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望最为惊慌,挺起伸长了脖子急问:“多少人马---”。
“看---看武器装备,大--大概一个连”那乡勇支吾回道。
“一个连---”相互对视几眼,稍是宽心了些。
引兵来犯论兵力,他们还没这个胆量,兴师问罪,顺手讨点彩头,这才可能是他们的目的,温德望犯愁,此等官兵如是小鬼,纠缠不清,贪婪成性,更是欺软怕硬,但甘泉寨只想自保,无心与官府对抗说道:“我们素来与官家无来往,更无开罪之处,何顾大兵压境,引兵来犯---”。
霍震南明显老道,看着那来报的乡勇问道:“他们有无说词---”。
见那乡勇抹了一把汗珠,才是想起什么,从怀中一掏,奉上说道:“派人送来了拜帖---”。
霍震南才是破愁一笑,展开一看,细细念道:“凤翔司令部,二团一营三连连长,丁贵---谁认识这人”。
全是摇头,霍震南是乎很明白来意,说道:“温老,你让去准备好十根金条,两百块大元,一百担粮食,准备迎接这群小鬼---”。
便让柳清河领人前去迎接,但这些是乎不够,对霍年说道:“你立刻带把全寨的武器装备藏好,化兵为民,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而此时,霍刀正和陶红、沈凌坐在牌坊下的石台上,嘻嘻哈哈的聊着。特别是陶红,捧那十根金条,露着一脸爱账之色,还一根根在嘴里轻轻咬着。
痴笑道:“都是真的---”。
“费话,谁用假的糊弄啊”霍刀看她那账迷的样子,更觉好笑。
陶红痴痴的想着,笑道:“有了这十根金条啊,我陶家的岁里红便可重震当年之雄风了---”。
更是爱不辞手的握一握每根金条,才小心奕奕的贴身藏起。霍刀故意吓唬道:“你身上藏那么多金条不怕遭人抢了,再见你这如花似玉的样子,顺道砸了你的明火---”。
“哼--”陶红冷冷一哼,嘟嘴问道:“谁敢,我咬死他--”又痴痴看着霍刀问道:“是你吗?”
沈凌虽说来甘泉寨有几日了,常听砸明火一词,但她实在是不太清杨这是何意,不禁问道:“五哥,什么是砸明火啊”。
霍刀没说,倒是陶红热心,趴在霍刀身上,将头伸到沈凌的耳边轻轻说起,说得那是脸一阵阵发红发热,不忍喷了一句:“下流,土匪---”。
霍刀一乐,飞手将二人揉在怀里,轻轻乐笑道:“走,一起砸明火---”。
陶红立马羞起,更发觉这霍刀开始不正经了,立马抽身一躲,冷斥道:“我又不是你婆姨,别扯上我”。
“砸了,不就是了吗?”霍没羞没燥的笑道。
“你敢,我煽了你---”陶红严肃说着,更是肯定道:“我说得出做得到哦”。
三人暧昧骂俏之际,却真有不识趣的,远远就喊道:“五哥,你阿大叫你去忠义堂”。
陶红立马起身说道:“那我先回桃花峪了,那一百担粮和十匹布先放你家---”。
转身便走,霍刀急喊道:“我让霍钢送你,顺便送你匹马,以后来找我也方便一些”。
“谁找你啊---不要脸--”陶红笑斥着,却没拒绝。
忠义堂内正是危襟高坐,面容十分严肃,带着几分气愤。霍刀进来坐下,便是问道:“发生什么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霍震西哼了一句。
不过,外面的声响已经告诉霍刀答案,直见牌坊下由柳清河带领下,来了数名军官,军装高筒皮靴,腰里还挂着手枪,手里抡着马鞭,挥舞着,威风八面。只是领头那位连长军衔的军官,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觉得来者不善。窄条脸,棱角分明,五官突出,算是男人中的径秀者,利鼻薄唇大嘴,下巴还有一道几寸长的刀疤,才感此人好利薄情,善奷滑之术。
未进堂门,与出堂门外相迎的霍震南等人,那连长均是恭手敬着,而且还向四周一一为敬,笑道:“乡亲们,甘泉寨的父老们,我丁贵,有愧啊,救援来迟,还望见凉---要怪就怪那土匪猖獗、狡诈---”。
虽说温德望上来迎着,但这丁贵却好像不急得进门,转身面向祭场上的数十位寨民,又是假情假意的,一个深恭,高喊道:“庆幸,王麻子这股土匪,未能得逞---但我保证,即日起,甘泉寨乃至八渡槽,只要有我丁贵在的一日,就轮不到土匪在这里横行;只要我丁贵在的一天,就一定能够保证乡亲过上太平的日子”。
霍刀在堂内,一闻这道声音,便觉得十分的耳熟,起身转出,便见丁贵那种做作的表情和身姿,也许别人不清楚,但他再清楚不过了,丁贵他在西安青年教导团的同窗,在他的印象中,此人是一个专营偷奸耍滑,无利不起早的小人,此时来这为何?
