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来到忠宁堂快两年了。张云除了偶尔的会跑小差与雪儿他们跑出去玩个一两日不回来。然后被明秋先生斥责一番,虽然对于张云他并没有多加训斥,而是斥责雪儿扰乱张云的学习。除了偶尔的安慰之外,张云更多的还是表现出幸灾乐祸的样子。
晚饭过后,张云被明秋先生叫到了他房间内。
张云端坐在席上,明秋先生一言不语的看着他,这让张云很不自在。可是又不能说什么。
“云景,为师叫你进来。是想给你一样东西。”
过了好一会,明秋先生才从桌案之下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木匣。张云有些感到莫名其妙。这木盒看上去似乎很普通。张云点点头接过了木匣。
“师父,这是?”
张云轻轻掂了掂木盒,感觉没什么问题。
“云景,你跟随为师已经有两年了。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将这个东西交给你。虽然你跟随我的时间相对于他们时间都短,但是你的文胆武略都远远超过了他们。在这个木盒里保存着为师毕生的学识而集成的一副卷轴,我已经将其归纳到这个木匣中。二十年后的今日你再打开你便会知晓矣。”
张云有些好奇,师父的才华是当今天下令人望尘莫及的高度,这要是他的一生的才学归纳,那这盒子里的东西肯定很有用。至少也是安邦定国的。
“师父何故交予云景,按理来讲,这件东西理应由子况与奉德两位师兄拿去最好。“
明秋先生听了张云的答复,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云景,我早已说过,你有旷世之才,安邦兴国是你的使命。”
“况且为师已步入古稀,早已没有气力去为我大晋天下出一份力了。希望你不会辱没为师对你的一片期望。还有,此盒定要等到二十年后再打开。这上边的钥匙我已交给了雪儿。到时雪儿会将这钥匙与你。我也相信你也不会违背为师之意而去打开它的。是么?”
听明秋老者这么一说,张云心里更是犯嘀咕了。这木匣里装得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师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张云想想该不会是什么宝藏之类的东西吧。可是又觉得如果是宝藏,就不会交代自己要等二十年打开了。
“师父放心,云景都记下了。”
张云随即将木匣放置在了桌案的一角。
张云弯腰作揖。然而还没有等他直起身,却没想到突然的一幕令他震惊万分。
明秋先生将茶桌上的水壶给推搡到了地上。张云眼睁睁的看着明秋老者吐了一口鲜血向后倒去。张云甚至都来不及闪躲,全身都被鲜血沾满。
张云瞪大着双眼,一下子呆在了那里。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慌张的起身将明秋先生扶起。
“师父,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师父。”
明秋先生颤巍巍的指着茶壶。嘴里嘟啷着听不清的字。而张云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拿起茶杯看了看。
“茶里有人放毒了。是谁这么大胆子?”
房间内传出的碰撞声将院内的众人全部吸引到了房间里。推开门众人看到了满桌地的鲜血以及躺在张云怀里的师父。刘培上前一把将张云推开抱住明秋先生。
“大胆云景,你竟然敢在师父的杯中下毒。奉德,文飞,将张云拿下。”
刘培当即指着张云大喝道。还没等张云反应过来,赵雄与邓明(字文飞,广州南海郡人氏。从小便被其父送来与明秋先生学习,主学礼乐之道)便将张云给别住了双臂,任由张云争辩,还是被五花大绑。
“子况,你无真凭实据,怎么可以随意诬陷,我只是来与师父商谈要事,况且师父对我有恩,我又怎会加害于他。”
“张云,休得多言。先将他锁在柴房内。先将师父救起再说。”
“子况,你诬陷好人。放开我,师父,师父。”
雪儿当即站起身拦住了赵雄。随后将张云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伸开双臂保护着。
“奉德师兄,子况师兄,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爷爷中的什么毒。怎可在这危机时刻将云景哥哥不加查问一番便抓起来呢。”
“是啊,还是先救师父要紧。”
一旁的几人也纷纷附和道。张云瞪了一眼赵雄与刘培。赵雄很是无奈的躲避开张云的眼神,而刘培很是恼怒,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张云没有搭理他,随即走到师父身边蹲下。刘培也是冷哼一声与张云面对面蹲了下来。
此时的师父早已双唇发紫,而且师父的五官内开始慢慢的向外渗出鲜血。
“快,快将银针拿来。”
刘培慌急的喊道,一边的子安看了一眼,立马反应了过来。
李闵杉取出针后将针扎进了师父的脖根与胸口心脏的上方扎进了两根细针。本来剧烈颤抖的师父渐渐缓和了下来。
