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条件好又心痒的也想做这样漂亮的裙子,便跟着袁洁英来到了她的病房,找到了朵朵。
朵朵一个一个地问她们想要什么样子的,那时候的人穿衣服全都千篇一律一个样子,朵朵这么问她们,她们可还真答不上来。
朵朵只得根据她们的气质、外貌、年龄自作主张给她们设计了样式画在纸上,然后给她们看。
有些人本来就有强烈想在朵朵这里做一件新裙子的愿望,所以一看朵朵给他们设计的款式,便一口决定要在朵朵这里做衣服。
有些人原本有些犹豫,可是看了朵朵给她们设计的款式之后,也都心动变成行动了。
朵朵笑眯眯地对那些各种年龄层次的女人说:“你们把布买给我,我就可以为你们做了。”
有的人担心自己买的布不好看,就对朵朵说:“干脆你把布也帮我买了吧,我多出点钱。”
朵朵笑着道:“这不是你多不多出钱的问题,而是没有布票,我上哪里能够买到布?”
这倒是个死结,那些人只好决定自己买布给朵朵做。
朵朵把想在她这里做衣服的人统计了一下,共有十九名,但是什么事都有变化的,也许到最后真正请她做的没有这么多,朵朵按十件来算,一件六角,也有六块钱。
问题是自己没有缝纫设备,得裁好了,拿到裁缝店做成功,这样一来自己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看来自己必须得准备缝纫设备。
开制衣店不是像在家里给自己做衣服,只用一台缝纫机就行了,还得买台锁边机,非要这两台机器做出的衣服才精致,不知这两台机器要给多少钱。
等人渐渐的散了,朵朵跑到护士病房一看已经四点多了,那时爱云的针早就打完了,于是朵朵收拾了一下,准备和爱云一起回纳百川的家,却蓦然发现周敏正怨毒地瞪着她。
周敏见她向自己看过来,连忙畏缩地移开了目光。
可是朵朵非常生气,心想,你非要和我过不去,那我就奉陪到底。
她带着爱云走出了病房,向行政科的办公室走去。
爱云奇怪地问:“姐姐,咱们去行政科办公室干嘛?”
朵朵一脸坏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到了行政科办公室跟前,朵朵敲了敲开着的门。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冷漠的看着她姐妹两个,领导的架子端得十足:“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爱云一见那男人这样,她就胆怯了,往朵朵身后躲了躲。
朵朵最烦人家给她摆脸色看,反正纳百川能够叫得动副院长,背景一定很强大,自己不必对着这么一个芝麻绿豆小官点头哈腰陪笑脸,于是冷着脸道:“我是10号病房一号病床的病人家属,我妹妹在你们医院受了针扎,不是说要赔偿五十块的吗,怎么到现在赔偿的钱还没有给我们?”
那个中年男人本来很倨傲,一听朵朵这话,忙换了笑脸,站了起来:“你们请进!快请进!”
朵朵这才拉着爱云慢悠悠地走了进来,那个中年男人一面招呼着她们坐下,一面给她们倒开水泡茶:“对不起,这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我马上就派人去催,请你稍等。”
朵朵和爱云并没有坐下来:“我和我妹妹现在有事要出去了,明天把赔偿款给我们吧。”说着冲着那男人点了点头,带着爱云离去了。
那个中年男人一直把她们送到楼梯口,对着她姐妹两个的背影点头哈腰:“慢走,你们慢走!”
等姐妹两个的身影转过楼梯看不见了,他立刻收了笑容,怒气冲冲地走进了护士办公室,对护士长说:“是谁用针扎十号病房一号床病人的,带我去见她!怎么到现在还不拿赔偿款交给我们医院!”
护士长见领导如此严肃,忙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那个中年男人进了爱云所在的病房,指着周敏和杜鹃说:“就是他们两个。”
周明和杜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一个领导的模样,正凌厉的盯着她两个,不由得心中发慌。
那个中年男人冷冷地说:“限你们今天下午6点钟之前一定要把赔偿款交给我们医院,不然你们有单位的,我们就去你们单位交涉,没单位的就去你们所在街道交涉。”
周敏和杜鹃本来打算拖一天是一天,如果能拖得不了了之是最好了,现在一听医院领导这样说,都连忙惶恐的说:“马上就给,马上就给!”
中年男人这才气哼哼的离去了,周敏和杜鹃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沮丧到了极点。
特别是周敏,二十五块钱对她来说不是个小数目,肯定不敢直接向男人要,还得从自己私房钱里拿,想想就肉疼死了。
朵朵和爱云回到纳百川的家里,朵朵生了炉子,把剩下的几个青菜全都做了菜,炒了一个辣呼呼的虎皮尖椒,清炒豆角,和一大碗蒸鸡蛋羹。
可是姐妹两个等到六点钟纳百川还没有回来。
朵朵想,他该不是又像中午那样跑到医院去了吧,就算跑到医院去,袁洁英看见他,肯定会告诉他,她们姐妹两个已经回到他家里了,那么这个时间他也应该回来了。
难道他有什么事在部队里耽误了吗?
朵朵看了一眼饿的无精打采的爱云,只得说:“我们先吃吧。”
爱云前忍着饿说:“再等等,我们本来就是白吃白喝纳上校的,如果再让他吃我们两个吃剩的,总觉得不太好。”
于是姐妹两个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朵朵怕爱云饿坏了:“他这么晚都没回来,说不定在食堂里已经吃过,我们不等了。”
于是从厨房里盛了两碗饭,她和爱云一人一碗。
姐妹两个才吃了几口,就听见有开锁的声音,接着大门被打开了,纳百川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
朵朵忙放下碗筷迎上去,从纳百川手里接过一些东西,暂且全都堆放在沙发上:“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