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川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祺儿连连摇头,一边喘着气,一边支吾道:“不、不是大小姐您出事……”
“话说回来,我不是叫你帮我去取裙子的么?你怎的是空手而归?”
看到祺儿是两手空空的样子,司川芎的脸色又是一沉,冷生哼道:“怎么,莫不是你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大小姐了,我的话竟使唤不动你?”
祺儿听罢,脸色一变,赶紧跪下道:“不是的……是长裙!大小姐您的那条长裙不见了!”
“你说什么?”
司川芎这才惊悟过来,瞪圆了眼睛,掐着祺儿的肩膀逼问道:“长裙不见了?”
“是……是啊!”
祺儿是不知情的,如今看到司川芎这又惊讶又愤怒的神色,脸色都被吓白了,说话更加结巴了:“不……不光是长裙,就……就连您的房间也……也有被翻过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
司安良听不下去了,也走了过来,盯着祺儿,沉声问道:“莫不是咱府里进了贼?”
“天啊,那可是我为永嘉公主精心准备的礼物呀!”
司川芎显然没有听进去司安良的话,只顾着自己慌张了,一边焦急地转着圈,一边自言自语道:“不对,我屋子还被翻了……天啊,到底是哪个黑心鬼进了我的屋子!不行,我要赶紧回去看看还丢了什么东西!”
司川芎恍然惊醒,提起裙子就往半月阁的方向跑。
“川芎——”
司安良下意识地叫住她,本还想提醒她,两位王爷还在跟前,不要这般慌张失了礼数才好的,可话还没喊出口,司川芎就已经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老爷,这……”
知道了司安良此时的尴尬,宁氏赶紧走到他身侧,瞥了一眼苏奕煌和苏楚蓝,低声道:“要不先让妾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罢,老爷您把他们二位送回去,再过来半月阁也不迟。”
“切,咱大都督府可是一向都没有听说过遭了贼的,怎么这会儿就这么巧了!”
见司安良和宁氏都是一脸担忧的模样,司山柰忍不住“啧”了一声,不屑地哼了起来:
“我看这事儿里头还有蹊跷呢!”
“二姐姐又是生病,大姐姐又是丢了东西的,偏偏事儿都凑到两位王爷在咱这住下的时候,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呀!”
“我看呀,那两位姐姐倒是一个比一个还会演戏才是真的!”
……
同样作为深府中的小姐,司山柰觉得自己是最懂司川芎和司雪蒿的心思的了,所以如今听说这两人各自都出了事,司山柰在幸灾乐祸之余,也有些不满她们这种为了吸引苏奕煌和苏楚蓝而故意给自己加戏的行为。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见司山柰还在不停地抱怨着,声音也颇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再一见苏奕煌和苏楚蓝似乎都要转过头来看着司山柰了,宁氏吓得脸色一白,赶紧捂住了司山柰的嘴,低声喝道:“她们两个丢人就罢了,怎么,你也想跟着一起丢人不成?”
宁氏已经觉得司川芎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于是方才她是如何作妖的,宁氏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有看见了。
但司山柰就不一样了——
这位自己从小就养得特别用心的女儿,自己也是指望着她是司氏三姐妹中过得最好的那一个,将来也好多照顾着自己一些。
所以现在对司山柰的管教可都是为了将来着想的,可千万不能让她同司川芎与司雪蒿那般,作妖把自己给作死了。
“左右本王同四弟也不着急回去休息,就一同过去看看罢。”
苏奕煌虽然也好奇司山柰在那头小声说了一堆什么话,但看到司安良一脸严肃的样子,又与苏楚蓝对了个眼色,继续道:“说不定还能帮大都督找些线索。”
“那可真是多谢二位了!”
一听苏奕煌竟然主动提出要帮忙,宁氏即刻就笑了,不等司安良发话,便把这事儿给应了下来,还不忘给司山柰搭线,道:“山柰,你怎的还不多谢端王殿下?快,去给端王殿下带路。”
司山柰瞬间就收起了方才那幽怨的眼神,也换上了笑脸,屁颠屁颠地跑到苏奕煌跟前去,殷勤地走在前头为他带路,反倒是司安良和宁氏走在了后头,一个阴沉着脸,一个乐呵着脸,不约而同地看着司山柰和苏奕煌。
注意到司安良和宁氏的注意力都落在司山柰的身上,而苏奕煌也忙于搭理司山柰,根本就没有人会留意自己,苏楚蓝这才褪去眸子里的烦躁,多了几分清亮。
趁着那几人路过昏暗的长廊时,苏楚蓝甚至甩开了随从,躲到另一边的角落里。
待前头那几人逐渐走远了,他这才从混黑的角落里走出来,正要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却猛地看到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此时正直直地伫着,仿佛已等候自己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