“好了,就先这样吧,我们先将师父抬上床去。”
刘培的一声招呼,大家又赶忙靠过来将师父轻轻的放在了床上。随后子安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葫芦,倒出了一颗乌黑色的药丸轻轻放进了师父口中为其服下。
“这颗百草丸可以暂时将毒封锁在五脏六腑之外。可是只能维持最多十二个时辰。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李闵杉有些不安的表情。众人也很是焦急的样子,纷纷踱步想办法。刘培随即上前拍着子安的肩说道。
“如今我们还没知晓师傅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子安,你赶紧回去查查,看看能否配置出解药。”
“好,我这就去。”
李闵杉说完便匆忙离开了房间。刘培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张云身上。张云似乎想说什么,不过被刘培抢先了。
“现在云景的嫌疑最大,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奉德,文飞,你们两个将张云押到柴房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去那里。“
还没等张云有所表示,雪儿便张开双臂拦在了张云前面。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做。“
“雪儿,你不要在这里胡闹,快过来。“
刘培一把将雪儿拉到自己的身后控制住。而赵雄与邓明立即将张云抓住。张云使劲的甩开了他们的束缚。
“慢着,我自己会走。子况,希望你能查出凶手,不要冤枉好人。奉德,你与雪儿一定要时刻守在师父身边,你就不要来看着我了。哼。”
张云大义凌然的走到子况面前,他们的眼神里冒出无数的火花。张云此时心里开始有些怀疑,该不会是子况下的毒手来陷害自己。虽然张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张云明白这一切的幕后真凶都是针对自己的。
在奉德与邓明的押解下,张云走进了漆黑的柴房内。
“云景,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要不要去给你弄些灯油过来?”
邓明有些关切的询问道。张云故作轻松回头笑笑。随即回过身走到赵雄面前与其隔窗对视。
“不用了,谢谢。奉德,你赶紧回去与雪儿守在师父身边,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师父的房间。”
“放心吧,云景。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一定竭力保护师父的安全的。我相信你也不会是下毒之人。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奉德与邓明的身影走进了师父的房间后,张云无奈的叹了叹气。
透过破败的砖瓦看着夜空。不由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张云一直在思考着谁才是毒害师父的凶手。虽然刘培的行为很是值得怀疑,但他说的那些话也是于情于理的。可是张云就是看不惯那刘培以大师兄的身份压着自己。
张云没有一丝睡意,听着北厢房传来的争吵声。虽是九月多,却已是有些凉意。张云在草垛中缩了缩身子,不知不觉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张云被院子里嘈乱的声音惊醒。张云有些不满的眯着眼起身透着门缝看去。却发现数十名官兵在院内与赵雄他们对峙。
“哼,我家主公交代过了,今日来此必要见明秋先生。不管是生是死。”
为首的一个将军用剑指着赵雄喊道。
“我早已说过,师父偶染风寒,正卧病在床,不宜见客。将军还是请回吧。”
“不宜见客。哈哈,真的吗?其实我家主公让我转达明秋先生一句。我家主公仰仗你们师父,希望你们贤义庄能为我家主公出谋划策,共图大业。”
张云心里不停的在犯嘀咕,这些军士是从哪里来的?看样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好喳。而且在赵雄说师父卧病在床的时候,那军官似乎很兴奋,反而没有多大的意外之色。张云有些皱眉这些官兵。
“请将军回去转告你家主公,我等唯师命而从,等到师父痊愈后,我自会相告。”
张云听到了子况的声音。心里不由一顿咒骂。
“好,那就有劳先生了。他日再来拜访,告辞。走。”
看着那个将军拉着马绳转身便踏出了院子。跟出去的赵雄过了半天才回了院子说那些人已经走远了。大家这才放松下来。
而张云也席地坐了下来。不停的思索着刚刚的事。
“文飞,过来一下。”
张云将手伸出栏外招呼邓明过来。邓明在看了一眼刘培后。张云皮笑肉不笑的与刘培对视了一眼。或许是得到了子况的同意,邓明这才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