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气压低了。
紧张压迫在刹那间弥漫这里。
湛廉时看着托尼，他一双深眸，无波无澜，却能摄人。
可是，托尼看着这样的眼神，面对着这样一张好看却让人害怕的脸，他一点都不心惧。
不仅不心惧，还非常的愉快。
他笑眯眯的，继续说：“我说真的。”
这一刻，气压更低了。
一股无形的气息朝托尼压来，似山一般重。
一般人，早便压的不敢看湛廉时了。
偏偏，托尼还就能面对湛廉时的眼睛不闪躲，不慌，不乱。
始终笑着，愉快着。
他知道湛廉时心里想着什么，也就是知道，他可以放肆，可以不怕。
除非，他湛廉时能不想着林帘。
书房里的气息静若寒蝉，时间也静止了。
没有人能打破这里。
但是。
这样的气息，被打破了。
不是托尼。
是湛廉时。
他收回目光，转身，出了书房。
消失在托尼视线里。
托尼看着出去的人，笑出了声，忍不住的。
他湛廉时也有被他命令的一天，哈哈哈……厨房很干净，但是，这里面果蔬，餐具，调料，应有尽有。
可以说，之前林帘在时，这里有的东西，现在都有。
一样不少。
湛廉时站在厨房，看着这里整洁的一切，他有几秒的停顿。
而几秒后，他解开衬衫袖扣，把袖子挽起来，打开冰箱，把里面新鲜的蔬菜肉类拿出来。
清洗，摘菜，他一个人站在厨台前，做着这些事。
以前，他身旁会有人帮她，有时，孩子会进来。
这里会很吵。
但很暖。
即便他一人在厨房，外面也会传来那柔软的声音。
那样的日子。
是梦。
永远的梦。
托尼下楼，来到厨房。
他没有进去，他就站在门外，靠着门框，双手插兜，看着里面有条不紊的做着每一个步骤的人。
之前他脸上还是笑，但现在没有了。
不做饭，不是不愿意，而是吃饭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吃什么，也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身边没有那个人了。
到这一刻，托尼感受到了别墅里的静。
即便有他在，这里也依旧静。
因为现在，那站在里面的人，太过孤独。
托尼低头，再抬头时，他脸上已是笑。
“来来来，你一个人做，不知道要做到多久，我可是饿死了。”
托尼撸起袖子，走进去，跟着湛廉时一起做饭。
他一直说话，声音很大，没多久，别墅里就热闹了。
半个小时，四菜两汤上桌，托尼和湛廉时坐上椅子。
托尼看桌上丰盛的菜，搓了搓手，激动的说：“好久没吃这么丰盛的菜了，今天我可要把这些菜吃完！”
他拿起筷子就夹菜，顿时，他满足的眯起眼，“不错不错，这味道绝了！”
他看湛廉时，满满的赞赏。
湛廉时没说话，更没有理会他的激动赞赏。
他拿着筷子，夹菜吃饭，动作一如既往的矜贵优雅。
看见湛廉时这模样，托尼笑着嚼动嘴里的菜，说：“味觉回来了？”
随意的一问，就像平常问天气一样，没什么稀奇。
湛廉时听见这话，他亦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没有听见托尼这话。
不过，他张唇说话了。
“不吃下去。”
托尼挑眉。
脾气挺大呢。
看来这菜不是做给林帘吃，被他吃了，这人心里不爽呢。
“吃，我吃！”
托尼还是知道轻重的，没再继续戏谑湛廉时。
不过，如果不说点什么，就太冷清了。
他受不了这冷清。
不想自己变成文艺男青年。
“今天我看见了一个人，去了你书房，又从你书房下来，那是谁？
看着不简单呢。”
湛廉时不喜欢吃饭时说话，但如果对面是林帘和湛可可，这个不喜欢也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现在，他冷漠着一张脸，从托尼所在的角度去看，很是冰冷。
冷的不近人情。
啧。
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
“我不是没话找话，你现在要做什么，付乘都跟我说了。”
“有些事他不知道，你也不会跟他说，但不用你说，我都能猜到几分。”
“这凤泉镇，很重要，那锦凤族，也很重要。”
“我别的不用知道，我就想知道一点，你什么时候去锦凤族？”
托尼饭也不吃了，脸上没有愉快了，他看着湛廉时，眼神一下变得认真。
他挺担心这事儿的。
那锦凤族，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即便是他湛廉时。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