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秦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伸手从茶几上拿过一张纸巾递过去。
“好了，把脸擦一擦，你看你都哭什么样了？多大点事？”
“还不是你把我弄哭的？”
欧阳涵羞恼地说了句，接过纸巾擦了擦梨花带雨的脸颊，侧身靠过来。
“以后不许再说那种话，哪有长官赶下属走的？我又没做错什么……”
“是是是，你没错，我错了。”
秦亦恪守跟女人认真就输了的原则，叹了口气，伸手搂上她柔弱的腰肢。
没辙，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诚实得很，这都靠过来了，他只能主动点了。
只见欧阳涵扭了扭身子，闭上美目将脑袋枕在他肩头，喃喃道。
“老大，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秦亦背靠在沙发上，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疲惫。
一天忙碌下来，回家被两个小女人折腾，现在又要客窜牛郎牺牲**，心好累。
“你为什么会和苏雅在一起？”
欧阳涵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美目直视着他的眼睛。
“不和她在一起，难道和你在一起？”
秦亦白眼翻了翻，心道这小妞问出来的问题真是奇怪，这种事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欧阳涵皱起小眉头，很是嫌弃地嘟囔道。
“我要找男朋友也不会找你这样的，或许你是个不错的长官，但你绝对不是个好男人。”
“我听你这话怎么感觉这么别扭？”
秦亦摇头苦笑，心中倒是能明白这小妞想问的到底是什么，轻叹道。
“很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具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是不想伤害她。”
“嗯，我大概明白了，你果然是个很差劲的男人。”
欧阳涵用十分肯定的口气说着，不安份地用脑袋在他肩头撞了两下，低声道。
“随便一个女人你都对她那么温柔，你怎么不知道对我和雨柔稍微好一点？”
“我对你们两个难道不好吗？”
秦亦撇了撇嘴，没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疲惫地说道。
“时间不早了，你要是想谈人生，我们改天再说怎么样？”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欧阳涵展颜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意，忽然抬手抱上他的脖子，眉目含羞道。
“麻烦你抱我上楼，我哭累了使不上力气，你送我到房间里去好不好？”
“啊？”
秦亦一愣，再看这小妞已然做好被抱上楼的准备，不由苦笑出声。
“欧阳，我想我有必要再跟你强调一下，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只是让你抱我回房间，又没要你怎样，跟你女朋友有关系？”
欧阳涵理所应当地说着，扑闪着大眼睛用鄙夷的目光看过来，道。
“你不会那么不知道分寸，想对可爱的下属做点奇怪的事情吧？”
“我……”
秦亦张了张嘴无言以对，莫名其妙就被调戏了一把，这酸爽真心的够味。
没跟这小妞一般见识，秦亦无可奈何地抄过她的双腿，将她横抱起来往楼上走。
有这么个爱撒娇的下属，他这个当上司的除了伺候着还能怎么样？
好端端的把人家弄哭了，现在她有点任性的小要求，若是不满足了，恐怕这事没完。
欧阳涵被某人抱着上楼享受得不行，心安理得地挂在他脖子上，同时不忘给他添堵。
“老大，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有些事……如果你真的有需要，我是不会拒绝的……”
“啧！别闹，再闹一会到房间里我要你好看！”
秦亦翻着白眼威胁了一句，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所以说他从一开始就很排斥接手“第”字编排，都是小女人的团体始终是个麻烦。
对她们不好吧……
到时候这些个小女人一个比一个哀怨，谁能受得了天天面对几个怨妇？
对她们好点吧……
一个个又容易得意忘形，动不动就撒撒娇，甚至干脆玩火，着实叫人无力又无奈。
欧阳涵瞧见秦亦满头黑线，吐了吐小舌头，没敢再多说。
万一某人真对她有想法提出那种要求，到时候她想跑都跑不掉，要是被半推半就不是糗大了?
