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同一位睡意沉沉的老者
从静默的冬季战胜了寒冷的陌生而来
那羔羊般的身躯披着羸弱的皮毛
软绵绵的似乎要说些什么
看似犹如墓室中宁静的背后
竟在像水滴那样微不足道的积聚力量
或许白昼是他的母亲
在弥漫着仁慈的傍晚生下了懵懂的夜
但是产下这个黑色皮肤的婴儿
并没有一声啼哭呐喊和惊人的咆哮
此刻
所有生命都坦诚地露出了自己的敬畏
与坚固的石墙一同睡去
那伸进他的身躯就可以吞噬了自己的威慑
使得同日月争辉的文明也感到憔悴
尽管无数个智者复制了虔诚的光明
在黑夜的睫毛之下摇摇晃晃的点燃了灯
在无边无际的暗袍中私自庆幸
但是唯有那选择沉眠的生命懂得
这不过是一时的悲鸣
黑夜是否睁着幽深的瞳孔怒视世界
已在我们喧闹的城市中微不足道
他没有必要和这个物种的智慧去探讨
谁是第一个在这里留下了足迹
他的存在那人类建筑无法构筑的存在
只理解在臣服的睡眠者的思想里
这不知为何要与抗争所对立的臣服
也可以诠释为陶醉
因为我们只是被宇宙里尘埃
一种渺小而又无力的思维
就这样
黑夜的手指悄无声息的拨动着时针
人们觉得循环就像地球轨迹转动出的圆般那样简单
这是多么浅薄的浪漫
正是这短暂的浪漫迫使不足百年的生命得以狂欢
这也源于黑夜的恩赐
因为那些生死离别的裂骨之痛
唯有在睡眠中悄悄遗忘
甚至在岁月的苦旅中认定痛不是永恒
就这样被驯服
或者解释为另一种崇拜
但凡被人类理解的真理皆是自圆其说的谎言
这也是领悟到所谓的幸福的辩证
只是黑夜拖着他的漫长
如同以往
谁又能见识到那片穹宇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