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秦亦嘴角剧烈抽搐着应了句，只当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心下悄悄松了口气。
至少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女孩就是他的接头人兼下属，不用担心错过飞往奥地利的飞机了。
然而下一刻，另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女孩扑闪着的大眼睛看了看秦亦，茫然了好半天，忽然露出戒备的神色。
“大哥哥，你……你不会是拐卖人口的吧？我可不记得有你这样一个哥哥！”
“喂，你玩笑开得有些过头了。”
秦亦的脸色不太好看，既然女孩能吐出他的真实名字，毋庸置疑就是接头人。
之所以一直没和自己相认，姑且是想开个玩笑，秦亦也算认可了。
毕竟他接手第字编排有些时日，尽管暂时拖着没有接收人手，女孩不应该不知道他的容貌。
况且女孩是作为接头人到来，若是只知道一个名字，又怎么可能在机场茫茫人海中找到他？
“玩笑？”
女孩正儿八经地站起身来，护住随身包包后退两步，一脸防贼似的表情。
“大哥哥，我虽然比较笨，但好人和坏人还是分得清楚的，请你自重。”
“嘶，你到底几个意思？”
秦亦眉头紧锁，不只是头一次听到妹子承认自己笨，女孩的样子貌似不像是在装傻。
难道女孩真的不知道他的容貌？
这也说不通呀！他刚才分明已经顺势表明身份了不是？
秦亦越琢磨越有种被带到沟里去的感觉，想想时间快不够登机了，干脆坦然开口道。
“你不是在等你哥哥么？我就是秦亦！”
“你是秦亦？”
女孩美目一瞪，飞快地拿出利刃专员才可能拥有的特制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仔细比对。
秦亦见状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当场给跪了下来。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女孩确实不是装傻，是真傻！而且是傻到极致！
其他的就不说了，女孩手机上确实是他的照片，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根本用不着比对。
然而女孩现在却抱着手机反复确认，生怕错过一个细节，好似担心他是冒充的！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秦亦无语地看着女孩抱着手机，默默安慰自己，抱着最后一丝期盼试探性地说道。
“你认识欧阳涵和夏雨柔吗？”
“啊？大哥哥你认识涵姐和雨柔姐？”
女孩露出惊讶的神色抬起头来，忽然面色僵硬了一下，涨红了俏脸缓缓低下头。
“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你解释，我们现在登机。”
秦亦泪流满面地扶住额头，也不搭理羞愤欲死的女孩，黑着脸往候机厅外走。
这个智商明显严重欠费的小妞居然真是他的下属，而且还是他这次任务的接头人！
这尼玛已经不是坑爹的节奏了，完全是崩爹有木有？
话说回来，她这天然呆外加迟钝的天性是怎么被利刃选中的？又怎么从训练营走出来的？
秦亦越想越不科学，回头看去却见女孩耷拉着小脑袋站在原地，顿时满头黑线。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过来？你不准备去奥地利了？”
“啊？”
女孩愣了下，似乎这才意识到两人是有任务在身，急忙抬手抹了抹眼角走过来。
秦亦瞧见她抹下两滴晶莹的泪花没由来地有股罪恶感，等到她走近，低声道。
“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刚才对你有点凶了。”
“没有的事，长官你生气是应该的。是我太笨了，惹你生气。”
女孩咬了咬粉嫩的红唇，嘴上那么说着，话音中却已然哽咽满是被欺负了的口吻。
我擦！九哥你这是要玩死我吗？
秦亦心惊胆战地看着这小妞两眼泪汪汪的小模样，生怕她突然哭出来，不敢随便开口。
可他转念一想，这小妞好歹是自己的下属，第一次见面就给弄哭了，貌似不太好……
暗叹了声晦气，秦亦伸手轻轻拉过她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哄道。
“好了，别这样，你一点都不笨！真的！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突然遭遇牵手，女孩明显有些害怕，抬头见某人一脸温和，红着俏脸低声嗫嚅道。
“报告长官，我叫何静，代号第九柔……哦不，第九静！”
“原来你就是静静？”
