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就这么从我可怜兮兮的目光里绝尘而去,抛下我一个独自伤神,我心里那个悲凉啊,顿时可以感动天感动地,就是感动不了距离。【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我真想杀了梁夏,此处离市区还很远,光凭两腿,今晚根本不可能回到红棉。
我拍拍裤脚的灰尘,朝天空绽放出一抹自我陶醉的微笑,上路吧。
这次没走多久,身后便传来一阵接一阵焦躁的摁鸣声,我不得不回过头去看一眼,是谁这么嚣张,胆敢在此时影响我莫斗士的心情。
一台保时捷停在我的身边。车上的主人摇下车窗,梁夏那张妖艳的脸从车里探了出来。他抽动几下眉梢,然后开始装腔作势:“如果道歉的话,我就让你上车。”
我没有谢主隆恩,只是淡淡一笑拒绝:“滚,败家仔,你那一套在我这儿不好使。”我扭头就走。
梁夏慢速跟在身边,恐吓警告兼而有之:“天黑,你走不到,这里治安不好,绑匪之类,经常出没。”
我抬头,望天,一副酒进愁肠千杯不醉的模样,“我想没人比你更不知所谓了,即便是绑匪,也会比你更可爱点,至少他们会找个有瓦遮头的地方把我埋了。快滚,败家仔,别妨碍我绝处逢生,你在高速上违章逆行,死了我概不负责。”
我以为梁夏就此便会立马消失,出乎我意料,他停车,我再一次被他扛上肩,第一次怎么上车这回还怎么上车,只是这次我被摔得更痛更惨烈,他恶狠狠地瞪我一眼,然后用力关上了车门。
我用舌头舔舔发干的嘴唇,左右张望,硬是没发现车上有矿泉水,我气了,我渴死了,我发脾气一脚踢到副驾驶上。
梁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火冒三丈,“你发什么神经,信不信我把你扔下车!”
“你没做过是吗?停车,谁不停车谁死!看起来这么有钱,连瓶矿泉水都没有!你怎么不去死?”我气势汹汹地顶回去。
梁夏猛踩急刹车,把车停到一边后,他扭过头怒火攻心地盯着我。没错,我是让你去死。
“下车!”梁夏似乎想把过去发生的一幕重演。
“神经病。”我拿起电话开门下车,对他的厌恶之感飙升到喜马拉雅山的海拔高度,想想身上没带钱,我回过头凶神恶煞地打劫他:“借我钱,一百块。”犹豫了下,我纠正道:“两百!”
“穷逼!”梁夏骂我。
唉,这人是个极品,我相信怜悯这东西他没有,有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变态,跟我玩高速流浪,我决意不指望他了,哪怕今天要露宿街头。
我刚走下车,他便急急走到我面前来,一张恨铁不成钢的臭脸看着我说:“你这人迟早死在倔强里!”他边说边伸出手,掐着我的脖子,我真以为他要杀了我。
我拍一拍他掐住我喉咙的手,说:“你真没意思!你的女朋友,除了钱还喜欢你什么,说一个来听听,能说出一个,我跟你道歉。”
“我长得好看。”梁夏得意忘形,他沉浸在自己的美貌里无法自拔。
听到答案后我相当失望,瞥他一眼,拍一拍他的手说:“手拿开,很不舒服,掐着我我怎么跟你吵架?”
梁夏没有好气地抽回手,“你为什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我很渴,给我搞瓶水,别吵了,很累。”我疲倦地蹲在车旁。
“上车,我在下个路口买,还有几公里就能出去。”梁夏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地走了上车。
下高速后,梁夏遵守诺言,四处找小卖部,就是百寻不着,我不耐烦了,唇干欲裂,我唉声叹气地埋怨他:“都是你这个败家仔,无端端有妞不泡,有家不败,来找我干什么,你是不是喜欢我!没完没了的。”
梁夏再一次急刹车,半是吐血半是无奈地看我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你真口渴还假口渴?为什么废话可以这么多?”
我没理他,趁着车子停下这会儿走了下去,站在路边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梁夏几次摁鸣喇叭我就是不理。
梁夏怒极而出,扶着车门骂我:“你又想怎样!”
“打劫。”我朝他做一个“嘘”的噤声手势,示意他闭嘴。
一辆轿车从高速路口的方向驶来,我远远看见,便大踏步走到路中央,张开双臂迎接。想起梁夏这白痴还在一边,害怕他捣乱,我赶紧回过头瞅着他说:“你别拉我,我不是要去死,你在那等着。”
梁夏居然乖乖地听话了,于是乎我放手去做,就在轿车快要驶近时,梁夏突然伸出他的麒麟臂,一把将我拉进怀里。
那辆轿车的主人是个中年男子,他被我的举动雷得不轻,及时把车停住后朝我咒骂一声:“你不想过年啊!”
梁夏死死地搂着我,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推开,厚着脸皮问那人:“大哥对不起,你车上有矿泉水吗?”
中年男子刚想上车,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怔,我迎上前,摆出一副十足的奴相解释:“是这样的,我们车上没水,下高速后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小卖部,如果你车上有的话,可以卖给我们吗,我真的口渴死了!”
中年男子忍俊不禁,“所以你要拦我的车?”
我点点头,抱歉地笑笑。
很快,中年男子递给我一瓶水,我感激得快要流出幸福的泪水,想起了梁夏,虽然他是个败家仔,但他终究只是折磨了我没有弄死我,我应该照顾照顾他以报答他的不杀之恩,于是我问:“大哥,我们有两个人,你介意再给我一瓶吗?我们给你20块?”
中年男子朝我摇摇头说:“不好意思只有一瓶了,钱不用给了这也没多少,出外靠朋友,我先走了。”
我礼貌地再一次谢过对方,目送他离去后转身对梁夏说:“只有一瓶,我很渴,这样吧,要是半路你确实受不了,我不介意你拣我的喝。”
梁夏厌恶的眼神里还夹杂着嫌弃,他冷冷地说:“谁要喝你喝过的?上车!”
我回到我的座位,得意地,美美地,充满胜利喜悦地,把水喝剩一半。然后倒头大睡。
***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
梁夏把车停在我家楼下,他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有叫醒我?难道他依然没有死了杀了我的心?
我拿起手机就要下车,梁夏没拦着我,临走前我略为踌躇,想了想还是要做个了断,“梁夏,咱们扯平了,从此河水不犯井水,祝你在猎艳路上一帆风顺,百毒不侵,永别。”
我爬出梁夏的车,力度适中地关上门,结束了这心惊胆战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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