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娃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迅速变得愠怒:“王老弟,我是真心实意的要来和何老弟把以前的事情都做个了结,我该承担的承担,该背时就背时,你……你不用用这种口气说话,说得好像我金某人下贱得很一样。”我其实非常渴望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还有他们家如何在祖祖的坟山下做手脚,以及他根本没有给其他人看过风水但是为什么又说服大妈娘家的人,推荐他来给大爸家看风水。看来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还只能和他好生说了。给王三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还是喊金之明讲下去,他立即会意,换了个口气说:“哪个说你下贱了嘛,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只是真的很好奇你们家的风水手段,而且说实话,你们家的本事真的不错。”金之明听了王三娃这一番明褒暗贬的话,像是下什么决心一样,想了很久,终于说:“好吧,反正事到如今,大家都不能不明不白的了。不过……”他看了看我喝王三娃,“不过我并不是给你们两个的面子,我是给王老先生的面子。”我哼哼两声,王三娃又有些不耐烦了:“晓得晓得,晓得是我老汉的面子,你赶快说嘛。”
金之明拿着锄头在渐渐已经有些深度的坑边站定,深情变得沧桑而悠远:“我祖祖当年是个风水师,他的名气不得比何老大你差,有一回他去给别人家看风水,看中了一块蜻蜓点水的好地,这也是他不对,他动了邪念,想把这块地想方设法弄到自己手里来,于是就趁那家人要下葬的时候做了点手脚,哪里晓得当时何老大的祖祖是其中的抬脚,看出我祖祖做的手脚来了,他没有找我祖祖说话,喊我祖祖自己把做的手脚破了,而是直接去告诉了主人家,你们晓得,这个是阴阳先生的大忌,不管再厉害的阴阳先生都不能做这样的……这样的事,这一不小心就会直接要了主人家的命,所以那家主人听老大的祖祖一说,立刻喊了几个全劳力(壮年男人)上来把我祖祖狠狠的打了一顿,命令我祖祖在大庭广众之下认错,还要当着大家的面取出盗风水的东西,你们说,这样的话我祖祖哪里还有脸面做阴阳先生?”那也是他自己活该,阴阳先生的大忌他都敢犯,哪里还配做阴阳,我心下暗想,不过也没有立即反驳,我还想知道他们如何让在祖祖的坟山做手脚,“那你们哪门找到我祖祖的坟山呢?”我问,金之明冷笑了两声,“我祖祖虽然犯了大忌,但是并不代表他没得本事,他自从那件事以后不再做阴阳先生,不过却把你祖祖的底细打听了个清楚,晓得你祖祖懂些风水,又仔细观察了你们周围的地形,发现某地有个莲花,只是这莲花当时还没生根,估计还会走,他就留了个心眼,回家告诉我公公,说哪里哪里有个莲花地,但是可能会走,而且要走到哪里他都算好了,又说要是你祖祖死了葬在那里的话,肯定是占了莲花地。如果你祖祖只葬的一般的地,那我公公就随便做点手脚惩罚下你们家,要是葬了莲花地,那还是得去把风水弄到金家来,不然,不给你们点颜色看,金家人一辈子,几代人都抬不起头……后来你祖祖果然葬在了莲花地上,那时候我祖祖已经死了,我公公本来想来做手脚的,到了这里才发现莲花地的莲花还没完全盛开,也就是说地的灵气还没完全出来,所以就暂时先回去了。这也是何老弟为什么十几岁之前没得事的原因。后来差不多我十七八岁的样子的时候,我公公见莲花地莲花盛开,气数正茂,于是在你祖祖的坟下埋了一道转移风水的灵符。果然,埋了符以后我们家运气好得很,做啥子成啥子,旺得很……”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他:“那时候你晓不晓得我们家的情况?我老汉和妈都害病,我二公不明不白的变成了白痴?金之明,无法原谅你!”金之明默然不语,王三娃说:“算了算了,老大,先莫和他计较这些,你听他先说下后来的事,听完再说。”然后他又对金之明说:“你说,你说下去,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金之明小心的看了看我的脸色:“我们金家的运气没有旺到好久,突然有一天家里就出事了,
