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向着母亲的拓跋丹雪,闻言这话,蓦然就想起了那个因为自己而死的江枫,一时间陷入了沉默。w?w?w1.
“嗡……嗡……”拓跋孤城的私人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个不停,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越出门外。
“喂。”
“我想见见你母亲。”电话那端是安小柠嘶哑的声音,像是感冒了一般,鼻音也很重。
“你在哪儿?”
“在秋御台大门外。”
拓跋孤城想了想,“见她干什么?”
“有重要的东西给她看,殿下,拜托了。”
“我让人带你进来。”他把手机关上重新进去。
“安小柠来了。”拓跋孤城拢了拢大衣,眸子射向施小玉,“说有重要的东西给你看。”
“什么重要的东西?”施小玉拧眉,“你让她进来了?”
“嗯。”他暗下心思,似乎知道了安小柠潜伏在秋御台的答案。
只不过,她要来见母亲什么意思呢?要给她看什么东西?
十几分钟后,保镖带着安小柠进来。
今天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斗篷披肩,披肩下摆是一连串的线条,黑色的皮裤,脚踩着很高的高跟鞋,脚步声出清脆的哒哒声,整个人的面容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冰霜之色。
站在客厅的正中央,面无惧色的开口,“今早我接到我亲生母亲施轻舟的电话,得知昨晚夫人派人想要杀了她,是吗?”
拓跋锐如置身于幻觉当中,情绪激动的不能自控,“你说谁……”
她重新说了一遍,“施轻舟,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吧?”
“你说她还活着?”
“没错,她还活着。”她长话短说,“我现在到这里来,不是来认亲的,就是想给夫人看一样东西,我相信,夫人看过了,能起到对你控制自我的作用。”
“她在哪儿?!”拓跋锐箭步到她面前,“小柠,你妈在哪儿?”
“你先坐在那里,先让我来的目的说了,我再回答你。”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好……”拓跋锐节节后退,重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安小柠从手里包里拿出一个视频播放器,她纤细的手捏着小播放器,点开了播放键,里面的声音出奇的大,让在场的几位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里没有任何打扰你的声音,除了我的说话声,你什么也听不见,你周围安静极了,仿佛躺在了一个海面上,好舒服啊,你用双手不停的开始划水……海面宽吗?”
“宽。”
“你就这么划呀划呀,突然看见了你的家人在另外一艘船上喊你,你看看,都是有谁?”
“爸,妈……”
“没有姐姐吗?”
“她不是我的姐姐!”
施小玉疯一样的跑来,伸手就想夺她手里的视频播音器,她手举得高高的,冷睨着施小玉,“夫人,还没播完呢,你急什么?”
拓跋锐一把将她拽走,“继续。”
视频又继续播放。
“你能告诉我,她什么样子吗?”
“她穿着破旧的衣服,上面都是血,被铁链锁着,头如同杂草一样,好多天都没有梳过头了,长的漂亮有什么用……”
“……”
这段录像一直持续到结束,“正如大家所见,这是我在营救我母亲前给夫人催眠的录像,我母亲是我救走的,我带走她的时候,她瘦弱的快要死掉,被囚禁了整整三十年……”
她眼睛中泛起一层阴冷的气息,盯着三兄妹看,“从救出去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们的父亲,不过是我妈不想再见他,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我遵从她的意愿,也从未想过想跟亲生父亲相认,可是你们的母亲呢,要对她赶尽杀绝,现在她受了伤,我现在眼前什么都看不到,我就把这个视频摆在这儿了,如果你们兄妹三个,不想因为你妈这件丑闻上国外新闻,让整个国家为你们拓跋家族蒙羞,让国民对拓跋家族失望,让海外众多国家对s国嘲笑,就好好管好你妈,别让她再跑出来咬人了!我敢来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我今儿死在这里了,如果我三个小时没有出去,那么,你们就试试看这件事会不会彻底的曝光!”
拓跋丹雪凝视着眼前的身影,娇小玲珑的身板里像是积蓄了很多的能量,在这里统一爆。
“妈,你是不是要跟我俩哥说的就是这件事?”
施小玉怒目横眉的拍了一下桌子,冷眼瞧着她,“安小柠,看来你还是没有摆正自己的身份,你敢跟我们叫板?!”
“我说了,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我没有摆正自己的身份?你莫不是忘记了,我也是我父亲亲生的,我可是做过dna鉴定的,我身体里流的也是拓跋家族的血!虽然我不屑加入这个家族,不屑认亲,可不代表我不是,不是吗?”态度强硬到令人指,从她知道施小玉昨晚派人刺杀母亲开始,她的理智就已经没有了。
“那又怎样?”施小玉伸手指向拓跋锐,“指望他给你做主吗?他现在可不是总统了,现在总统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这么蠢,到现在还认识不到这一点?”
“你儿子是总统又怎样?他是个有心有肺有自己思想的人,不是你的傀儡,我相信,他不会让他的母亲再胡作非为,让他脸面无光的。”
“说的好。”清冷的声音出自拓跋孤城口中,他看向门口的保镖,“先将安小姐带到我的办公室等着。”
拓跋锐一把拦住安小柠,“你妈……她现在在哪儿?”
“跟我父亲在一起,没错,我口中的父亲就是你弟弟,他配得到我的这般尊重,至于我妈,你不要想着再见她了,她也不想见你。”
安小柠背对着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一声悲痛的道歉传进了她的耳膜,“小柠,爸爸对不起你。”
明明跟他没什么感情,眼泪却忍不住夺眶而出。
安小柠没回头,直直的出去了。
身影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