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竹汐还在聂城的手底下挣扎着,想要逃离聂城的手,待聂城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也终于松开了抓住封竹汐的手。
以为聂城是愿意放她上楼了,谁知道,这才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餐厅里的众人,也接到了他们聚集过来的目光。
几乎是瞬间,封竹汐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拓。
她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聂城怎么也不告诉她?而且……刚刚她在聂城手下挣扎的一幕,都被其他人看到了吧?
窘死了惨。
聂城走向餐厅,脸上的表情一片坦然,好似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
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聂城便停下脚步侧身:“怎么?还不跟过来?”
“总……总裁……那……那个……”面对众人的视线,封竹汐打起了退堂鼓,手指指了指楼上:“我刚刚的资料还没有完成,所以我想……”
“你以为,聂家的佣人都那么闲,忙里还要给你单独一个人准备餐食?”聂城沉下了声音。
“……”太过分了,居然用这种话压她。
到底是被那么多人看着,封竹汐如果再说什么拒绝的话,就真的是聂城口里那个麻烦的人。
想到这里,她只能硬着头皮跟在聂城的身后:“那……那好吧。”
跟到了餐厅里,封竹汐眼尖的发现,餐厅里已经只剩下一个空位,而且,也只剩下一副空着的餐具,当下明白过来,聂家的晚宴,其实是不欢迎她的。
“这是怎么回事?”聂城回头喝斥餐厅里的佣人:“怎么会只有一个位置和一副碗筷?”
聂城的一声令下,令餐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这边,连聂震厅家的两个小孙子也吓的缩进了母亲怀里。
佣人有些为难的看向女主人任萍。
任萍立刻给佣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佣人尴尬的向聂城解释:“少爷,是……是我把封小姐的事给忘了,我还以为封小姐工作完了就会离开,所以……就没有准备封小姐的位置。”
聂城冷声道:“是吗?聂家的佣人什么时候学会自作主张了?在不知客人是否会离开的情况下,故意没有准备客人的位置,聂家不需要这样自以为是的佣人,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收拾东西走了。”
这佣人是任萍的心腹,在聂家也做了十几年,突然被聂城这一声令下,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少爷,少爷,我知道错了,求少爷不要赶我走,求求少爷了。”女佣跪在地上抓着聂城的裤腿祈求。
聂城却是冷酷着脸,无情的抬腿,将裤腿从女佣的手里挣脱出来。
“一次犯错,终身不用,这是我聂城的原则。”
任萍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不让佣人安排封竹汐的位置,实际上是她的主意,她就是不想让封竹汐坐下来参加家宴,免的她破坏了气氛,更何况,她总觉得封竹汐这个女孩不简单,更不想让她与聂城多接触。
另一方面,也是想用这一招,让封竹汐知难而退。
再怎么说,这封竹汐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而已,想来,聂城应当不会太多在意。
没想到,聂城却因此迁怒于佣人。
“小城,红霞她也不是故意的。”红霞是个贴心、谨慎的人,是家里的老人,任萍怎么会舍得红霞离开:“再说了,这只是小事而已,不就是一个座位和一副餐具吗?再餐就是了。”
聂城已经这样开口了,如果现在再逐封竹汐离开的话,与情理理都不合,现如今,只能把她留下来了。
“我聂城的原则就是,绝不留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在身边,看着她就倒胃口,今天这饭,不吃也罢!”聂城冷冷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小城!”任萍怒了,一拍桌站了起来:“你是怎么回事?今天是家宴,你带一个外人回来就罢了,现在还为了一个外人,责难家里的佣人。”
聂城面无表情的回转过身,淡淡的说道:“我本来就没有想参加这个虚伪的家宴,还是妈一定要包庇一个下人?”
