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你觉得艾拉斯卓是怎么回事？”
刚刚出了城主府，艾伦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零号这个孤独的观察者。
“不清楚，推测大概率事件是因为她之前获得的另一块碎片。”零号回答道。
艾伦走了几步，想起之前对于魔法女神神眷者的猜测，说道：“她额头受伤了，那玩意既然说是伪神格碎片，会不会里面有什么复活之类的设置？”
零号的回答仍旧很快：“几率很低很低，近乎不可能。”
艾伦反驳了：“那就说明存在这个可能，人家神灵的事情，你一个科技造物懂什么。”
这一回，零号的回复要慢了一些，它的语调不变：“这种几率就像你下一刻能立即回到地球上。”
黑发男人停下脚步，一人一系统同时安静等待。
数个“下一刻”过去，什么也没发生。
“你看，这种几率永远存在，但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也觉得永远都不会发生。”零号娓娓道来。
为什么……我有种想哭的冲动……而且，在这种冲动之前更有种更强烈的冲动——现在立即以头抢地和这个倒霉玩意的系统同归于尽！
艾伦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哆嗦了一下。
他面前浮现出个半透明的人影，却是莱拉女士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咳，莱拉女士，你吓我一跳。”艾伦苦笑了一声，摊开手，想着应该怎么圆圆场，之前艾拉斯卓和跟自己一对一说话一定是破坏了在莱拉心中的人设——如果她心里有的话。
不过没等艾伦想好，莱拉女士就带着她冷冷的眼神消失了。
艾伦一时间不是很确定她是走了还是从半透明变成了完全透明的隐身，所以没有开口的等了一会。
“大人？”
“大人你还在么？”
“大人你要是不在，我就走了啊。”
如此问完，眼看没有动静，艾伦才感觉她是真走了，可是，这么突然出现又不说话是为什么啊？
“零号，你说这莱拉是啥意思？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面前瞪我一眼？”
零号似是思索了一会才说道：“在你面前可能是怕她在其他位置你看不到吧。”
艾伦默默无语了。
一路静默的回到了自家小院，魔法光芒惯例照明。
“咦，种子发芽了？挺快的啊。”艾伦正想坐在石墩上的时候忽然低头瞧见了土壤里的一抹绿意，很细微但也和土地颜色对比的很明显。
“这一片是种的什么来着？”
他绕了半圈，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来发芽的这一片是类似地球时土豆的作物，不是全然一样，但是有些相似。
“这个东西吃起来的口感不知道会不会有家乡的味道。”艾伦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错，进而想着北方山脉下那些被自己补贴送出去的种子。
那些种子应该是已经被农业女神的牧师施法了，生长进度大概会更快。
本来还打算去那边实地瞧一瞧，可现在筑城模型的事情要更急切一些，既如此，那就等等看，反正从地里长出来的东西好不好很快就会被人所知。
“零号，那个精神空间的解析做的怎么样了？”
“零号，那个伪神格碎片的解析做的怎么样了？”
“零号，钱都花了，城也快建起来了，你的技术支持在哪里？”
艾伦在晚上的时间如果不去找半精灵喝酒也就只能和零号聊聊天了，这种聊天有时候比较枯燥，但绝大部分时间还是比较能自娱自乐的。
“黑龙的空间有被高权限加持，但是因为有鳞片的存在会很快出结果。”
“碎片比较奇妙，也比较奇怪。”零号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出现了语气上的放缓。
艾伦躺在了自己特意拼接起来的石头上，面朝天空看着银色月亮，随口道：“用我能听懂的话说说吧。”
零号组织了下语言：“按照那个巫妖所说的，这是人类篡夺神职的产物，是一瞬间的升华，尽管很快就陨落，但是具象化的碎片在瞬间是被这个世界有关魔法的海量信息冲刷了的，这种遗留下来的信息对我来说比能量还要宝贵。”
艾伦插了一句：“也不是很宝贵，光是戳出去那一下子就戳出去两次了。”
“所以，这是到目前为止也没把黑龙空间完全解析的原因。”零号给予回应。
艾伦惊诧，零号又在进步吗？这都会甩锅了啊！
“碎片里的信息是很高层次上的展示，可惜不全，不然我会洞悉这个世界相当多的规则。”零号的声音平静，但隐约之中是种坚定的自信。
“技术支持在进程中本来要更晚一些，但由于解析了部分碎片信息，所以现在就可以展现出来了。”
“咦？真的？现在就行吗？”艾伦有些惊讶，进而是有点慌乱的站起来，“是什么东西？这么晚了，会不会很耀眼？我该做点什么准备？”
“不会，不用，出来了。”零号的回答很硬核。
很快，也没见什么动作，黑发男人的面前出现了一片淡淡的光芒。
光芒散去，一个风格和银月城截然不同的东西完全显露了出来。
艾伦愣住了。
虚空造物好像是挺酷炫的，可是这个方方正正、高度到自己腰部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地球上的产品啊！
伸手摸上去，触感有种异样的冰凉。
绕着转一圈，线条很趣÷阁直很有工业范。
“这不是3D打印机么？”艾伦终于是问了出来，“我的天，戳死一头黑龙，戳死了一只巫妖，吸收了一块听起来就很厉害的伪神格碎片，结果你给了我一个3D打印机？”
“你是不是给错回扣了？”艾伦的情绪有些崩溃，自己只是把筑城模型比喻成手办啊，不是真的想玩这个。
零号的声音有些疑惑：“你不喜欢这样的么？”
“它能干什么？！你个假系统！”艾伦伸手“砰砰砰”的拍了拍黑色机盒。
“塑形造物，比如你们世界核弹之类的。”零号答道。
艾伦一惊：“这个世界的核弹能爆么？”
“碎片解析出来的成果，仍旧是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来说。”
艾伦摩挲着下巴，这听起来就好多了，不应该叫它3D打印机啊，这比那个高级。
零号继续说道：“其实本质还是能量的应用变化，按照分析，你应该不太能接受用手搓出来核弹的画面，所以用它可以做很多事，可以加密后也有旁人使用。”
“等等。”艾伦冷静打断，“用手也可以？我能接受啊！”
“已经出来了，回不去了。”
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