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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风波平息(1 / 1)

“哇哈哈哈,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孔盟主豪放大笑,接着他便迎着袁崇焕冲上,一刀劈下。

“来得好,看我地剑如何!”袁崇焕毫不示弱,以剑对刀,迎难而上。

这回甫一交手,孔盟主立马就感觉到袁崇焕的改变,他的每一式剑招,都似有千钧力道。就算是直接对抗他的大环刀也丝毫不落下风。仅凭一把三斤重的长剑,居然能击出抗衡他三十六斤大环刀的力道,纵是孔森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从未遇到如此怪事。他越想越奇怪,越思越心惊,大环刀的出刀渐渐难以跟上对方。一时间,袁崇焕占尽上风。

孔森当然没见过这种剑法。此乃是袁崇焕家传剑法,能以普通长剑挥出远超其自身重量的力道,玄妙无比,外人又如何识得!

眼见袁崇焕以此绝妙剑法一举逆转颓势,反占上风。袁崇焕这边的人和江南众豪杰的心情跟刚才完全掉了个个。袁之日为他爹大声呐喊助威,武盟和其他好汉则是手心捏了把汗。

“好!”匆忙打斗之中,孔盟主一声巨吼。他打斗一向都是越挫越勇,哪有那么容易对付!孔盟主慢慢地习惯了袁崇焕的剑法力道,竟努力地将优势一点一点地扳了回来。

争斗逐渐进入白热化,袁崇焕一剑,孔森一刀,每一次刀剑相碰,都蹦擦出沉闷响声,丝毫不逊雷霆轰鸣。可怜擂台更是满目疮痍,被砸得千疮百孔。不过擂台如此凄惨,可不全是被孔森的大环刀劈的。袁崇焕每一剑下去,伴有强劲力道,同样能够轻易破坏一大片擂台,威力不在大环刀之下。两人相斗,难解难分,招式力道愈加沉重,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袁崇焕仅用一把剑便能使出如此巨大力量的剑招固然令人赞不绝口,可孔森能把如此重的一把刀舞得这般迅捷同样令人拍案叫绝。

二人招式拆解得极为快速,转眼间便过了八十多招。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每一招威力都是惊世骇俗,无丝毫迟缓懈怠。可他们两人的苦楚却不为人所知。这般硬碰硬的斗法,对交战双方都是巨大消耗。无论是力气还是内力,二人都所剩无几。持握武器的右手更是虎口发麻,骨头发酥。只是他们都在竭尽全力,依靠意志强行支撑。毕竟在双方都油尽灯枯的时候,谁能多撑上一时半刻,或许就能成为赢家。

虽然两人交手电光火石,但是一招一招,孔森俱都数得分明。转眼间,双方交手已经到了九十余招。若是再僵持下去,便算是孔森输了。他大喝一声,准备以最后残存的力气相博。袁崇焕见状,当然知道他意欲何为,不敢掉以轻心。

“好!第九十一招!”孔森打得尽兴,硬是咬牙迸发出最后的力气。大环刀带出的呼呼劲风完全笼罩住了袁崇焕。在最为关键的尾声,孔森占据了完全的上风。

袁崇焕心中吃惊不已,没想到孔森到了如此田地居然还能爆发出力量。他自知已难打败孔森,但若只是坚持到一百招之后,犹可一试。袁崇焕咬紧牙关,任你如何惊涛骇浪,我自守住此方城池。

“九十一!”

“九十二!”

……

“九十六!”

“九十七!”

孔森一边大开大合地和袁崇焕相斗,一边如雷霆般大声吼出。以他的地位,既然说了是一百招,那便是一百零一招都不算数。所有人的心都跟着跳出了嗓子眼,一切成败,就看最后三招。

“九十八!”最后的十几招完全处于被压制的状态,越到后面每一招对袁崇焕都愈加艰难。

“九十九!”

孔森大刀连劈,七个孔环叮呤作响。袁崇焕以剑接招,只是右手发麻,险些连剑都被劈飞。紧接两刀他都只得侧身将将躲过,险之又险。然而,躲过这两招之后,袁崇焕招数已然用老。

“最后一招!”

