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你疯了!”
温致远上前一步,想要夺下沈迟手里的枪!
温润如玉的温致远,此时此刻也显得有些急躁。w?w1w?.那张白玉般雕刻的脸上,隐隐透出不安。
但沈迟是谁,怎么会让温致远抢到他手里的枪支。
“沈迟,你把枪放下来!许朝暮现在只是生死未卜而已,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死了,她却还活着,你这条命死得该有多不值。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温致远劝说:“来日方长,如果你还活着,她也还活着,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阳光透过雾气照耀进来,照在沈迟和温致远的身上。
很久,很久,沈迟才放下手里的枪。
垂下手,他将枪放在了阳台上。
温致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目光表情凝重。
沈迟想,温致远说的对,许朝暮只是生死未卜。
哪怕,他就是用一辈子去找她,也比这样窝囊地死了强。
半个月后,许朝暮仍旧是杳无音信。
在一个下着大雨的早晨,沈迟终于和温致远踏上了回国的船只,离开了苏门答腊岛。
这样的大雨,很容易就让沈迟想起枪战的那一晚。
他站在船只的廊檐下,看着眼前的雨汇入到海洋。
雨水跳动到甲板上,跳出一个个小水珠来。
温致远在船舱里看了一会儿医学书,今天天冷,他便穿了一件薄薄的灰色毛衣。
放下书走出船舱时,正看到沈迟站在外面。
半个多月来,这男人越深沉冷魅,不苟言笑。
有时候,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谁也看不透他目光中的深沉和幽邃。
温致远想,沈迟是真得爱许朝暮爱进了骨子里。
……
又是半个月,船只终于抵达了netbsp;一到c市,肖莫就拿着辞呈来负荆请罪。
“沈总,对不起,我没有看好许小姐,我付主要责任。所以……我选择离开集团。”
“肖莫,你说的倒轻巧,弄丢了朝暮,一句辞职就完事了?”沈迟冷声道。
肖莫沉默了几十秒:“沈总,那我可以一命抵一命。”
“你的命有朝暮的命值钱?”
“那……”肖莫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带人去苏门答腊岛,给我守着,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沈总。”肖莫知道,这真的已经是沈迟最大的宽容。
如果沈迟没有把他当兄弟,那么,他肖莫有一万种死法。
沈迟大步走出码头,老程已经在接应他了。
车子里不仅仅有老程,还有凌管家。
凌管家是个女人,一见到沈迟,泪水就绷不住了,唰唰往下流。
“四少……听说朝暮不见了,是吗?”
“嗯。”沈迟紧盯前方,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从凌管家的位置,正好看到沈迟那张冷峻的侧脸,如刀削一般,刚毅俊朗,却又透着和以往不一样的狠戾。
“听说是这丫头自己离开的,是吗?那么大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我还跟她说,你要是想回沈家了,你就回来,你四哥替你把房间留着呢。”
沈迟不说话,坐在副驾驶上,薄唇紧抿。
“我真的很喜欢那丫头,单纯可爱,她逗我开心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好玩。她就是我们沈家的开心果,有她在的日子,特别简单快乐……”
凌管家没有控制住情绪,哽咽着哭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沈迟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老程赶紧对凌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凌管家这才不开口了,只是用纸巾默默擦拭着眼泪。
迈巴赫很快就开出了码头,往沈家别墅的方向开去。
忽然,就在车子快要开到沈家的时候,拐角处走出一个人影。
不是别人,正是莫水芙。
阳光下,微风轻轻吹起莫水芙的长。因为已是初夏,她穿了一件长袖的蓝色齐踝连衣裙,外面,罩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针织衫。
此时的莫水芙,就像是一朵幽静的白荷花。
沈迟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莫水芙的时候,她是拦了他的车。
沈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老程就只好踩下刹车,降下车窗。
“小姐,你怎么站在路口,你找谁?”
“我找四少。”莫水芙淡淡道。
老程转过头,汇报沈迟:“沈总,她找您。”
“让她去沈家。”
老程又对莫水芙道:“小姐,你要是有话对四少说,就来沈家。”
“嗯。”莫水芙点点头,跟着迈巴赫进了沈家别墅。
十几天前,沈世寒将她放了出来,但她没有走。
因为她听说了,许朝暮不见了,生死未卜。
迈巴赫很快就开进了沈家别墅的车库,莫水芙跟在后面,也慢慢走进沈宅。
她还是第一次来沈家别墅,上一次,她站在外面,并没有人放她进去。
沈家别墅也比她想象中要奢华阔气很多,她最喜欢的是那一方花园,花园里有秋千、金鱼池、读书台、亭子……
“莫小姐,请。”很快,有佣人领着她进了客厅。
莫水芙就提着裙子跟随佣人穿过花园,跨上台阶,走进客厅里。
沈迟已经坐在了沙上,他懒懒地靠在抱枕上,手里是一份财经杂志。
“四少。”莫水芙轻轻叫了一声。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沈迟翻动纸页,“朝暮确实不见了。”
“那她是怎么不见的?我听人说,她跳海了,还有人说她被人带走了。”
其实,更难听的话是,许朝暮跟别的男人跑了。
“你觉得我知道?”
莫水芙语塞,良久才开口:“四少,我知道是周培天和沈世寒联手绑走的朝暮,如果你需要证人,那么我可以作证。”
沈迟这才从杂志里抬起头来:“你不要趟这趟浑水。”
“我知道,周培天和沈世寒罪不可赦。朝暮一直把沈世寒当三哥,他做出这样的事,他禽兽不如。”
“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管,我也不需要你作证。”
就在这时,客厅外却走进来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沈世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