,花了足足有二十两银子呢,不过,这关乎咱们唐家子孙后代的风水,是马虎不得的”
唐木阳看了她一眼,苏姨娘浑身打了个哆嗦。
果然果然,她太平日子过的久了,竟然忘记了这眼前的姑娘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唐木阳站在灵堂上,下人们听到脚步哭丧的声音越的大了,灵堂上烧尽的纸钱像是蝴蝶翩翩起舞,她愣在原地望着对面的灵牌。
唐青云的尸体大摇大摆的被送了过来,皇帝肯定是得到消息了,或者,这也是他默认下的行动。
只是因为唐青云活着的时候没做什么好事,被皇帝金口玉言的判了死刑,再加上最后是在大牢内自尽的。
往日的那些相熟的同僚,都不敢过来送他最后一程。
偌大的灵堂只有飞舞的白幡以及下人们声嘶力竭的哭喊。
“三姑娘,给您”那管家在受到苏姨娘的一个眼神示意下,恭敬的把那香给递给她。
以前唐家多红火啊,子女也多,可是现在,除了五小姐外,只有三小姐来看老爷了。
唐木阳看了一眼那燃着的三根香,径直蹲下身子,拿了一把纸钱塞到火盆里。
苏姨娘打了个哆嗦,这姑娘是越的无法无天了,竟然,竟然亲生父亲都不给点香了。
不过,她可不傻,就算是心里不满,那也是稍微说说,她倒还没胆子在这女子面前指手画脚。
“姑娘,今个就是下葬的日子了,您看”苏姨娘也不敢勉强她,按道理说,这父亲下葬,这姑娘家是不必出面的。
但是现在,只有她能主事了。
可是吧,这女子就连根香都不想给他上,能同意去送葬吗?
谁知道呢!
这姑娘心思一般和正常人不一样的。
“我去”苏姨娘听的这两个字,才彻底的松了口气,旋即挂上笑容,“那好那好,时辰选好了,咱们走吧”
绮玉和元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显然都是带着些许的不解。
迟疑的功夫,唐木阳已经跟着棺椁一起出去了。
大街上,听的丧乐声响起,就已经有人将这路给让开了。
唐木阳带着兜帽,面无表情的跟在身后。
众人看不到她的面容,自然无法知晓这跟在最后面的姑娘的身份。
眼看就要到唐家的墓地了。
唐木阳望着那些抬着棺椁的人,眯了眯眼睛。
却停下来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苏姨娘走了许久后,没等到身后之人跟来,又匆匆退回来诧异的询问。
“我就送到这吧”
到底是自己将他害死的,如果不是自己重生,这一切都不会改变,他凭着他那个做了太子侧妃的女儿,迟早会做成国丈的。
可惜啊可惜。
现在背着骂名下葬,如果活着的话,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她了。
人都死了,没必要再来惹人讨厌。
苏姨娘显然已经认清楚唐木阳的想法了,微微一顿,脑子飞快的转动,片刻后才敲了一下自己脑袋,“看我这脑子,这姑娘家走累了,歇一会也是应该的,你们两个丫头好好照顾着你家小姐……”
她啰嗦的交代着。
苏姨娘走了几步,强忍着没回头,这身后,怕是那姑娘也是害怕吧?
那祖宗的墓地,哪里轮的到这些妖魔……呸呸呸,她胡乱说什么呢!
“站住!”正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的时候,几丈开外的地方,突然爆出一声怒声。
苏姨娘三魂六魄险些被吓没,拍着自个胸脯使劲喘了几口气,这才有精力打量那个突然蹦出的人影。
一个英姿飒爽的儿郎,穿着藏蓝色的劲装,眉目清朗,眼神明亮,看的贼好看,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谁把他家的祖坟给刨了似得,薄薄的嘴唇都快抿成一条直线了!
如果她眼神好使的话,这对面的小哥,此时露出的是气愤的眼神吧?