九孔大环刀迎面扑来,风声如海浪咆哮,如此力道,如此技艺,孔森果真不愧江南武林第一人。袁崇焕已经无法再避,硬是鼓足最后一口气强行提剑挡住这一刀。九孔大环刀力压长剑,袁崇焕脚下的擂台木板顿时碎裂开来,化成木屑无数。孔森一声长啸,奋起发力,步伐向前。硬是以刀抵着袁崇焕,竟是要在这最后一招把他生生推下高台。

袁崇焕当然看穿他的意图,只是苦于自己双腿发软,步子无论如何定不下来。如同老牛犁田,袁崇焕双脚之下擂台裂出两条深沟。眼见他被推到了擂台边,即将要被推下。

“终究还是输了!”袁崇焕心中暗道可惜。

“姓孔的还是技高一筹啊!”即便是端坐在酒楼上的飞叶,也对袁崇焕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而感到可惜。

“袁崇焕,还有孔森,真是有趣!”少言寡语的巨灵居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一旁的飞叶和魅兮听到,像看怪物一般转头看向巨灵。

一边是欢呼雀跃,一边是垂头丧气。台下众人用各自悲喜的心情迎接即将到来的结果。

但,就在最后一步,最后一步孔森就要将袁崇焕推下高台之时,停住了。没有任何预兆,两人莫名其妙地停在了擂台边缘。袁崇焕感觉到刚刚还蛮横地推着自己后退的巨力突然间就消失了。他抵挡住了这最后一招,他接住了孔盟主整整一百招,他赢了!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巨灵和飞叶同时站立起来。就算是他们,在那一刻也已经断定孔盟主会战胜袁崇焕。可仅仅一瞬间,胜负居然易手。巨灵和飞叶对视一眼,他俩均想从对方眼中寻找答案,可是找到的只有疑惑。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巨灵和飞叶相视一笑,坐回凳子上,不再言语。

“你们俩知道什么了?快跟我说说啊,为什么最后那姓孔的莫名其妙就输了?”魅兮见她这两个师兄故弄玄虚,大为光火。可是无论她怎么逼问,巨灵和飞叶都只是淡淡一笑,守口如瓶。

如此变故,惊得全场目瞪口呆。刚刚还在高声庆贺胜利的江南众豪杰仿佛突然被定住身形。太突然了,这一切转变得太突然了。谁都想不到,竟然是在最后一步,他们的英雄,孔盟主,没能把袁崇焕推入失败的深渊。

“我就知道,将军不会输的!”骑在汗血宝马上的男子言语冷峻,自言自语。

“娘,爹他赢了!”

“夫人,老爷赢了!”袁之日和墨香两人几乎要开心地跳起来,他们急忙第一时间把消息报告给害怕得不敢睁开眼睛的袁夫人。

“我就知道,你爹他不会输的!”

“那你刚才干吗吓得不敢看?”

袁夫人被袁之日拆穿,气急败坏地轻轻拍打了一下袁之日。得见夫君艰难取胜,她的双目之中噙满泪水,竭尽全力才没有任由它流下来。

别说场下人群,便是袁崇焕自己也大吃一惊。当他被孔森推到擂台边缘之时,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输了。可是巨力突然间消失,自己并没有被推下。难道是孔森在最后一刻力气耗尽,难以为继?袁崇焕感觉绝对不是这个原因,可倒底是为何他也说不上来!

坚持到现在,袁崇焕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直挺挺地向前,袁崇焕便要栽倒在地。但与此同时,孔森同样坚持不住。九孔大环刀“轰”地一声插进擂台中,孔森单膝跪倒在擂台上。不想匆忙之间,孔森居然一手撑在袁崇焕身上。袁崇焕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孔森手中流入,他的力气得到极快的补充。袁崇焕晃了一晃,仍是直挺挺地站着,没有栽倒!

终在此刻,袁崇焕明白一切!

“我输了,你们走吧!”孔盟主虽然身形憔悴,可是声音依旧洪亮。之前还喧闹异常的人群,此时鸦雀无声。整场超过千人,无一人敢提出异议。

“谢孔盟主!”袁崇焕拒绝了袁夫人的搀扶,一步一步,无比稳健地走到台下,跨上马背,第一个驾马风驰电掣地离开。袁夫人一众,二十余亲卫,袁府护卫一一跟上。武盟中人,江湖豪杰,俱各自散去。

“大师兄,袁崇焕已经精疲力尽,我们要不要……?”眼看下方人群离开,飞叶对巨灵使了个眼神。

“杀了他吗?好啊好啊!”自始至终,巨灵三人都没有插手。苦于无法杀人作乐的魅兮听出飞叶话语中的杀意,顿时开心起来。

“不可,师父有他的部署,我们不要自作主张!”巨灵略微思忖片刻,还是没有答应。

“是!”

“为什么啊?现在杀了他不是更省事嘛!”魅兮本还想好好开心一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又打了个空。她嘟着小嘴,忿忿不平。

“不要多嘴!走吧!”巨灵起身,第一个离开座位。还是同样顺序,飞叶紧跟在他身后。至于魅兮,虽然极不情愿,也只得起身跟在他们身后离开酒楼。

江南武林的一场风波,终告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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