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尘自知虽然这张脸在京城是被众人熟知的,但却不见得是所有的人,哪些地方肖益民从来都没有去过他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而他今晚的目标也就是这些地方。
要是再让人认出来,那可就不好玩了!
肖逸尘随意的甩着折扇,步行在丝毫不熟悉的街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不在乎下一步是哪里,下一刻在哪里的心思就出现在他的心底,甚至根深蒂固了?!肖逸尘冷笑。
若是让那人知道如今的自己变成了这样,说不定会开心的大呼吧!至少他的情谊,不会在像他所说的那样,绝望的在心底发酵,直至毁灭!最后毁灭自己,也毁灭了他!
可是那人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绝对不可能!就像那些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一样,就像他不再是曾经的他一样,他们再也不会再回到好友的身份一样,一切都不可能,如今的他可以接受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却偏偏不可能是那人!
而今他们之间唯一有的,唯一存在的,就只有刻骨的仇恨和不得不的遗忘!
夜色依旧魅惑着世人,让人忍不住堕落,肖逸尘抬头望了望天空,黑沉的像是一张无底大口,像是要吞噬这里所有的一切。
既然要吞噬,何不来个彻底的?!为何独独留下他?
肖逸尘找了个偏僻的酒馆,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
微微露出手腕,上面还紧紧地包着纱布,把衣袖再往上拉一点,便是密密麻麻的刀疤,肖益民,你说,我们怎么可能共存?!
这些惩罚的印记,如何能够消去?一条性命,你就自残一刀,宁愿一同痛苦,也要惩罚我。这样的我们,如何能够共存?只有共同毁灭一条路可走了吧!
肖逸尘放下衣袖,冷冷的瞟过坐在一旁,已经跟着他很久的那人,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昼夜贪欢,纸醉金迷,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仗着家里的一点权势肆意妄为。
就算他是京城的住民也肯定是不认识他的,肖逸尘可以从那人赤,裸裸的目光中看到这一点,在那个人的眼里,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猎物,而身份,却是丝毫不知情的,若是知道,自是不敢如此的盯着他看。
看吧!肖逸尘冷笑,无论何时何地,这张脸都是有吸引男人的资本,就算肖益民把自己整的再不近人情,再冷若冰霜,穿着再工整难看,也是挡不住这种魅力,莫玄鸿就是例子。
而自己,哪怕是穿的在朴素,也照样是有这样的资本,这么多年来,从不曾改变!
肖逸尘举举手中的酒杯,挑眉扬唇一笑,声音因烈酒的刺激而有些低哑,道;“喝一杯吗?”
那人缓缓的露齿一笑,若是忽视那目光中让人如芒在背的神色,长得倒还是不错的,很好!至少等下不会让人觉得恶心!肖逸尘微微扬着下巴。
“这位兄台是在叫我?”那人走过来,手随意的搭放在肖逸尘的肩膀上。
“怎么?我不够资格?”肖逸尘继续抬头望着那人冷笑。
谁是谁的猎物?只有最后才见分晓不是吗?
“自然是有资格的,在下....”
“嘘!”肖逸尘缓缓的将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放在嘴唇中间,目光迷离的望着对方,缓缓的道;“你叫什么,我并不在乎,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我只问你有没有兴趣陪我这红尘过路人喝一杯?”肖逸尘缓慢的把自己的手指从唇角上拉下,举起桌子上的酒杯,对着那人问道。
那人看起来很高兴,大笑道;“好一个红尘过路人!好!本公子就陪你喝一杯!”
肖逸尘微微冷笑,身体仿佛柔若无骨的样子,轻伏在桌子上,似乎有些醉醺醺的道;“在这里喝酒多没意思?我知道城外有一座酒馆,那里的酒才是这世上真正的美酒!去那里喝一杯如何?”
“城外?”那人一愣,“城外哪有什么美酒?若是有,早就被城里的酒家给弄到城里来了,哪还有什么美酒?”
“呵呵....”肖逸尘伏在桌子上娇羞的笑笑,摇摇头道;“难道我....就不是一杯美酒吗?”说着就凑上前去,坐在桌子上,一杯酒轻浮的抵到那人唇边。
那人愣了愣,咽了咽口水,道;“自然是一杯美酒!在下看来一定要品一品了!”
“我看公子不是什么凡夫俗子,想必,一定也有办法找到此刻出城的方式吧?若是没有,那这杯酒可是喝不成了。”肖逸尘轻佻的收回酒杯。
“你在怀疑我吗?兄台?”那人连忙随着凑上来,“不过出城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别说是出城了,就算是其他的什么,只要你要,我也定为你取来!如何?”
肖逸尘挑眉望了一眼那人,淡淡的道;“如此甚好啊!”
南城门;
“来者何人?城门已关!天亮之后再出城吧!”守门的小兵大喝道。
“是我!单文博!快开城门!”那人背着双手,高傲的道。
肖逸尘在他的身后站着冷笑一声,不语。
“单公子,这么晚了,还要出城啊?”立刻有人笑眯眯地道。
“本公子奉了我母亲之命,出城办点事情,怎么?你们要拦着?”单文博朝着城内的某方向一抱拳。
肖逸尘低着头,闭目养神。发丝遮盖着半张脸,看不出此刻的表情,只能隐隐感觉是在冷笑,出个城门而已,哪里这么多唧唧歪歪的,要是肖益民来,多不过两句话而已,那其中一句也必然是因为肖益民为人太讲礼貌,而所说的感谢之词。
“自然是不敢的,来人,开城门!让单公子离开!”那人对着身后一挥手。
看守城门的小兵立刻跑去把城门打开一道大缝隙,“单公子,请吧!”那人一见城门打开,就对着单文博拱拱手道。
“嗯!”单文博点点头,就要往城门处走。
“等等!单公子身边的这位是?”那人疑惑道,夜色深沉,他也只能隐隐看出个人形来。
“怎么了?我带着个人出城办事不行啊!”单文博自觉的在身后的人面前丢人了,不过是带人出个城门,怎么就这么麻烦!
“行!行!”那人连忙点头,仔细想了想最近,是没有什么通缉的犯人,也许只是单文博的那些狐朋狗友而已,也就不再计较。
肖逸尘低着头往城外走去,看门的小兵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只觉得有些面熟,却是死活都没有敢往肖太傅身上想。
一来,肖太傅每次见人都是衣冠工整,从没有像现在一副放浪的打扮过,二来,据说肖太傅晚上从不出来,而且,最近肖太傅据说是在闭门不出,也更不可能了,三来,那就是这人的气质跟肖益民实在是相差太远,完全是两个人嘛!再则,夜已经深了,人就算是靠的近了些,那也是看不清楚的。
两人渐渐离去。
“你们猜,单公子带人出去干什么?”有人调笑。
“切!有什么好猜的,单夫人脑袋又没有让驴踢过,怎么可能让她儿子出来办事?她巴不得她儿子天天在家里,免得出来丢人现眼呢!”
“呵呵.....”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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