任萍气的浑身发抖,她怒与聂城对视,但见聂城一脸的冷酷和坚持,任萍心中的怒火渐渐被压了下去。
这
个儿子的性子,她太清楚了。
如果继续这样对峙下去,只会把聂城推开,那么,今天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废了。
再看了一眼地上哭的一塌糊涂的佣人,任萍狠下心。
“红霞,你就做到今天,这个月的薪水会全付给你,并将下个月的薪水当作补偿给你,去管有那里领薪水,收拾东西,今天就离开吧。”任萍狠心沉声嘱咐。
红霞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任萍。
“夫人,夫人……您真的要赶我走吗?”
任萍别过头,不看红霞的泪脸。
“走吧。”
任萍这么说,就说明她的心意已决,红霞无耐的站起来,抹着眼泪就离开了。
而站一旁的封竹汐心里那个自责。
说到底,这件事是因她而起。
她想说什么,不知是不是知道她要做什么,聂城两记冷刀子眼射过来,吓的她把要为红霞求情的话给吞了回去。
等红霞离开了,任萍一脸怒容的看着聂城:“这样你满意了吗?”
末了,任萍又朝其他的佣人嘱咐:“还不赶紧添一张椅子和一副碗筷来?”
佣人们不敢怠慢,很快就搬来了新的椅子,聂城嘱咐佣人就放在他的右侧,而聂城的右侧坐着赵茵茵,左边坐着任萍,这一加椅子,封竹汐就正好夹在了聂城和赵茵茵中央。
聂城坐下了,封竹汐迟疑着要不要坐下,聂城已经冷声喝道:“还不坐下。”
封竹汐尴尬的坐了下来,刚坐下来就如坐针毡。
在场的所有人都用打探的目光看着她,特别是她身侧的赵茵茵,一双眼睛已经要将她盯出洞来了。
别说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
在场的其他人则是表现各异。
聂老太爷假装没看到,聂震堂只是在任萍坐下来的时候,握着任萍的手安慰着任萍,聂青璃面上含笑的看着聂城和封竹汐,梁艳则一脸冷笑,聂震厅一家,也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态度,当然……除了聂震厅的妻子魏露。
聂震厅当年是想继承聂老太爷的衣帛入伍,结果,在入伍训练之后,从高墙上摔下来,一条手臂摔的粉碎性骨折,不得不退伍。
退伍之后,为了生计,聂震厅就在聂氏集团的一家分公司做总经理,帮助聂震堂打理聂氏集团。
因为聂震堂是聂氏集团的创办人,聂氏集团生意越做越大,却让聂震厅的妻子魏露心里产生嫉妒。
她的心里,一直怀疑,当年聂震堂创办聂氏集团的资金,是聂老太爷给的。
可是,聂震厅当年摔断了手臂,聂老太爷除了替聂震厅付了医药费,之后就再也没有给过他们家里一分钱。
这让她怎么能不嫉妒?
也因此,魏露就经常爱挤兑任萍,就喜欢看聂震堂一家不痛快。
“我说大嫂呀,你也真是的,只是一个佣人而已,赶走就赶走了,何必因为一个下人,闹的大家都不愉快,不过……”魏露冷嘲热讽的说:“刚才被你赶走的那个佣人,真的是自作主张,不愿意给这位封小姐准备位置和碗筷的吗?”
任萍刚平息的怒火,再一次被魏露点燃:“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露一脸笑吟吟的:“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家里多了一个客人,都会关心客人喜欢的茶点,会忘了在家里摆放好客人的位置和餐具,就算主人忘记了,下人也会提醒主人才是。”
“刚才红霞不是说了,是她忘记了?”
“哦?到底是她忘记了,或者,是她被下令不许摆放呢?”魏露继续追问。
任萍怒极,这魏露是想挑拨她与聂城之间的关系。
任萍还没开口,聂城却突然冷声打断了魏露的话:“二婶,据我所知,您名下的美容院,最近一直生意不景气,甚至是亏损,而二婶却在今年连续几个月都旅游在欧美一些著名景点,并以二百万的高价,在巴黎拍下一幅画,不知,二婶的这些资金,是从哪里来的?”---题外话---
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