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关门,柳沐风便迫不及待地问:“帕吾带画寻你,到底所谓何事”
沈碧瑶一提这事就烦躁得很。
“我哪知道那个神经病脑子里想的什么反正自打第一次见面开始,那家伙就一直缠着我,都这么久了,我早把他忘了,他竟然又找到京城来了。”
易闻轻笑一声,朝自家楼主看了一眼,打趣道:“他该不会是当初对碧瑶姑娘一见钟情吧”
“怎么可能”沈碧瑶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想:“当初我见他时,脸还没好呢,戴着面纱就露了双眼睛,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凭一幅几年前的画就认出我来的。”
易闻想了想,也觉得这事有些怪异,又问:“那你当时可有告知他姓名身份”
“当然没有。我当时逃婚呢,怎么可能把姓名身份随便告诉别人我当时给自己起了个小号,告诉他我叫唐雨柔。”
“什么你说,唐雨柔”易闻惊道。转头看向自家楼主。
柳沐风也是愣在了当场,万没想卢到,当初那个百般猜测的唐雨柔,竟然真是她。
沈碧瑶没理会他们两个,那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她也懒得再提起。
“这几天,我一直在帕吾落脚的客栈盯着,发现他在京城有不少暗线。如果放任不管,估计这两天他就会找上门来了。”
沈碧瑶对此表现的十分担忧。现在小四随时可能生,四姨娘成天呆在家里守着,轻易不敢出门。若是此时帕吾那个神经病找上门来,那可是麻烦的很呐。
柳沐风听后,脸上沉了沉,问道:“他与何人联络过”
沈碧瑶道:“具体是谁,我不大清楚。我只知道与他那个贴身下属见过面的,至少有三个人,这还不算在客栈外头私下联络的。而且,他还乔装去过一趟县衙大牢。之后不久,陈青就在牢中暴毙了。”
柳沐风脸上更沉得厉害了,他道:“能进县衙大牢,很可能与朝廷官员有所勾结。此事需尽快查清楚,及时禀报皇兄才行。”
沈碧瑶早就猜到会牵连到朝廷官员。毕竟帕吾能顺利进京,芒山土匪能京城附近扎根,这一切的一切,如果有官员中暗中相助,就都能顺利得多了。
只是这人,估计埋得很深,没有证据,也不能胡乱指认。
古璟瑄回来了,一切就好办多了。监视帕吾的事情也由他手中的暗卫接手了,沈碧瑶便闲了下来。
但是,帕吾那边也得到了消息,知道可能暴露了身份,便拿着不知道从何处得来通行令匆忙出了京城。
古璟瑄得到消息,立刻带着暗卫出京去追,并通知正往回赶的祁风沿途堵截。
沈碧瑶听到消息之后,本想也追过去瞧瞧,可偏偏不巧,这时莲瑶正好要临盆,她放心不下,便同四姨娘在家里守着。
两日后,莲瑶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而古璟瑄一行人,无功而返。
“跑了”沈碧瑶瞪着眼问不可思议地说:“十个暗卫,外加你和易闻两个,竟然让他们给跑了”
易闻叹了口气,道:“是我大意了。本以为他们会逃出京城,特意叫祁风派人来接应,谁知道他们竟然云了京郊外的芒山,利用那里密道逃脱了。”
沈碧瑶也叹了口气,道:“看来,芒山果然是他们的一个据点。而且,竟然还有密道这家伙城府够深啊。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古璟瑄道:“等他们进京。”
“他们还回来吗”
易闻点了点头,道:“已经得到了消息,帕吾派遣的使者已经在进京的路上,说是要来贺太后生辰。”
沈碧瑶眉一挑:“借口吧。”
易闻冷笑一声:“自然。”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调查出来了吗”
易闻摇了摇头。
“帕吾此人城府极深,心思诡异,此次贸然进京,不知是何目的。”
古璟瑄道:“无论是何目的,与帕吾勾结之人,必定要尽快查出来,否则夜长梦多。”
沈碧瑶张了张嘴,又没说话。
易闻见了,笑问道:“沈三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沈碧瑶看了他一眼,道:“这个人怕是不那么好查啊。”
易闻道:“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沈三姑娘有何猜想,不如说出来听听。”
“我觉得吧,那个跟帕吾勾结的人,身份肯定不低。”沈碧瑶道。
古璟瑄不禁皱起了眉头:“何以见得”
沈碧瑶想了半天,最后说:“女人的直觉。”