这……
苏姨娘努力在脑子里想了想,还是不记得认得这个人啊。
“公子,您看,您定然是认错了人吧?咱家这会要下葬,还请您让出个地方,不然的话,会耽搁了好时辰的”
此时此刻,被舅舅舅母派来的赵家管家,擦擦额头的汗,上前说着好话。
“我没认错人”他直直的望着人群最后的唐木阳主仆。
眼神眯了眯。
管家额头上的汗流的更欢了,这小公子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拦住他们送葬的队伍……
“这死人再怎么蹦跶,都变不成活人,可是,因为某些人的关系,这活人,马上就要变成死人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盯着唐木阳。
唐木阳抬起头,露出了本来的面容,看着他的面容,掠过一抹极其淡薄的笑容,“你的父亲,是礼部侍郎?”
男子捏紧了手里的缰绳,咬牙切齿道,“是,我爹是礼部侍郎,我的母亲,就是那日被你吓破胆子的求卦人!”
“哦,原来是你呀”少女有些如梦初醒般的声音响起,这无疑在他耳朵里带着挑衅的成分。
哦,原来是你啊,原来就是你的母亲被我吓的惶惶不可终日啊。
“你还敢这么云淡风轻!”男人眼底猛地通红,他捏紧了手里的鞭子,似乎在下一刻,那鞭子就要甩在她的身上!
母亲自己替大哥测了一卦,得出凶卦后,回家就病了,躺在榻上人事不知,还一直念叨的大哥的名字。
这一切罪魁祸都是眼前这个女子!
她竟然,竟然还有脸说,原来是你!
“算卦算卦,本来就是趋吉避凶的事,难道你打我一顿出了气,你大哥就能避过祸端了?”
“可最少我的母亲不会病了!”男子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怒气,厉声呵道!
他踢了踢马腹,让胯下的马儿更加安静,这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来路大,我也不指的你能跟我道歉,那也没用,今个我就是要耗着你,你什么时候能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来跟我道歉,我便将这路给让开!若不然……”
他冷哼一声,眼底的怒意显而易见。
“如果,我能解了你兄长的凶卦呢?”
男子还在喋喋不休的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唐木阳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他的马鞭还在手里攥着,想着一会如果这些家丁不知死活上前的话,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可是,他听到了什么?
他竟然听到了,如果能解了你兄长的凶卦呢?
如今这样,该如何?
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不知下一刻,该如何是好。
“你的意思呢?现在还拦着我父亲的棺椁不让下葬吗?”
“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这几个字,像是被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先回我,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又要如何”
又如何,是啊,他又要如何……
盯着自己的脚尖片刻后,他深吸口气,咬牙切齿一般,“是我莽撞……”
………………
礼部侍郎和唐青云相比,要长上几岁,如今在家急的是团团转,中气十足的脸上也没了以往令人惧怕的严肃,不停的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听到自己儿子去找人家算账,更是急的脑袋上冒烟。
这儿子媳妇已经折损进去了,这小儿子可别出了什么闪失。
“老爷,老爷,二少爷回来了”小厮擦着汗跑到他身前,一副惊慌模样。
那男人看他紧张不已的样子,心底一个咯噔,“出事了?”
“不是,老爷,二少爷是真的把人给请来了!”
“是请来的还是绑来的?”礼部侍郎紧张的话音都有些变调了。
自个儿子在军营了厮混了两年,别的没见长,这脾气倒是长了不少,这次要是真的冒犯了人家姑娘,别说他们惹不起唐木阳这个人,她背后的程大将军,自己更是惹不得啊!
“父亲”没等那下人回答,男子大步走来。他身后跟着的是波澜不惊的唐木阳。
礼部侍郎努力的打量着唐木阳的神色,现并没有不悦的神色后,双腿这才多了些许力道,“唐姑娘,小儿鲁莽了,还望见谅”
唐木阳后退两步,“记挂着母亲,这是孝道,无所谓鲁莽不鲁莽,令郎如此,倒是您的福气”
客套一番后,冯昭然有些不耐烦,唐木阳客套了两句,便让人带着往那夫人的住处去了。
一家子人都等在外面,冯昭然的幼妹还将耳朵贴在门缝里,试图听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动静。
可惜,除了风的沙沙声,旁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吱呀”众人正在心神不定的时候,房门猛地被人打开。
冯瑶一个不设防,险些栽倒在屋子里,就在这时,一个温暖的手掌突然将她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温和的女声响在头顶。
“我没事,没事……”这个姐姐好温柔啊,长得也漂亮,方才也不知道哪个姐姐说的,这唐家姑娘可通神灵,长得跟夜叉一样丑。
“姑娘,我夫人她……”礼部侍郎顾不得失礼的女儿,急急忙忙的询问着夫人的情况。
“夫人只是心病,将心病解开,那也就无碍了”
周大人苦笑,他也知晓是心病,可是,这又能如何?家里族里不少女眷过来开导,说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这夫人就是听不进去啊。
这姑娘进去还没半柱香的时间吧?
