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的神情变化白泽并不是没有看到,只是碍于辜鸿铭在场所以才没有出声劝说。毕竟这俩人是一起来的,而且辜鸿铭一上来就对白泽出言讽刺,想来其对白泽或者说对南方政府的好感很有限,白泽暂时还不想在他身上多费功夫。严复虽然有了一丝心动,但想要定下来白泽还得努力一番,而如果辜鸿铭在场的话弄不好要事倍功半,甚至事与愿违也绝非不可能。
不过白泽对严复打算跳槽的打算很是不解。严复是北洋水师学堂的总办,这个职务就地位来说,相当于前世国防大学的校长,如果不是李鸿章的人怎么可能坐到这个位置?按理来说严复这样的传统文人还是很有风骨的,应该不会有跳槽的心思才对,就算是有也不大可能跳到对手那边去啊!难道其中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尽管如此,白泽还是打算找个时间单独约见严复,期待能把这个北洋水师学堂的校长给挖过来。
不过严复并没有给白泽这个机会,因为当晚严复就独自一人前来拜访。白泽听到严复找上门来的时候,脸上全是一愣一愣的。
一番寒暄过后,严复就向白泽询问起大学的事情:“理事长,今天白天您所说的南方将要建二十所大学可是真的?您可知道,大学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办的,直到现在整个大清朝都没有一所真正意义上的现在大学,南方政府建起二十所大学,师资如何解决?”
“严先生,整个中国超过四万万人,你觉得二十所大学够了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够!别说二十所,就是再多二十所都不够!二十所大学只是目前的数量,以后还会继续增加。至于教师,你完全不用担心,南方政府有自己的人才培养途径,未来5年南方政府将会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用于中小学教育,12年后则在大学里培养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的教授人数将会超过百万。”
在第一批的的大学名录上总共有21所大学,除了13所以省命名、位于各省省会的大学,另外的8所大学分别是:位于桂林的中国人民大学、位于海口的中国科技大学、位于三亚的中国海洋大学以及南方医科大学、位于东方的中国政法大学、位于马鞍山的华东冶金学院、位于仙桃的华中石油学院、位于重庆的西南地质学院。
之所以只有21所,不是因为资金或是师资不足,而是生源不足。除了人民大学、政法大学偏重文科,海洋大学、医科大学专业较窄外,其他的大学、学院都是偏重于理工科。在现今的中国,文学、历史之类的生源还可以说不少,但说到理工的话,就只能说,呵呵……理工类不像文史类,得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才行的,催肥不是不可以,但毕竟不是正道。
严复显然是被白泽的话吓呆了,完全想不明白白泽到哪里去弄数量如此庞大的教师,难道他要到某个国家去抢?可抢也抢不了这么多啊!严复有心想问白泽是如何办到的,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因为严复知道白泽告诉他真正原因的可能性并不高,何必多此一举!
好久之后,严复终于消化了这个夸张的消息,说:“理事长,怎么南方没有建办水师学堂?”
严复1871年毕业于福州船政学堂,是该学堂的第一届毕业生,毕业后在福建水师实习。5年后又赴英国留学,1879年毕业于皇家海军学院。回国后先后在福州船政学堂、北洋水师学堂担任教习、会办,现在已经是北洋水师学堂的总办了。可以说严复的学习、工作生涯都与海军密不可分,现在有此一问也并不奇怪了。
白泽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类似的海军学院我们也会建起来的。不过,严先生,如果你愿意到南方来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进入普通大学比较好,因为南方海军无论是管理理念还是作战方式都与清廷政府的水师、甚至是与现在各国的海军都不一样。就这来说,你和一个新手学员没什么区别!”