秦亦愕然，想起之前当初欧阳涵与自己开玩笑时，提到过这个名字。
“涵姐和雨柔姐提过我吗？”
何静好奇地看过来，蕴含着泪花的大眼睛里纯洁无垢，貌似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嗯，欧阳跟我稍微说过一点。”
秦亦下意识地敷衍着，被她纯天然的目光看着，着实浑身难受。
“长官，涵姐是怎么跟你说的？”
何静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也不顾被牵手的羞涩了，干脆伸出两手抱住他的胳膊。
这一下秦亦就有点吃不消了，要说何静最大的特色不是呆蠢，而是乳量相当“下作”。
尽管这小妞比欧阳涵个子稍微矮一点，长相也不分伯仲，可胸围却完暴了前者几百条街。
要知道欧阳涵怎么着都算不上小，至少有个Ccup的水准，连她都被甩几百条街……
此时何静突然抱上来，秦亦唯一的感觉就是幸福来得太快，差点招架不住。
不过真要说起当初欧阳涵跟他提起何静的理由，某人是说不出口的，只得随口扯淡道。
“也没什么，她就跟我说过你长得很漂亮，很有能力，然后就是比较聪明，没别的了。”
“哼，长官你骗人，涵姐怎么可能说我聪明？”
何静小嘴一撅，显然因为与秦亦聊上了两句，跟他亲近了不少。
秦亦闻言则是哑然张了张嘴，含着热泪闭上嘴巴没有多说。
对于知道自己笨的人来说，这种谎言确实不用经过大脑就能知道答案。
按道理来说，何静能有这种自知之明应该是值得鼓励的，可他为什么总有种悲凉的感觉？
……
一路无话，两人很快登上了直飞奥地利的国际航班。
何静见秦亦一副欲语泪先流的模样，登机过程中没敢多嘴，只是十分依赖地抱着他的胳膊。
秦亦路上享受着有个巨X下属的福利倒也想通了很多，放开了对这位呆萌下属的偏见。
何静是“第”字编排的成员之一，必然有她特殊的一面，只是自己暂时没有发现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小妞能从训练营走出来绝对不是奇迹，因为利刃的训练营里从不存在奇迹。
不过话虽这么说，秦亦知道这次自己是真正要变成保姆了，得防备着点这小妞走丢的风险。
今天两人是要飞往奥地利，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何静弄丢了，他这个当长官的丢脸丢到家了。
头等舱。
已然认命的秦亦将何静按在座位上，为她扣好安全带，这才坐下身来。
可是不等他坐稳，一双小手伸过来拽过他的胳膊，紧接着那条胳膊陷入了一片温软。
我擦，这小妞抱上瘾了不成？
秦亦扭头看向何静，却见她正用犹豫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想说点什么。
“静静，你第一次坐飞机？”
“嗯。”
何静点了点小脑袋，可怜巴巴地说道。
“长官，你会在我身边的，对吗？”
“你现在这样，我能跑到哪里去？”
秦亦莞尔一笑，看着这小妞纯真的模样也是无奈，捉过她的小手。
“别怕，飞机也就起飞的时候会颠一点，升空以后就会平稳了。”
“我知道了。”
何静乖巧得不行，羞红了小脸蛋低头看看被牵住的小手，抬头道。
“长官，我能叫你哥哥吗？”
“随你喜欢。”
秦亦偷偷翻了个白眼，他是搞不懂这小妞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这会何静明明是一副轻易被“攻略”了的模样，嘴上却忽然声称要叫他哥哥。
这分明是在堵死他禽兽到对巨X下属下手的后路，都已经哥哥妹妹了，总不能对她下手吧？
就在两人说话间，飞机震动了一下，缓缓升空。
何静也没有真的如何害怕，只是起初震动时死死抱着某人的胳膊，平白让他爽得不要不要的。
但是爽归爽，秦亦对这位尽显呆萌的下属还是十分照顾的，升空过程中陪她说笑转移注意力。
等到飞机进入平稳飞行，秦亦便吩咐何静睡上一会休息休息。
值得一提的是，何静远远要比欧阳涵和夏雨柔听话很多，乖巧地依言闭上美目睡觉。
然而令秦亦无语的是，这小妞始终没放开他的胳膊，纯粹是要他这个做长官的难做！
不知道何静是不是在此前来云海的路上累着了，很快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秦亦无奈地看着这小妞抱着自己的胳膊靠在肩头，抬手捏了捏眉头，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云海到奥地利的旅途很漫长，就算中途没有转机，两人还是得在天上飞十二个小时左右。
估计等到奥地利机场应该是午夜了，不睡觉又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事到如今，碰到何静这么个智商欠费的下属，秦亦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