能管用吗?
算了,人家能在今日来,已经是给了他们面子,罢了罢了。
“老爷,老爷,夫人起身了,夫人起来了!还有,快让小厨房去准备吃的,夫人说饿了”
丫头喜气洋洋的蹦出来,无比雀跃道。
“可是真的?”众人脸上一副惊喜模样。
“是真的,是真的!”
“老夫……”礼部侍郎跟唐木阳匆匆道了谢,急急忙忙的起身往屋子里去。
整个府邸都弥漫在欣喜若狂中,冯昭然回过神来,看着缓缓走到门外,安静的像不存在似得唐木阳。
嘟囔了一声,“装神弄鬼”
“少爷,少爷!”小厮欣喜道,“夫人喊您呢,快进去吧”
马车晃晃荡荡的往前移,唐木阳轻轻掀开车帘,元宝这才放心大胆的往外伸脑袋。
她性子活泼,不管绮玉如何说,说多少次,她都难以改了这个习惯。
“阿嚏”唐木阳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唐木阳示意她看着眼前的飞絮。
这会那些从树上飘下来的絮状似得东西,满天都是,再过些日子,现在这些树已经开始冒出嫩芽来,再过些日子,怕是就又是郁郁葱葱了。
“听说了没?现在西边已经开始打了,咱们这安稳日子快要过到头了,前些日子我媳妇的侄子的拜把子兄弟传过来信儿了,说是宿城这会已经快要是一个空城了,咱们的程将军,早就将人给安置好了……”
唐木阳抿着茶水的动作一顿。
那头还是絮絮叨叨说个没停,对面那男人道,“可是,真的是打起来了吗?这现在整个朝堂一点风声都没有,要是打起来,咱们不可能不知道啊”
唐木阳的手指扣在杯壁上,一下一下,均匀而又绵长。
“嗨,那些当官心里怎么想的,咱们如何能知晓,咱们啊,把这安稳日子过好就是了,我跟你说……”
唐木阳如今是坐不住了。
她前段日子还收到程徽的来信,信上并没有说这些事情,但是,昨晚她夜观星象,现已经有很多的地方,脱离了她前世所知晓的。
比如说如今太子死了,皇帝的身子还建在。
要是按着正常的轨迹来说,如今的陛下早就该不理朝政,太子早就该监国了。
但是,如今这太子之位还高悬着。
这帝星还未出现。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的冒失,会给程徽带来改变吗?
“小姐……”
元宝和绮玉急匆匆的跟出去。
唐木阳走进这个茶馆,听那里面不少关于这些民间秘闻,但是方才谈论西北大军的那两个人,此时早就微熏,开始说些荤话。
主仆三人无奈的上了马车。
“小姐,您要是真的担心的话,咱们回去问舅老爷就是了,姑娘再怎么操心,咱们这也是无济于事的”
唐木阳嗯了一声。
“吁!”谁知就在这时,那马车突然剧烈的晃动一下,三人措不及防的撞在车壁。
与此同时,脚下的空置的柜子,似乎也传出轻微的一声撞击。
“小姐,你们没事吧?”等马儿的嘶鸣声平息后,车夫歉意的语气,从车帘外传来。
绮玉掀开车帘。
元宝听到外面的交谈。
“嗯,是突然冲出一些人来”
“……好像是咋照着什么……”
“姑娘没受惊吧?”
“……好……”
模模糊糊的声音飘来,绮玉已经掀开车帘了。
“小姐,方才有一行人横穿过去了,好像是在找着什么人,不过这会已经没事了”
唐木阳淡淡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