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郭靖正在拖雷灵前守夜,杨殊漫步走到他身旁。
“杨大哥!”郭靖望了望杨殊,道:“拖雷已死,我答应他要照看蒙哥长大,怕是不能回大宋了!”
杨殊点了点头,对着灵前鞠了一躬,看着郭靖道:“你一个人在蒙古要保重!”
“嗯!”郭靖重重点了点头,道:“替我向康弟问好!”
杨殊轻扬右手示意,几个呼吸间,已然离开军帐,往外离去。
几日后,郭靖继续率领大军北返,一众部将,尽皆跟从。
蒙古大汗军帐内,窝阔台看着下首的魁梧文士,一脸怒意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害死了拖雷?”
那文士只是淡声应道:“汉人有句话,叫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拖雷携三峰山大胜回师,声望早已盖过大汗,若不趁早行事,出了差池,大汗岂不后悔?”
窝阔台闻此,脸色变幻万千,终究叹息一声,道:“罢了,回去安抚一下蒙哥,使其旧部归顺便可!”
他压根不知道拖雷早已把军权尽皆交托郭靖,如今这支军队,可不听他半句命令。
出了营帐,那文士还未归营,一根铁针直贯他的后心,重重扎入脑中,他来不及痛呼,便颤巍着倒下,双眼圆睁,显然死不瞑目。
“耶律大人?”一旁的武士见他倒下,当即赶过来搀扶。
触及鼻息,见他已无生机,武士当即高喊道:“耶律大人死了,中书令大人死了!”
窝阔台听到呼喊,当即奔出,见耶律楚材死不瞑目地躺在军中,大惊道:“来人,缉捕刺客!”
大批蒙古军士鱼贯而出,四处缉拿陌生之人,但搜寻良久,也没见半个人影。
远处大漠之边,一人一马一道残影,渐渐消失在了天边。
此方世界,杨殊虽说不能独战千军,但是万军之中取人首级还是如探囊取物般简单的。
杀个把大人物显然不能使得蒙古内乱,可在某种时机,施展离间之计,倒是可以发挥出莫大功用。
对于蒙古这种游牧民族,崛起很大程度上靠的是几个关键的领袖人物,没了这些人,便是群龙无首,自会生乱。
三国时期轲比能好不容易使得鲜卑强大,一被刺杀,部落就陷入混乱,政权也瞬间崩溃。
如今蒙古虽然在成吉思汗统一下建立了汗国,可下面的诸侯王不计其数,难保其中不会出现有异心的人。
不像中原汉人王朝,纵使皇帝被俘,也能再立新君,明朝土木堡之变的于谦便是例子。
虽然最后结果不好看,但也比瞬间土崩瓦解要好得多。
......
入秋后,镇守襄阳的杨康与孟拱等军中将领共向理宗上表,请求挥师北伐,收复故土。
十余年来南宋休养生息,国力倒是提升不少,国库丰盈,再加上北方金国刚遭大战,正是倾颓之时,理宗当机立断,勒令北伐。
杨康自襄阳出兵,渡汉水入许地,直入河南。
孟拱则是自四川发兵,出东川行经房州,渡汉水,与杨康会师,共取河南。
杨康在南阳正遇上收拢败兵的武仙,与之连战十余阵,阵阵都是大败金军。
正待武仙准备死守营寨之时,被渡过汉水的孟拱率军偷袭,令其全军几乎覆灭,仅留下数百军马逃回汴京。
另一路王坚也是率大军自淮南北上,直奔徐州山东之地。
金军本就堪堪应对了蒙古大军,好不容易喘息片刻,又被宋军侵袭,当即便派人南下求和。
不过还未至临安,便被杨殊手下的杀手袭杀,各个抛尸荒野,此事算是无疾而终了。
“此时夺取潼关,定会惹怒蒙古,眼下灭金之际,平白树敌岂不是不智?”杨康正在帅帐内商议军情,杨殊陡然提出一计,他皱了皱眉头,并不认同。
“如今不得罪蒙古,他们就不会南下吗?”杨殊挑了挑眉头,冷声道:“此时乃天赐良久,蒙古大军北返,仅留下一支人马攻打汴京,此刻断其归路,势必令其军心大乱!”
“若蒙古大军回转,岂不是腹背受敌?”杨康反驳道。
“蒙古大军可来不及回转!”杨殊淡笑一声,道:“此刻蒙古正内乱着呢!”
“哦?”杨殊若有所思道。
“蒙古监国身亡,统领其部众的正是你义兄郭靖,你觉得还会南下吗?”杨殊淡笑一声,不再言语。
“若如此,大有可为!”杨康神色激昂,猛地看起地图来。
如今镇守潼关的,不过几千蒙古骑兵,要想攻下此关口,还是十分简单的。
定下计策,杨康便下了决心,暗自调兵遣将,并不和其余宋军说及此事。
南宋三面北伐,东面的王坚倒是高歌猛进,一路北伐,很快就占领大片要地。
数年来金国为应对蒙古的南侵,屡次提高税赋,弄得地方民不聊生,青徐之地,饿殍遍野,四处可见易子而食之景。
而地方大军多调遣精锐应对蒙古,后方空虚之下,南宋陡然北伐,瞬间占据了不少金国的城池疆土。
不过中原之地早就被战乱破坏殆尽,路途上军队的粮草供应,尽皆由宋境运来,东路北伐的进度,也逐渐变缓。
“孟帅,如今速不台围攻汴京,我军要不要从旁策应?”
此刻杨康早已与孟拱合师一处,共商灭金大任;不过杨康也特意派遣了万余人马,西取潼关。
“不急!”孟拱到底为将多年,对军略之事极为老道。
“汴京到底是坚城,况且城中人马颇多,速不台一时难以攻下,我们静待战机便可!”
相较于淮南王坚一路兵马,杨康与孟拱倒是顺畅得多,依仗长江汉水的便捷,运输粮草快得多,也更省力气。
直至次年春天,金帝带领人马出逃,往归德方向逃窜。
早已蓄谋已久的孟拱二人,突然派遣精锐兵马袭击,于蔡州一地活捉金哀宗,彻底灭绝了金国。
金哀宗本人,也被押往江南,听候理宗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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