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几个老人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还是语出惊人的苏秒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趴在地上的男人,微一用力,就把男人翻了过来。只是在看清那张脸时,心“嘟嘟”的狂跳,手一抖,腾然背过身去。
“三位奶奶,我突然想起,还有个特别重要的事,还没来得及去办。”倏地,站起来的苏秒,语速极快地继续说:“反正这人也没什么事了,我先办我得事,这人就拜托你们了。”
话落,最后看了眼趴在地上就要起来的男人,她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心一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更不顾王奶奶的呼唤,小跑离去。
“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直到看不到那身影,王奶奶才随口唠叨了一句。
“孩子肯定有急事,不然,她怎么急成这样。”刘兰英接过话。
“先看看这位自杀者吧。”陈珏拉回两人视线。
此时此刻,喝了一肚子水的易裴东,脸上煞白,嘴唇乌青。黑眸盯着蓝蓝的天空,整个人十分狼狈地躺在地上,动都不动。
他被人像拉牲口一样,拉上岸,如何不火大。
“小伙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打120?”王奶奶靠近两步,蹲了下来,声音不自觉地大了些。
“谢谢!我没事。”易裴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保持着之前的动作。
“没事就好。”陈珏冷眼看着他,一改之前的温柔,冷漠地问:“想自杀什么,自己随便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免得下次再有人救你,陪上了一条命。”
易裴东:“……”这是在暗示自己自杀?
见他不说话,王奶奶也来气了:“就是你们这些个想死,又不想死的人,一直影响着我们。”
苏丫头刚才废了多大的力气,竟然连句谢谢都没说,就一白眼狼。虽然,此时苏秒不在跟前,可是爱不住老太太偏心。
“老人家,您误会了,我并不是……”
“行了,没什么事儿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省得让人心烦躁。”刘兰英虽然爱找茬,心里却是真心疼那个没父母的丫头。
易裴东:“……这是一个误会。”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解释,自己突然陷入运河,就被打断了。
“别,记住你救命恩人,你就算还有点良心。”不知为何,刘兰英直觉不喜欢眼前这男人,眉头皱了下,她才冷声冷气地说:“记住了,救你的女孩叫苏秒。”
苏秒?
“苏秒?”
他眼里带着疑惑,有那么一刹那,觉得两人很近,很近。近到除去身上的水汽,有一股淡淡的桔子味。
是她吗?
出神中,身边几位老人家已经把他批评个彻底。
易裴东哭笑不得。
意外救了易裴东的事,只在苏秒心中纠结了一会儿,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不是不想靠近,只是时间变迁,再也找不到理由。
同样,因为任林城的事,导致她一再推迟给编辑的稿子,如今,隔着电脑都能闻得到杀气腾腾。
为了亲爱的编辑,不会过早地进入更年期,苏秒抛开一切杂念,陷入疯狂码字状态。
“裴东,最近忙什么呢,一天都见不到你人。害我买的早点下午茶,都便宜了别人。”
易裴东刚坐在位置上,不知从何处走来的童佳佳,身着白大褂,嘴里抱怨着,走了过来。
“忙一些,于你而言很无聊的事。”他扯了下唇,顺手开了电脑。
童佳佳自来熟地拉了张椅子坐下:“有我挖掘古墓无聊吗?”
“吗”带了微音,像撒娇,更像只猫爪,挠动着人心。
易裴东含额,没兴趣继续这种无聊的对话。
眉眼微动,童佳佳嘴角微弯。
“听说,你前几天落水了?”她两手撑在桌子上,俯身凑到易裴东面前,近到呼吸重点,就能拍打在对方脸上,她却仿佛不自知,精致的眸子里含着关心。
聪明的女人,永远不缺话题。
挑眉看了眼她,易裴东轻声地“嗯”了一声,并不打算说些什么。
一瞬间,整间办公室里陷入寂静。
“听说两个月前,研究所里丢了件,价值不菲的古董。有后续吗?”仿佛不经意间,他随口而出,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
童佳佳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眼里滑过探究,却因为自己对眼前男人的了解,而笑了:“听谁说的?骗你的吧。”
“没有吗?”他看起来很遗憾。
童佳佳笑的更甜了:“如果真丢了,我们怎么可能不报警吗?毕竟,毕竟几千年的古董丢了,可不是闹着玩。”
偷盗文物的所有人,仿佛人间蒸发了,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张扬带着同事,一连半个月,排查了整个塘栖镇的摄像头,都没有找到疑似打捞文物的那帮子人。
上面给了死命令,陈朗因为一连几天的睡眠不足,眼睛赤红。
“这帮人,肯定干了不少挖人墓的事,个个是老手。”张扬刚下了车,扯掉脑子,咬牙切齿道:“监控很明显都被动了手脚,如此猖狂,我还就不信了,这塘栖镇就真没有一点儿线索。”
“行了,跟谁较真呢。”陈朗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进了派出所。
张扬猛地捋了下后脑勺,很是无辜地看向一只脚进了派出所时,说:“所长,咱能别总动手动脚吗?别人看了会联想翩翩。”
陈朗脚下突然打滑,脚一歪,骨折了。
“混小子,你屁股又不疼了是吗?”陈朗看起来很凶狠。
“哈哈哈哈……”忍无可忍的张扬捧腹大笑。觉得自家所长,越来越上道了。
一连串得逞的笑声,盖过了路边车辆的鸣笛声。
废旧的旧楼
“最近都老实点,风声有点紧。”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含着警告:“谁要给我走露了风声,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何必把气氛摊开了说,这样只会扩大我们的单位。”尖细的嗓音,听入耳,让人格外难受。
“小心驶得万年船。”男人扫过众人一样,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