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这里?”黑影下,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在暗夜中有了几分凉意。
“应该是这里。”张扬习惯性地挠着后脑勺,有些不确定地后退两步,垫脚往楼上看:“难道,睡了?不应该呀,她回来也没几分钟咱们就来了。洗澡中?对,也许水声太大……”
忽而,背后一股冷气突袭,猛地收了声,他扭头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光里的男人。
“易先生?”这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吓人呢?他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肩。
瞥了眼他,易裴东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了他一眼,“你很有记者的潜质。”
“真的吗?可是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的。”他眼睛划过狂喜,转瞬即逝,随即,露出歇菜模样。
“真好,娱乐圈少了你,又多了一片净土。”嘴角扯了扯,他仰头,看向亮着灯的房间。
张扬:“……”这是我认识的易先生吗?
“继续喊。”随手理了理未扣起的衣领,他说:“着火!”
受伤一万点的张扬,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只触到易先生递过来的刀子眼时,立马蔫吧了。
他轻咳两声,两手不自觉地掐腰,颇有些泼妇骂街的味道。
“着火了…”
觉得两字很怪的张扬,加了个字,又拖了个尾音。
“着火了,着火了……”
易裴东:“……”突然后悔了。
与此同时,房间里僵持的气氛还在继续。
“我对你的感情,你很清楚。这次参与打捞事件有多大,我不知道……更不想后悔,我爱你……”粗砾的大掌捧住她白皙的小脸,低头就要吻上去。
察觉他动作的苏秒,瞳孔猛地一缩,她不停地摇晃着头,两手奋力推搡,身体却被死死地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别逼我!”她浑身打颤,几乎从牙缝里发出的声音。
“我爱你。”温润的眸子含着光,胸口更不断燃烧着一把烈焰。
温热染了气息,让苏秒反感想吐,可是,男女间的力道让她动弹不得。手抠着掌心,她死死地咬唇瓣,从骨子里渗透的冷气,冷的她牙齿打晃。
“任林城……你在有下一步,我和你割袍断义,再无瓜葛。”泪水扑簌掉落,她却倔强地不肯眨眼,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了对面墙壁挂着的相框上。
倏然,停下动作,看她。
火焰倏地被浇灭,嘴里呵着粗气,视线落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恢复正常的眸子滑过懊恼。
一瞬间,浑身被抽走了力气,任林城突然松手,一连退了好几步,头低低垂下,不敢看她,怕自己看到那双眼睛含了厌恶。
“抱歉……我,一时失了理智。我,我过几天再来找你,你好好照顾自己。”他话说的有些乱,整个人很无措。
苏秒没动,仍旧保持着之前的模样,眼睛愣愣的,不知在看什么,更加对他的话,没有顶点儿反应。
任林城紧绷着脸,往外走,却在即将迈出门口时,突然刹住脚:“对不起。”
声音嘶哑,眼睛里,含着一股不自觉的柔情。
话落,不在停留,继续未完的步子,匆匆翻墙离开。
当房间里恢复了寂静,苏秒顺着墙壁,坐在了光洁的地板上,慢慢地曲起腿,头深深地埋入膝盖处,身体不时地颤抖着。
一声又一声的压抑哭泣,渐渐失控地哭出声来。
从十年前的那天起,苏秒便把任林城,任妈妈当成了家人。然而,从未想过有一天,任林城竟然对面做出……
脖颈上得痕迹上,让她恶心。
她扯着衣服,不停地擦脖子,可是皮肤被擦的火辣,那东西没小反而更加明显。
第二天,派出所
“真TMD.孙子,究竟是谁给这些个滚蛋通风报信的,被我抓住了,我他妈的,让他一辈子不能人道。”陈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一米七八的个,在人群中不显眼,只一套警服,穿的格外精神,挺拔,此时,俊郎的五官,被怒火侵占。
“所长,您能坐下嘛,晃得我头晕。”一夜没睡的张扬,锤了锤超重的脑袋,然后很没形象地瘫在椅子上。
所里其他人,都去古桥看热闹,导致周围静悄悄,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着阿飘。
陈朗脚步一顿,瞪眼看他:“你小子自我推荐来了,正好,我这火还没地方撒呢,你要撞火山,我给你。”
心神一敛,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张扬,“蹭”地坐直了身子,规整的坐姿,无懈可击。眼角余光,却时刻关注着自家所长。
“混小子,我凑傻你。”陈朗伸腿往他屁股上就是一脚,张扬闪躲不急,被踢了屁股,立马委屈地看着自家所长:“所长,您不疼我了。”
一个大男人,被踢屁股,很伤人自尊!
有没有?
张扬捂着小心肝,小媳妇地垂头。
“滚犊子!”陈朗浑身一冷,东北话都给整出来了。
“咚咚咚!”
张扬还想在恶心一把自家所长,给自己报仇,却意外被打断了。
两人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这注目礼,让易裴东满头黑线。
“塘栖镇运河那块,我们人手已经到位,什么时候打捞都可以。”他解释着自己来的目的,“塘栖镇那处,虽然已经被不法分子打捞过。究竟还有没有东西,又值不值钱,我们不得而知,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需要一部分警察,维持当地的治安。”
“没问题,我立马调些人去那里。”一说到正事,陈朗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刚才的一点儿气息。
一旁的张扬见状,立马站了个军姿,声音红亮,“所长,我也去,身为一名基层民警,我有责任为人民服务。再说了,昨天我已经去过一趟,还是了解点那地方的情况,我去最合适。”
说完,他咧嘴一笑,怎么看怎么都跟二缺似的。
精明的眼睛一动,陈朗嘴角一扬,一巴掌趴在他肩上,张扬猝不提防,身体失控地往前冲过去,还没来得及抗议,就听他说。
“嗯。与其让你没事干当米虫,不如干点实事儿。”
易裴东摸了摸鼻子,对于两人之间的暧.昧互动,只做看不见。
塘栖镇古桥
省文物考古研究生里的专家,已经带着人,开始了水下打捞。
运河两边,拉起了警戒线,却拦不住塘栖镇古桥下,发现大量文物,这一消息的蔓延。
渐渐地,警戒线外,早已形成了人潮。所有人都在盯着水下打捞的工作人员,等待着传言里的无价古董,即使摸不到,也要解解馋。
张扬靠在古桥的上,眼睛如雷达般,扫过诸多面孔,久久不曾换动作。
一连十天,苏秒门都未曾迈出一步,直到弹尽粮绝,才不得不出来采购。
那天任林城的突然发疯,让她心有余悸。即使现在街上看到男人,神经都会下意识地紧绷着。
更庆幸,他没有按照自己所说的那样“第二天再来。”
否则,苏秒真的不知自己会不会突然发疯,杀人!
买完东西,路过王奶奶常去的地方。猛然想起,自己似乎也好多天没去看王奶奶了,想到这,她有点内疚,把东西寄在熟悉的店里,买了些水果,去了王奶奶家。
“噗通!”
“救救命……”
王奶奶家近在咫尺,这突然的响声,让她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