“丁贵---”霍刀直接了当的喊了一声。
丁贵心里更是发怒,谁这么大胆,直接喊他的名讳,不过听声音依是那么的耳熟,转身投眼去,惊大了嘴,呼道:“哈---原来是霍刀霍少爷你啊---”。
“是我---很惊讶吧”霍刀强颜一笑。
“是---是太惊讶了”丁贵指指四周又问:“这--这是你家”。
“是---”霍刀一字了当。
丁贵挺起胸堂拍了拍霍刀肩头,哈哈大笑道:“缘分---真是缘分”。
急忙又问道:“霍兄---你现在哪高就,担任何军职”。
霍刀大大方方的笑道:“闲职在家,过过老婆热坑的日子”。
“哦---对---好”丁贵不免挺高几分,更是无惧的笑道:“哦,我想起来了,相传霍兄了为女子,跟人大打出手---难道是真的”。
“真的---”。
“哦,可惜真可惜了,霍兄可是军中难得人才---军团长无不寄于厚望---”丁贵摇头冷笑,更是步步逼问道:“你所打之人好像是党司令某位小舅子吧---”。
霍刀没说,他却是趁胜追击道:“你看,我还特意为了你这事向党司令求过情--”。
顿了顿说道:“党司令说了,你是个人才,应当好好培养,此事不以追纠---可惜了,等党司正要电话斥责那些溜须打马之人时,你却离开了”。
霍刀强笑着,求情免了吧,再说党司令岂是他能够得着的人物,恭拳道:“那我还要多谢丁贵兄了”。
丁贵摆手道:“不必,谁叫你我是同一个青年团出来的,即是同学又是战友,你说那是什么情份---”。
一通好说,表面客气,实则已是挑起了火星,霍震南急忙摆手请道:“丁连长,别在门口说话啊,堂里请”。
待是围坐于堂上,上了茶水糕点,丁贵好像兴趣未减,又说嬉笑道:“霍兄---后来你跟那女子如何了?”
霍刀冷冷一笑说道:“我胸无大志,后来就娶回家,滚坑头过日子---”。
“对,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丁贵冷笑几声,押了口茶又是说道:“为博红颜一笑,点然千里峰火台,霍兄也是一怒为红颜,可敬---”。
霍刀本想回驳几句,但被霍震南用那冰冷眼色压着,丁贵却是得理不饶,掀吹着茶怀,突然眼睛一亮,问道:“红颜好啊---你们甘泉寨更是出美女的地方---”。
一语惊出温德望一身冷汗,他想做什么,劫色,急忙回绝道:“丁连见笑,山野村妇,敢堪入目啊”。
丁贵却是掀起茶甩了甩了,连说道:“不---不---不---刚进寨时,在道上我见着一位女子,骑着一匹大马,英姿飒爽,有若天女下凡尘,我想即便是在西安城也找不出几个出若得如此水灵的姑娘---”。
这畜生惦记上哪家姑娘了,看来他是想财色双收了,温德望和霍震南来回对视着,紧紧摇着头。还好出迎的柳清河记得,回绝道:“丁连长不会是说刚迎面出寨的,粉色卦裙蓝色小祅的那位姑娘吧---”。
丁贵一喜,这些人还真上道,点头笑道:“对---对,就是她---她是哪家姑娘啊”。
柳清河一恭回道:“对不起,丁连长,要让您失望了,那位霍刀的婆姨---”。
丁贵刚是一喜,突是一怒,将茶砸在桌上,喝道:“你耍我的吧---霍刀从西安带回的姑娘,我可有缘相过一面---别说我眼花”。
“不会错---那位是霍五的正房,西安那位是偏房”柳清河补充道。
丁贵怒道:“我管你什么正房偏房,别当我傻子就行---”。
抢人抢到霍刀的头上了,霍刀哪能坐得住,猛得站起怒笑道:“丁贵,偷人偷到我家里来了---你在你杨义胜团长家,是偷他六姨太还是七姨太,我管不着,但是敢抢我的婆姨,门都没有---”。
丁贵这头二货,初来乍道哪识刀客的威望,何况是西府刀首,岂是那种软弱可欺的主。还以为人人见官先惧上三分,猛得抓起茶便就要摔,还是柳清河手快,急忙拦住笑道:“丁连长,真是误会---霍五不会说话,还望见谅”。
丁贵得理不饶的样子,架起官架子,冷冷问道:“据传你们甘泉寨与土匪勾结,祸害乡邻---党司令派我来调查此事”。
柳清河又替满上一怀茶水,连笑带敬的说道:“丁连长,这是天大的误会啊”。
“误---会---不见得吧”丁贵一字一句拉得很长,扫眼看着四周,更是直刺着霍刀。
温德望只好起身解释道:“真是误会,前日我们正遭受土匪重兵围劫,我们全寨居民奋起低抗才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