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川芎猛地一愣,司山柰也跟着怔了一下。
明明这姐妹俩都一块坐在这里了,偏偏司雪蒿只点名了司川芎,却没有提到自己半分,难不成是不把自己当姐妹看么?
想到这里,司山柰就有些恼火了,但仔细一看司雪蒿眸中的寒光,忽地一个哆嗦打了出来,整个人也跟着清醒了——
不对劲!
看这架势,只怕是司川芎先招惹了司雪蒿在先。
如今恐怕是司雪蒿找上门来报仇了!
和司山柰有同样想法的俨然还有宁氏,猜到了司雪蒿是有针对性而来的,宁氏赶紧把司山柰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好给司雪蒿腾出一个位置来,一边道:“来了就好,来,赶紧过来坐下罢!”
司川芎原本还有些懵,但回神之际,看到宁氏已经把自己卖了,再看看司山柰的神色,也显然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心里生了一把火。
都是亲生的女儿,凭什么就这么大的差别?
明知道现在司雪蒿是有事来针对自己的了,竟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推出去受罪!
果然,在这深府里,还是靠自己比较有用。
司川芎暗暗咬紧了牙,一脸怨愤地瞪着司山柰和宁氏,极不情愿地看着司雪蒿向自己走近,然后就在自己身边坐下。
不过说来也奇怪——
明明蓉儿已经不能说话了,司雪蒿是怎么知道是自己做的?
低着头假装喝茶,司川芎不时地瞥着司雪蒿,思绪在飞快地运转。
而且司雪蒿这架势,明摆着就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只是她要算的那一笔账,是她自己的,还是蓉儿的?
又或是……连着一起算?
想到这里,司川芎的脸色就有些发白,眸中的不安之中也多了几分恐惧,再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司雪蒿,却见她是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一脸淡然地端起茶杯,对着坐在正对面的苏楚蓝敬茶。
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思来想去,除了已经不能再说话的蓉儿,司川芎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有谁走漏了风声给司雪蒿。
等会儿——
那时候似乎还有一个人!
仔细地把所有过程都回忆了一边,司川芎忽地记起了同蓉儿一起出现在荷香园的杏儿。
但是杏儿也是荷香园的人,难不成她选择投靠司雪蒿了?
司川芎的脸色又是一变,再细细一想,除了杏儿,似乎还真的没有别的人是可以向司雪蒿告状了的。
除非蓉儿会写字!
但到底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婢子,司川芎怎么想都觉得蓉儿只怕是连识字都难,更别说是会写字了。
“大姐姐在想什么呢,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放下手中的茶杯,司雪蒿不用看也知道,司川芎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心里冷笑一声后,不紧不慢地问道:“大姐姐脸色好白呢,是发生什么事了么,竟被吓成这般?”
“这……这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见司雪蒿丝毫不提为何而来,司川芎干脆也跟着装傻,假兮兮地笑着,应道:“二妹妹一向平安无事,可今日竟然昏迷了两个时辰,这怎么叫大姐姐安心!”
“是呢,在我没来以前,大姐姐可是还笑得挺开心的。”
用冷笑回应着司川芎的假笑,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司雪蒿就看到了对面的苏楚蓝又拧紧了眉头。
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后,司雪蒿这才撇下苏楚蓝不理,接着刺激司川芎去了:“话说雪蒿不在的时候,大姐姐可好?和裕王殿下可好?和端王殿下可好?”
真是会往伤口上撒盐!
听到她提及苏楚蓝和苏奕煌,司川芎的脸色又是一变。
苏奕煌明明也是不喜司山柰,偏偏自己那温柔大方的样子,他也没有看上,反倒是更关心司雪蒿似的,只要是同苏楚蓝站在一块,三句必定不离一个“司雪蒿”!
司雪蒿到底是给他们这兄弟俩下什么药了,竟能同时让两位王爷这么心心念念着她!
还是说,是自己那香囊送的时机过于合适了,让司雪蒿病得正是时候,一下就得到了两位王爷同时的关怀?
这一笔账,她还真是算漏了。
“大姐姐怎么不说话了?”
见司川芎的脸色变了又变,却是迟迟都没有说话,司雪蒿就忍不住又是一声冷笑,缓缓转过头,托着下巴,一脸鄙夷地看着她,缓缓吐出一句话来:“大姐姐总不是同蓉儿一般,被恶人下了毒,忽地就变成哑巴说不出话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