我公公莫名其妙的中风,我爸爸出去做活路遭蛇咬了一口,本来没什么大事的,蛇也没毒,但是他还是没过多久就过世了。我妈走到了她前面,一怄气,躺到床上到现在都还没好过。接着我生个儿子是个哑巴,想着再生个女儿吧,哪里晓得又是莽子,这时候我公公看出问题来了,认为风水那里肯定出了问题,于是喊我晚上摸黑去何老大祖祖的坟那里看情况,我去了挖开坟一看,果然我公公个符上被人做了手脚,用铁钉钉住了,上面还用大符镇压了。我回去把情况给我公公一说,我公公说这是高人的手段,把风水厄运转移到我们家来了。我一听,这还了得,立刻喊我公公弄个符报复回去,我公公说要想把何老大家弄得像我们家已经不行了,因为我们盗取风水在先,这是天理不容,再报复的话更加天理不容,唯一的办法是再去老大祖祖的坟里放个镇压的东西,把整个莲花地的灵气都镇压住,这样我们家运道可以保持原样不会再恶化,我本来就认为当年是老大的祖祖不对,加上家里又出了这么多事,一气之下,没想那么多,认为更加应该报复回来,所以在去放镇压符的时候,做了点别的手脚,这样就算老大家的人不管哪门都会有人出事,这种风水斗法往往都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我也不管那么多,又放了一道火符在他的头下……”听到这里,我终于想通了,原来二公突然变得白痴,我爸爸妈妈一病不起,原来都是他搞的鬼,此刻我哪里还忍得住,冲上去一巴掌扇过去:“姓金的你还是不是人!”金之明被我这一巴掌扇得头晕眼花,一下子站立不稳,摔倒在坑里,我还不解恨,拿起锄头就要朝他头上砸下去,王三娃被我的举动吓呆了,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金之明大喊:“救命救命!”我哪里管那么多,看准了一锄头就砸了下去,金之明双手护住头,就地一滚,由于坑比较浅,他这一滚就滚到了坑外,我不甘心,又要跑到坑边再去砸他,这时王三娃醒过神来,一把抓住我:“何老弟何老弟,这是要出人命的,要不得,赶快把锄头放下!”我哪里听得进王三娃的话,正要又是一锄下去,金之明突然一声大喝:“完了,王老先生!完了,我忘了收兵马!”我一听这话,脑子里轰然一声,手脚冰冷,手再也拿不住锄头,瘫坐在地上,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我想喊王三娃赶紧回去看师傅,我使劲的张嘴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来,越是这样我越是着急,我一把拉住王三娃,王三娃也吓得面色苍白,他颤着声音对金之明说:“你的兵马……要是敢对我爸爸有一点不恭敬……他老人家出事,金之明,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我直接拿刀砍死你……”饶是如此,王三娃还是底气不足,他这话说得结结巴巴的,一点气势也没得。
金之明喃喃道:“我的兵马杀气重,开始我中了蛊,它们的气势随我变弱,现在我的身体基本上没事,它们也都恢复了杀气,我刚才和你们摆起我祖祖他们的事的时候,不自觉的动了杀气,何老弟用锄头砸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姓金的,我跟你拼了……”我冲上前去拳脚齐下,金之明一边躲一边说:“何老弟,何老弟,我急糊涂了,你莫急,你的兵马安排在哪里的?如果你师傅身边有三四匹兵马的话,那我的兵马应该伤不了你师傅,只是……”他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早就把六匹兵马安排在师傅身边,只是我的兵马杀气不足,我怕……“你少给我来这套,我的兵马哪里有你的兵马那么恶毒!而且没有我的命令它们根本就不能杀人!”话虽这样说,我的手脚都慢了下来,金之明怕我再打他,赶紧跑到几步之外站定,说:“何老弟,你莫急莫急,我的兵马杀气重也熬不了多久,你们现在赶紧把蚂蝗蛊埋了,我就在这里收兵马。”
王三娃大喝一声:“我哪里还管得着这个蚂蝗蛊,我要先回去看下我老汉有事没得。”可是这个蚂蝗蛊要是不埋,万一天大亮了,有人误打误撞的在这里撞上了的话,这个罪孽我们哪个也担不不起,师傅要是晓得我们没有埋掉蚂蝗蛊就回去,他老人家就算死也不会原谅我们的。想到这里,我对王三娃说:“师兄,你先回去,有你在,师傅应该没得事。”王三娃也不和我多说,拿起电筒往山下飞奔回去。
再看金之明,他面朝西方,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我知道他在收兵马,不敢打扰,拿起锄头继续挖坑,一小会时间,金之明满脸愧疚的走过来对我说:“何老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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