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只有两个巡警?”
我到的时候,上坂先生正在和一个警察争论着什么。
那警察神色颇为无奈:“最近市内出现了较为严重的夜间袭击案件,我们警方人手也不够充足,先生你先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么,我女儿消失了啊!”
上坂莉看见我,连忙迎了上来,面带焦急:“皋月同学你终于来了,这位是……”
“我朋友,五岛桐绘。”
两个人互相打了一声招呼,我和桐绘被上坂莉带到了她姐姐的房间。
除了被褥比较凌乱之外,其他地方都很整齐。
进玄关的时候我看见了上坂菁的鞋子,但是并没有找到拖鞋,的确是仓促之间失踪的。
虽然只来了两个警察,但是他还是通过无线电通知了其他巡警路上留意上坂菁。
上坂莉一家人已经上坂菁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一边,此时也一筹莫展,就连打电话给我也是因为六神无主无计可施,希望能把所有认识的人喊来帮忙而已。
唯一奇怪的是,小林拓哉那边完全联系不上。
桐绘安慰了上坂莉几句,我听到了阁楼上那微弱的有什么东西跑过的声音,不由看向了天花板。
上坂莉接过桐绘递给她的纸巾擦了擦眼泪,注意到我的动作,忽然说道:“你也听见了吧,姐姐这房间上面有老鼠。”
“真是的,该消失的还在上面窜着,不该消失的却不见了。”
我站了起来,仔细听了听上面老鼠跑动的声音,那本来应该细碎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真要比喻的话,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滚动一般,听声音这老鼠还不止一两只。
紧接着,那跑动和滚动的声音突然停止,好几只老鼠发出了“吱吱”交杂不断地声音。
“上去看看。”
拿着喊上坂莉给我准备好的手电,走出上坂菁的房间,上了楼梯。
把悬挂着的阁楼小门拉开,活动楼梯也落了下来,一股子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了几声。
感觉灰尘消散了一些,我才缓缓走了上去,这阁楼许久弃用,木制活动楼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就好像随时会断裂一般。
里面布满了蜘蛛网,一只黑色硕大的老鼠跑过,吓得背后上坂莉一声尖叫,震的更多灰尘抖落。
拨开蜘蛛网,手电扫过的瞬间,一个可怕的面容出现在余光之内,我连忙拿手电照了过去。
紧接着,就传来了上坂莉声嘶力竭的尖叫声,跌坐在了地上。
桐绘撇开了脸,紧闭着眼睛极其不愿意看见的样子,一时间也没有去扶跌坐的上坂莉。
那是一个人头,准确的说是一个女性的人头。
这人头的长发被拉扯着,形成了如同长发盘结而成的巨大蜘蛛网。
这些头发似乎有生命,在没有着力点的情况下紧紧拉扯着人头,发尾末梢就好像是美杜莎的蛇发一般挥舞。
人头末端血已经干枯,脸皮被头发拉扯的面目全非,已然完全分辨不出样子。
随着长发扭动的还有被夹在发中的老鼠,有的老鼠已经被缠着窒息而死。
“姐姐?!”
从极度惊吓中恢复些许的上坂莉站了起来,猛地前进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被吊着的人头。
“不……不会是姐姐。”
她捂住嘴巴,一边后退一边摇着头。
“到底谁做的,怎么会这么残忍。”
桐绘面露不忍之色,伸出还在颤抖的手,想要把人头放下来。
对于一个妹子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
刚扯了扯头发,桐绘手上就被划出了口子,我连忙制止她,看向背后的上坂莉:“去拿剪刀!”
“我没事……”
桐绘怜悯的看着那人头,虽然眼中有惊恐之意,但显然不能影响到她。
我抓着她的手刚想说什么,旁边传来了剧烈拉扯的声音。
扭头一看,那人头的眼睛睁开了!
正确来说是被忽然长出的头发给拉开了眼皮。
不光如此,就连嘴唇上也冒出了长长的黑发,用力拉扯着嘴唇。
几个眨眼的时间,眼皮和嘴唇全部被扯烂,裸露的牙床和眼珠看起来十分骇人。
沉闷的声音过后,那脑袋掉落了,磕磕绊绊的顺着房梁滚落。
我连忙抓住了一把头发,拉住了那个脑袋。
那些头发真的有意识!
它们挣扎着想要从我手里挣脱,瞬间在我手上拉出了伤口。
吃痛之下条件反射性的松开了手,那人头瞬间不知所踪,看了看手心的口子,我带着桐绘跑下阁楼。
楼梯下,上坂莉一手拿着剪刀,睁大眼睛,一副被吓傻的样子。
凑近一看,那人肉在头发的拖动下在走廊上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着。
一时间墙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凌乱的长发。
“难道菁姐是被这些有意识的头发杀死的?那么下半截尸身在哪?”
我话音刚落,上坂莉手中的剪刀落在地上:“那不是姐姐,肯定不是。”
“昨晚,是我帮姐姐剪得头发!姐姐已经是短发了,那个人头不是她的!”
桐绘惊呼出声,扭头看向被拉着走的人头:“那是谁?”
不是上坂菁?
看了看面目全非的头颅,我将满脑袋的疑惑暂时搁置,咬咬牙冲到了阳台,拿上晾衣杆。
再回来的时候,那人头正好滚向护着上坂莉的桐绘。
三步两步跃到桐绘面前,伸脚用力一踢,那人头瞬间被踢飞。
我还来不及松口气,一股大力拉着我的腿将我带倒,一看,原来是腿上缠上了头发。
桐绘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剪刀,将我腿上缠着的头发尽数剪断。
拖着脑袋的头发还是挥舞着,似乎能感觉到疼痛,紧接着像一条蛇一样,忽然从我们旁边的楼梯下楼。
我和桐绘追下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脑袋的踪迹。
只有上坂夫人站在门口,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街道:“不见了……不见了,有个脑袋不见了。”
……
白天的时候,人头的事情传遍了附近的街坊邻居。
虽然上坂莉极力告诉别人那不是她姐姐,可是一个消失的人和一个出现在阁楼的人头,还是让其他人下意识认为那就是上坂菁的脑袋。
“真是的,到底是谁这么残忍。”
“就是说啊……好好的姑娘。”
警察已经开始调查,周围围着的全是好事的人。
我无奈的伸出右手看了看自己被包扎的手掌,真想告诉桐绘完全没这个必要的。
再看看桐绘被包扎的左手,我忽然觉得有趣,朝她晃了晃手:“瞧,像不像纱布版的情侣装?”
话刚出口,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