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修养了整整一天,第三天一早,司雪蒿一如既往地甩掉了蓉儿与子蕊等丫头的跟随,早早地摸着晨光出了大都督府,可以说早起的程度仅次于司安良了。
顺着安静的街道往西门走,正如蓉儿所说,用不着车马,只靠着步行出城西,便可看见一座寺庙伫立在半山腰上。
前方山道在望,忽然,一双手从后面紧紧地拉住司雪蒿的胳膊。
那双手抓着的位置正靠近着鞭笞的附近,疼得司雪蒿一阵呲牙咧嘴,直倒吸着冷气——
“哪个混账东西,敢招惹你姑奶奶!”
司雪蒿下意识地骂了出口,那人也立刻松了手。
司雪蒿正挥舞着拳头转身,对上的却是苏楚蓝惊讶的目光。
一如既往的蓝衣,一成不变的儒雅,让司雪蒿很难把他和“混账东西”联系起来。
“你受伤了?”
苏楚蓝有些惊讶,仔仔细细地把司雪蒿瞧了个遍,这才发觉她单薄的上襦之下,是印着好几条血痕的胳膊,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可是前天你动了那丫头的缘故?”
“你怎么在这?”
忽略掉苏楚蓝的话,司雪蒿也皱起眉来,反问了一句,可很快就想起来那日回府时在门缝中看见过他的身影,愤然指责道:“对了——你丫的还跟踪我!”
“我那还不是担心你上了马车后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这才跟了一下。”
苏楚蓝一脸的理直气壮,愤愤地瞪了一眼司雪蒿,啧声道:“我还没问你大清早地跑这来做什么,还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连个丫头也不带着!”
“你身边不也少了一位?”
对于苏楚蓝身边那位名叫“浮柳”的仆人,司雪蒿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深。
苏楚蓝一愣,反应了过来:“你也是偷溜出来的?”
“什么叫也?”司雪蒿没好气地瓢了他一眼:“我向来都是自由出入的,怎么偷溜了?”
“哦,又是翻墙。”
某人点了点头,作恍然状。
“我呸!我瞧我这样子,还能翻墙么!”
司雪蒿见他只顾得意,气得掉头就想走。
“别走啊!”
苏楚蓝猛地把她一拉,疼得司雪蒿又是一阵倒吸冷气。
“对不起对不起,这我真不是故意的。”
苏楚蓝的赶紧松了手,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我这不看你一个人在街上游荡,想着你危险,才跟了过来。”
“小老弟,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两次中伤让司雪蒿有些恼火,冷然望着他,厉声问道:“怎么哪都有你?你到底跟踪了我多久?”
“没多久,也就你砸中我以后。”苏楚蓝脱口就道。
司雪蒿有些无语了,怎么这男人也和女人一样记仇了?
“给,不用找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嘴角抽了几下,忽地灵光一闪,司雪蒿终于明白了过来,解开腰上的荷包,取出一两银子后,便把其余的都塞到了苏楚蓝手里:“算上元宵的糕点,你的汤药费也在里头了,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俩顾不干扰了,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