……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明，秦亦的生活总算回到了正轨。
夏雨柔大清早就爬了起来，偷偷出门避开某人，免得被逮个正着让他有机会“算账”。
秦亦发现小妮子偷跑的事实后也没当回事，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早晚还是得回来的。
有夏雨柔去看着尹秋枫他们，他没有再关心龙盟的发展，全身心放在了龙组。
带着欧阳涵来到天豪娱乐会所，秦亦便将她留下，带上小弟中看着比较顺眼的刘涛出门办事。
经过一夜调整，欧阳涵已经恢复了状态，除了放弃治疗变得稍显黏人以外，还是比较听话的。
由于王二狗那边第一份外企资料已经送过来，欧阳涵老老实实留下审核，没有多少怨言。
虽然不能报太大期望，但是找出渗透云海的MI6特工，借助人种区别还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英国人和华夏人在外貌上存在很大区别，借用这个特点能够有效缩小范围。
这种差事交给别人做两人不可能放心，秦亦有事要办，欧阳涵自然只能留下看看有没有发现。
……
位于龙组势力范围边界的一家酒吧内，秦亦坐在吧台前，身边一票小弟簇拥着。
这群小弟都是负责“镇守边境”的狠角色，个个面相凶恶，打架斗殴是把好手。
这伙人聚在一起，自然而然散发出一阵生人勿近的气场，惹得酒吧里的客人们纷纷侧目。
吧台前一个容貌姣好的美女调酒师看了看不敢接近吧台的顾客，指着混混们就是一顿乱喷。
“你们这些个王八蛋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干什么？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
若是换了别人，混混们早就跳起来叫她好看了，甚至会轮番上阵让她知道该怎么做女人。
然而此刻面对女调酒师，在场的混混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女调酒师的名字叫柳絮，这是个十分温婉的名字，但她本人和温婉绝对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柳絮本是独狼帮残存势力中一位大姐级别人物，加入龙组后，更是成为了这块地区的负责人。
说明白点，在场的小弟十个里有九个是跟着她混的，哪敢对大姐头指手画脚？
“柳姐，你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
秦亦和颜悦色地看着柳絮，浅尝了下她调制的鸡尾酒，道。
“兄弟们都是我召集过来的，我们过一会就走，怎样？”
柳絮见某人发话，周身霸气骤然收敛，苦着脸好似个怨妇。
“我说大哥，你放过我成不？再这么搞下去，我今天恐怕达不到大姐的指标了！”
“没事，完不成就完不成，回头我给欧阳打个招呼就是。”
秦亦摆了摆手，笑得很无奈。
“真的？”
柳絮两眼一亮，立马从怨妇化身成柔情似水的小女人，眉开眼笑地说道。
“我就知道大哥最通情达理了，这些天可把我愁得，你得说话说算话啊！”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秦亦笑得更无奈了，如今龙组的情况确实叫人蛋疼不已。
为了让王二狗和赵辰巳乖乖办事，龙组抽调了大部分流动资金给王氏人力资源“填坑”。
搞到现在，旗下大部分产业都陷入了负资产状态，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为此欧阳涵给各产业负责人定下了不同的营业指标，弄得底下人哭天喊地天天嚷嚷着累。
这时，刘涛快步从酒吧外走进来。
“大哥，有消息了。”
“找到大狗熊了？”
秦亦眉头轻扬，微笑着放下酒杯。
不等刘涛答话，柳絮看了过来，插嘴道。
“大哥，你今天来是为了找大狗熊麻烦？”
“我只是想和我们的邻居聊两句而已，怎么了？”
秦亦疑惑地问了句，抬手示意刘涛不要急着开口。
大狗熊是独狼帮残存势力中的一位大哥级别人物，为人乖张暴戾，同时也是龙组的“邻居”。
这两天他仗着背后有残存势力组成的联盟支持，不只一次派人到龙组的地盘上寻衅滋事。
秦亦前两天没有闲暇管理龙组，如今回过头来自然是要整顿整顿，顺便继续扩张势力范围。
眼下柳絮似乎有话要说，姑且还是得听听她想说点什么。
如今龙组虽然看起来稳固，但其实本质上十分松散，在这种时候不适宜出点不愉快的问题。
江湖儿女是非多，若是柳絮与大狗熊有交情，这件事就得从长计议了，毕竟她的位置很关键。
好在秦亦担心的问题并不存在，只见柳絮深吸一口气，面色阴沉地说道。
“我刚出道时被大狗熊欺负过，如果大哥真要找他的麻烦，带上我一个。”
“你被他欺负过？”
秦亦飞快地上下看了她两眼，露出可惜的神色。
“行吧，你想跟着就跟着好了。”
饶是柳絮是道上的人，没有寻常女人的矫情，见状仍然是脸上一红。
“大哥，你……是不是想歪了？”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秦亦脸不红心不跳地瞪了她一眼，示意让她闭嘴，这才看向刘涛道。
“带路，让我们去会会那只大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