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被咬的快要出血了,这时沈眉庄松开了口,泪眼汪汪的模样楚楚可怜。
喝醉了的沈眉庄发起了酒疯,纠缠着宁缺,又是咬又是闹,哭的像个孩子。
最后酣睡在宁缺的身边,本来说是送自己回家,这倒好宁缺根本不知道沈眉庄住在哪里,把她带回自己也不行,出租屋的地方太小了,宁缺平时又懒得收拾。
一直以冰冷面目示人的沈眉庄居然醉酒哭泣的像一个孩子,宁缺不用想也知道沈眉庄肯定有心事,不然也不会拉着自己来买醉,毕竟这不是她的作风。
最后只能把她送去了宾馆,宁缺自己回了家。心里本想着和她发生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要真是这么做了,宁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回家的时候顺便再超市买了点猪肝,让老板切成了细条,并不是宁缺自己吃的,而是用来喂食家里阿贵。
阿贵的年纪比宁缺的父亲都大,是一只中华鳖,宁缺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宁缺家中了,是宁缺爷爷的宠物,宁老爷子去世之后,阿贵就送给了宁缺。
听爷爷说,阿贵本来是要被炖汤的,可是这货一直对着宁缺的爷爷眨眼睛,老人常说鱼龟之类要是能眨眼,大多有灵性,最好不要杀生。
即便是上大学也一直带着喂养,可以说完全把阿贵当成了自家人。
如今已经有半个脸盆这么大,平时就随意放在屋子里,等到它饿了就会自己出来找宁缺,平时都不知道藏在沙发哪个角落里,宁缺特意在屋子里面放了一个大木盆,有时阿贵会趴在盆里浮水。
有人说,人老成精,宁缺觉得阿贵是这样,因为它能够听懂人说话,宁缺开门的时候会看到阿贵在屋子里抬头看自己,然后迅速的爬过来,谁说老鳖跑得慢的。
把剁碎的猪肝和一个鸡蛋搅拌在一起放进了碗里,宁缺还没有喊它,阿贵就自己从沙发里跑了出来。
亲昵的用脑袋蹭着宁缺的手,然后狼吞虎咽的吃着宁缺调制的伙食,显然对这个小主人的手艺很满意。
宁缺拍了拍阿贵的甲壳,坐在了地板上,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血珠,透着灯光放在眼睛前。
正在吃饭的阿贵看到宁缺手中的东西瞬间暴动了起来,迅速的朝着宁缺的腿上爬,脖子伸的老长冲着宁缺手中的珠子扒拉着四个爪子。
“你要这个?”宁缺把珠子放在阿贵的面前晃了晃,老鳖人性的点了点头,绿豆一般大小的眼睛闪着黑光。
阿贵脖子一伸把珠子含在了嘴里,想要吞下去,结果食道太小死活也咽不下。眼泪巴巴的抬头看着宁缺求助。
看着在地板上焦急的阿贵,宁缺拿了一碗水,把珠子放了进去,桃红色迅速的渲染开,阿贵欢快的把脖子伸进了水中,咕嘟咕嘟的喝着水。
小半碗水没到片刻的工夫就被阿贵喝干净,这货伸着脖子把珠子放到宁缺的手中,然后缩进了龟壳中不出来了。
宁缺摸了摸龟壳,烫的有些吓人,好像是发烧了,这可怎么办。早知道就不应该给它喝这个珠子泡的水,这下麻烦大了,要是阿贵出事了,老爹铁定弄死自己,毕竟它是爷爷留下来唯一念想。
整个甲壳烫的吓人,完全能够去做铁板烧了,宁缺拿了条冷毛巾敷在了甲壳上,把阿贵放在了桌子上,时刻观察它的情况。
那个白骨雕纹方尊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名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血珠,不仅能够让铁树快速的开花,阿贵见到之后也是疯了一样的想要吞下去,难道是什么宝物?
端详着手中的白骨方尊,入手有种冰冷阴寒的感觉,并不是手掌的寒冷,而是那种阴测测的诡异感觉。
重量要比玉石轻一点,但是这个材质宁缺说不清楚。在昏黄的吊灯的照耀下,宁缺眼神变得有些模糊,有些困了。朦胧中方尊上的那条狰狞的长龙好像是动了。
宁缺拍了拍脑袋,自己困的都出现幻觉了。左手捧着这个方印,表情狰狞凶恶的长龙昂起了脖颈,不威自怒。游龙迅速的张开了嘴巴咬在了宁缺的虎口上。
剧烈的疼痛感,宁缺痛苦的叫了一声,这才清醒过来,之前的困意消失不见。
雕纹印上的游龙好端端的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变化,莫非是自己做梦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想多了?宁缺放下雕纹印,可是这疼痛来的太多真实,让宁缺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的错觉。
看到自己的虎口的时候,宁缺整个人都慌了,这他妈的就不是错觉,自己确实被这个雕纹印给咬了一口,宁缺的虎口上多了一个黑色血点,粗犷而又狰狞,像是一个远古的图腾,不停的在手面上扩散着。
火烧云一般的血点在宁缺的虎口上扩散,有种火辣辣的疼痛感,黑色的血液在宁缺的虎口处向着手臂延伸,黑色的血气攀爬在宁缺的皮肤上,诡异而又神秘。
如同一滴墨水注入到清水中,迅速的蔓延着开始渲染。
雕纹印上面的那条游龙也没有之前的那种神态,虽然依旧是狰狞的模样,但是却没有那种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中毒了?妈的我肯定是中毒了,这个症状和蛇毒扩散的样子太相似了,宁缺欲哭无泪,从来没听说方印也能够咬人的,宁缺的脑袋昏昏沉沉,四肢酸软。
整个人全身的血管流动的时候都显现出黑色,尤其是手臂上的青筋都充斥着黑色的物质,刚才被咬的虎口不停的冒着黑烟,宁缺的瞳孔变得漆黑,眼白都已经消失不见。
脑袋轰的一声巨响,宁缺摔在了地板上不省人事。
阿贵伸了伸脖子,舒展着筋骨,抬起的头露出惬意的微笑,吐出一口浊气。
“终于成妖了,熬了一百六十多年终于出人头地,迈入起灵境界,我阿贵也有今天,哈哈。”
饱含沧桑的声调从一只中华老鳖的口中说出多少有些渗人,阿贵却一脸的得意,看到趴在地上浑身冒着黑烟的宁缺瞬间感觉不好了。
咣当一声从一米多高的桌子上摔了下来,阿贵直立着靠着两脚走路,爪子摸了摸宁缺的额头,一脸的关切。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宁家可就你这一根独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