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星辰满天,杨殊在郊外生了一团火堆,黄蓉手持木棍,串了鱼来烤。
“蓉儿,你这手艺真不赖!”杨殊淡笑一声,一把将鱼肉塞到嘴里。
“那是,光这鱼算什么,诸如叫花鸡一类的美味珍馐,我都能做来!”黄蓉自傲道。
“那以后我可不用花钱去酒楼了!”
“只要殊哥哥想吃,蓉儿天天给你做!”黄蓉笑道。
两人谈笑间,杨殊猛地感觉一阵悸动,他脑中思绪一动,一只神雕瞬间出来。
“雕兄,你醒啦......!”杨殊看着神雕一脸不满,讪笑道。
神雕双翅一展,鸣声高昂,显然对杨殊这段时间没管它十分气愤。
“得了,雕兄,这鱼和酒你先吃喝着,我明天再给你弄别的去!”望着这位雕大爷,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殊哥哥,你这雕怎么这么大啊?”黄蓉一脸惊异。
“我也不知,自从在深谷之中见到雕兄时,他便如此之大!”
随后杨殊便把在深谷中遇见神雕的事说了出来,黄蓉坐在一旁,如同听故事的小朋友一般,一脸乖巧。
“没想到殊哥哥奇遇这么多!”黄蓉感慨一声,看着神雕吃完烤鱼喝完酒,兴致不减,又跑到远处溜达去了。
这段日子杨殊没管它,它整日待在集邮册中,显然闷坏了。
直至夜深人静之时,黄蓉眼皮子上下打架不停,终究倚在杨殊怀中,沉沉睡去。
褪去衣衫,给黄蓉盖上,又拿出包裹给她垫着,杨殊方才快步离开。
月光如流水般,静静倾泻在一片竹林之中,夹杂着竹叶的倒影,恍若清潭中的水藻浮动。
漫步而去,但闻远处传来些许声响,一道男声在里面不断怒喝。
“为什么?为什么瞒了我十八年才告诉我,为什么十八年都不来找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杨殊听着这抱怨声,便知道是杨康了。
“只因为你没本事!”三两步直行,杨殊来到了他面前。
“是你!”杨康转头望去,瞅见杨殊站在自己身后,一股怒色在脸上呈现。
“怎么,你怪我坏你前程?”杨殊讥讽道。
“你若是来此看我笑话,那便如你所愿,我如今已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杨康脸色铁青,恍若经历无尽孤苦。
“你可知你的身世?”杨殊冷冷道。
“哈哈...!”杨康狂笑一声,又道:“就是那个走江湖卖艺的儿子呗,你说再多,无非就是想让我明白我已不是大金的小王爷罢了!”
“你觉得大金小王爷身份很荣耀么?”
“那也比这个走江湖卖艺的下贱人强!”显然,杨康心中怨怼,一丝一毫没有褪去。
“果然是个没本事的怂蛋!”
不待杨康反驳,杨殊便道:“百年前,丐帮的帮主与你一般,不过他却是契丹人,世代为汉人收养,直至成年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见杨殊说出一段与自己相似的典故,杨康不由得双眼一亮。
“此人自幼侠义为先,历来秉承着灭辽大任,到那一日,身份被人说出,手下兄弟尽皆背叛,自己也成了武林公认的恶徒!”
杨康听他讲述到此,一颗心脏也为之紧张起来,似乎自己就是那个帮主一般。
“他武功高绝......直至最后在宋辽边境时,为了两国不生战乱,不惜自杀!”
杨殊将天龙中萧峰的故事娓娓道来,到了最后,杨康已然沉默。
“你自是比不上那位盖世豪杰的,但是完颜洪烈本就是贪图你娘才收养你,若非你娘,你早已身死了,还能活到如今?”
“父母生育之恩,当以性命报之,况且你乃忠良之后,你祖上杨再兴便是死在金人手中,你若投靠金人,与畜生何异?”
杨殊一番话说得杨康缄默不已,见他脸色变幻不定,知道他是在内心焦灼。
“况且你离了金国,一样可以成就人上之人?”杨殊丢出一个甜枣。
“如何成就?”杨康心下稍定,轻声问道。
“蒙古不日伐金,届时金国必亡,你回南宋投军,借着祖上威名,以你的才智,自可成为一代名将,届时永照青史,不比你在金国做个亡国奴强?”
杨殊一番梳理,杨康的眼中闪过一道希望的光芒。
“你说的轻巧,可我回了南宋,以着朝廷的昏庸,一样无用!”杨康也不是傻子,杨殊随便画了个饼给他,他并不认可。
“眼下金国和宋国边境常有战乱,你只管南下投军,自然有着机会,至于晋升之机,我自会帮你!”杨殊笑道。
“况且就算我耍你,以你的本事,难道不能在军中做出一番事业么,真让你那个废物师父不拿你当人看?”
“你认可我?”杨康面露讶色,自从杨殊出现,就没对他有过好脸色,此时突然说出这一番话来,倒是让他始料未及。
“你比那屋内任何人都要聪明,前途也更远大,可若是你不去做,只当我没说过这番话罢了!”
杨殊说完,便离开竹林,扬长而去。
杨康一人待在竹林中,望着远处的身影,眼光闪过一抹光芒,嘴上呢喃道:“我定当做出一番事业!”
......
旦日一早,黄蓉刚刚醒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和枕下的包裹,却不见杨殊的人影,不由得急道:“殊哥哥,殊哥哥,你在哪?”
寻觅一周,没见杨殊身影,她不由得失落起来。
“看来殊哥哥根本不喜欢我,昨夜那些话也是安慰我的,他定是走了!”黄蓉说完,眼角就要滴落泪花。
“怎么了?”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正是杨殊。
“殊哥哥!”黄蓉惊喜道,立刻跑到他身旁,投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了杨殊,小声道:“我还以为殊哥哥不要蓉儿了!”
杨殊闻此,一脸大汗,慢慢和黄蓉分开,笑道:“胡想什么呢,我是去捉野鸡去了,你不是说你会做叫花鸡吗?”
他说着抖了抖手中的事物,两只野鸡不住挣扎,依旧难以挣脱杨殊的双手。
“你做饭这么好吃,我怎么舍得走?”杨殊笑道。
黄蓉闻此,一脸甜蜜,道:“殊哥哥喜欢吃,我这就去做,蓉儿给殊哥哥做一辈子饭!”
看着黄蓉的身影,杨殊的心情,彻底开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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