好吧,其实白泽在这事上撒谎了——白泽就是不想暴露新的海战战术,所以找了个理由把严复进入海军学院的念头给掐了。
为此,白泽还很“好心”的向严复介绍各个大学的差异,完了之后说:“严先生,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来执管一校的,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能帮你解决的绝不推辞。”
严复已经是心动了的,但还没有到能下死心的地步,所以他对白泽说要仔细考虑过后才能答复,希望白泽能给他一点时间,不管作何种决定都会第一时间告知白泽。
白泽也知道不可能一次就能把严复忽悠瘸了,所以他对严复的慎重表示理解。
其后俩人又一起聊了不少的事情,比如南方政府的执政理念,比如各种见闻。期间白泽还问了严复为什么会有离开北洋水师学堂的念头。而严复的回答到是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原来,严复虽然是北洋水师学堂的总办,不过他和北洋大臣李鸿章的关系却不咋的。先前严复因为琉球的事情出言不逊,又暗中捅了娄子,使得李鸿章很是不快,从此严复就被冷落了。中法之战后李鸿章遭弹劾,李鸿章怀疑严复也参与其中,因此李鸿章对严复充满“猜疑”。尽管李鸿章请严复出任北洋水师学堂的总教习、甚至升任其为总办,但并没有让严复参与机要,严复只是奉职而已。所以严复才有意退出海军界,另谋发展。
白泽听了后心中像是有100头羊驼跑过,同时下定决心就算严复要来也把这货扔学校里去,只要不是太出格那就随便他折腾,免得到时自己也像李鸿章那样受气、猜疑。
辜、严二人在等待的时间里,白泽开始着手筹建军校事宜。
先前白泽的观点就是:反正军队里有大量的生化战士,作战指挥虽说称不上惊艳,但也打得中规中矩,而且在前期,本地人在军队中的职位肯定不会很高,那军校就目前来说还不是很迫切,现在摊子铺得太大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就这样,虽然普通的学校从小学到博士,整条教育链条上的学校都有在建设,但军校、警校这些却没听到有什么动响。不过在和严复深谈后,白泽发现自己错得很离谱。别的都先不说了,单单说老人们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无论是普通学校还是军校、警校,都不是什么能够推迟的项目,教育从来都是分秒必争的事情,绝不能说什么现在暂时用不上所以就把它往后面推的,这得多脑-残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啊!
白泽及时亡羊补牢,即刻开始着手筹办军校、警校。
一番计较下来,成立了7所本科级别的院校:位于长沙的国防大学、位于海口的第一军医大学、位于湛江的海军指挥学院、位于三亚的海军士官学院、位于贵阳的炮兵指挥学院、位于昆明的陆军指挥学院、位于CD的陆军士官学院。这7所院校的招生对象是军队中的各级军官、士官、士兵,以及未来的高考考生。
在这几所院校中,那两所士官学院是最与众不同的。与日本的陆军士官学校不同,这两所士官学院培养的是士官而不是军官,其他的5所军事院校毕业后肩上挂的都是军官衔,就算是军医大学的毕业生起码都能挂个一毛一。
在这里有必要说一下白泽所实行的军衔。现在南方军的军衔分为三等十二级:少、中、上、大尉/校/将,并没有设立元帅这一军衔,不过大将已经是很难能达到的,军区司令、军种司令这样的正职不过是中将军衔,军委四部的老大也不过是上将衔。而师长一职挂的也不过是上校或大校而已。
在军衔之外的士官衔分为二等八级:少、中、上、大士/军士长。大军士长享受的是大校的待遇,也就是师级。试想一下,能享受师长待遇的士兵,不说其能力,单算其经验就能让人不容忽视,如此一来白泽怎么可能不在士官的培养上下大功夫呢!
除了上述的7所军事院校,在南昌也新建了一所本科级别的警校:第一警察学院。这所警校是个大杂烩,它的专业包含了刑事治安管理、刑事侦查、刑事技术、经济犯罪侦查、法医、发证等等警察类的专业都开设有——谁叫就这么一家警校呢,白泽是把与警察相关的、有能力开设的专业都往里面拼命的塞,能塞多少是多少。
现在这些院校都还在设计图纸上,但只要两三年的时间它们就能在现实中实现。除了国防大学、军医大学,其他院校的学员主要是以自然人为主,怎么说生化人掌握的技能要比自然人要全面的多,而最终当家作主的终究还是自然人。
确定各个院校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对南方原有的军事学校进行整顿。像广东水师学堂、南洋水师学堂等全都搬离原址,原来的学员打散后等候分配到新学院,想福州船政学堂这样教育、造船集于一身的被强制拆分,教育职能被剥离迁移,而造船则留在原址成了一个单纯的造船企业。
军校的资金由军队负责拨调,而警校则由政府负责。随着一叠计划书下来,建设部门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才把需要的人从各个工地上抽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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