易闻愣了愣,一脸茫然地看向古璟瑄,不知该做何评论。沈碧瑶这话纯属猜测,到底该不该借鉴
古璟瑄看了她一眼,只皱眉沉思,没说话,
此时京城正在进行紧张的科考,,满朝上下都在关注这件事,就连皇上也十分重视。是以,所有的调查都只在暗中进行。
三天科考,七天放榜,十天之后,是人是龙,便立见分晓。
沈莲瑶刚生产不久,正在家里坐月子,四姨娘和沈碧瑶忙进忙出地照看,又是照顾莲瑶又是照看孩子,压根没功夫去关心科考之事。直到沈婷瑶的丫鬟上了门来炫耀,才知道那个温启竟然考上了进士。
考上了进士就可以当官了,温启有吕尚书这个后台来,要谋个一官半职,自然不成问题。也难怪沈婷瑶会特意叫丫鬟过来炫耀。
沈碧瑶对此全然无感。姓温的已经跟这个家没半点关系了,她们现在正在考虑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呢。姓温的是好是孬,谁特么愿意去管呐把人打发走了,随意跟沈莲瑶提了一句,就继续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了。
沈莲瑶现在是有儿万事足,对于那个姓温的,她早就死了心了。他考没考中,日后当了什么官,都不会再与她有任何关系。
可是,她们这么想,不代表某些人也这么想。
都说女人家孤身在外头过日子不容易,可沈婷瑶的丫鬟来到帽儿胡同时,却见这房子虽小,却打理得井井有条,沈碧瑶与四姨娘身上穿的不是锦的就是缎的,手上戴的不是金的就是玉的。沈莲瑶在屋里坐月子见不得风,所以她没见着,但是却瞧见了一个婆子正在院子里帮孩子洗尿布,还唤四姨娘与沈碧瑶夫人小姐。当里心里就嫉妒得很。
这沈碧瑶的名声都坏成那样了,竟然还能过上那样的好日子。原先还想着她们三个被逐出家门,定然过得不好,可现在一看,似是比沈家过得还得意些。这些事情看在眼里,怎么可能藏得住嘴一回到吕府,这丫鬟就忍不住跟自己的小姐妹说了。
沈婷瑶院子里的人,自然是多少知道些温启的事情的,就连那莲瑶肚子里的孩子是温启的,这事情也有人传了出去,只是大家都私底下传着,到底没让这事露了明面,还没传到主子的耳朵里去。
可是,现在吕府可不只住了丫鬟和主子,还有一个温老夫人。
沈莲瑶生了儿子,并且那儿子还是温启的。这事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温老夫人的耳朵里了。
温老夫人一听,这可了不得,那可是温家的骨肉,是温家的长孙啊。怎么可以流落在外头。
温老夫人觉得,他儿子现在是进士了,以后就是官老爷,被逐出家门的沈莲瑶她是看不上了,但是温家的孙子可不能放在外头。若是沈莲瑶跪下来求她,她或许还能同意她到温家来当个通房丫头,不然的话,就把孙子给带回去,让她在外头吃苦受罪,看儿子带着孙子过好日子。
温老夫人越想越得意,乘着丫鬟和下人们不住意,从后门出去,顺着丫鬟那里听来的消息,一路寻到了沈莲瑶的住处,敲响了沈碧瑶家的大门。
“谁啊”四姨娘听到敲门声,扬着嗓子问了一声。
“快来门。”
听到外面趾高气昂地唤门声,四姨娘沉了沉脸色。沈莲瑶躺在床上正哄孩子睡觉,听着这一声,不禁问道:“外头什么人啊该不住是走错门了吧”
沈碧瑶一家三口在这里住了几个月,来过的人屈指可数,但却都是端庄有礼之人。哪怕是像易闻那样飞身而来的,也是有礼有节,气度不凡。还从未见过这等粗鲁大吼大叫之人。
四姨娘起身道:“我去看看,八成是走错了。”
在院子里帮工的婆子初来时便被嘱咐过,有人叫门不要轻易开门,此时听到外面的人大吼大叫,也没去理会,全当没听见,依旧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四姨娘走到门前拉开了门栓,露了条门缝,探出半个头去看了眼,见是个婆子,便问道:“你找谁啊”
门一开,那婆子就一个劲地往屋里瞧,嘴里问道:“这屋里是姓沈吗”
四姨娘道:“是姓沈,敢问你找哎呀,你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婆子硬挤进门了,四姨娘拦都拦不住。
那正在帮工的婆子见来人竟然硬闯了进来,也变了脸色,上前去把人拦下,没好气地问:“你是谁啊乱闯别人屋子,懂不懂规矩”
温老太抬着下巴,一脸不屑地瞧了婆子一眼,趾高气昂地道:“你是这屋里的下人吧我来找我孙子。快让开,敢拦着我,没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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