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好福气,这嫂子好标致。¤八¤八¤读¤书,.☆.←o”
要说妇女还不如说是少妇吧,这女子年纪应该不过二十,面色红润,像是那种高原红一样,嘴唇却发白的厉害,徐紫苏是个眼尖的,这男子长得很一般,可是却从他眼眸里透出来的宠溺和柔情却不是假的,在这少妇走近之时,便是笑嘻嘻的牵过她的手,并且和声夸赞道。
这少妇被徐紫苏一夸,这脸更红了,还羞涩得垂下了头,徐紫苏却发现她的手很凉,而且这手心湿哒哒的,不似沾水后的,反而像是汗。
这天虽然出了太阳,但却是四月初,不冷不热的天,不做重活是不出了汗的,徐紫苏忽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继而拿起一瓶薄荷油滴鼻液,对着那少妇笑道:
“嫂子,听闻你最近鼻塞的严重,小妹这里正好有一种药,你且试试。”
说着,却是将瓶盖打开,薄荷的清凉味立马飘了出来,使得就近一干人都面面相觑。
而刚才那小哥肯定是与他媳妇说了此事,此刻却是羞涩的抬起了头,徐紫苏却是示意她弯下身子并仰头,随即却是对着她的鼻孔一边滴了两滴。
滴完,这薄荷清凉的清凉使得她打了一个颤,随即却是偏着头吸了吸鼻子,最后却是转头看向那男子,喜声道:
“相公,真的呢,我能够顺畅的呼吸了。”
那小哥亦是不可置信,上前,一双大手抓住她的肩膀,整个人委下身去,仰着头,斜着眼睛,似乎在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其实这女子就是季节性鼻炎,轻微的感冒便导致鼻子堵塞,黄涕长流,时间长了还会伴随头晕脑胀,这薄荷油治本不治根,必须将这感冒治好了,配合辛夷子等药物治疗才行。
“小姑娘,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不要放心里去,这个...怎么卖的,一样给我一瓶吧。”
估计是确定好了这药确实有用,那小哥当即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问向徐紫苏。
“一两银子一瓶,这个是滴鼻子的,这个是......”
徐紫苏答得爽快,还不忘将这每一样的作用给说上一边,完后却是蹙眉问道:
“小哥,我再冒昧的问一下,小嫂子是不是经常出汗,不管冷热,睡后出的更甚,醒来如在水里泡过那般,连着衣物都是湿的。”
“这......姑娘,你怎么知道?”
那小哥听完徐紫苏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家里有人是大夫,从小跟着,耳濡目染,耳濡目染。”
徐紫苏年纪小,却一眼能够看出这么多人的身体状况,虽然都只是些简单的症状,可也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这集市也经常会有十里村的人,她不想给自己惹事,便是简单的回答道。
“那敢问姑娘,可有治疗的方子。”
那男子此刻已是用敬佩崇拜的眸光看徐紫苏了。
“小嫂子应该就是一个阴虚盗汗,你暂且去抓几付十全大补汤给她服用,待她身子恢复了,这汗就自然不出了,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小产不久,天气又过于潮湿,加上也没有刻意休养,所以导致这身子虚下来了。”
其实她更想说因为这小哥不顾人家小产就不知节制,难怪这身子不会虚,可毕竟自己的年龄摆在那里,若是那样说了,估计她徐紫苏出名都能出到外星去了。
“好,好,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那男子捣头如蒜,爽快的付了三两银子,不停道谢之后才离去,其实自己也猜到些什么了,不然这耳根子不会这般红。
徐紫苏收了银两,顿时,那些围观的人拥蜂而至,有鼻塞的徐紫苏不是风油精就是薄荷叶按着这个人的症状来来人滴上两滴,头疼蔫了吧唧的她也让那些人在太阳穴,人中处抹些风油精,就这样,她的货热销了。
而且每人都是一要就是三瓶,每人一瓶,也就两刻钟的功夫,徐紫苏五十个瓶子都给卖光了,有的人知道她这茶好,徐紫苏却会给人先把脉,然后望闻问切一番在决定这人适不适合喝这茶,适合的就会建议喝,不适合的就不给卖,就这样,顺带薄荷叶和金银花也卖光了。
而鱼腥草也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它不仅仅是药,也还是一种美味。
忙完,徐紫苏便是那在脑子中计算了下今天的赚头,尼玛,七十两呢,是发财了么?
她去了一家钱庄,存下了一百二十两,当然,这一百两是顾墨尘给她的伙食钱,今天所赚的有三十五两是给顾墨尘的,剩下这十五两准备买工具,当然,这第一便是要找这同等大小的瓶子。
某个茶楼,顾墨尘放走了最后一只鸽子,一双丹凤眼流光四溢,掌心的几张纸条瞬间成为粉末消失不见,嘴角噙着嘲讽的弧度,良久,才冷冷道:
“你说...太子和太子妃要来?”
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迷离的眼眸带着蛊惑人心的邪魅,清冷绝尘的脸盘更是透着冷冽与无情,而这样的他,偏偏却令这个世界都失了色彩。
“爷......”
离魅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担忧的喊了一声。
九年了,九年都不曾见过顾墨尘这样,太子和太子妃这趟......
“呵,太子妃,不是正宫娘娘了么?”
顾墨尘却是端起桌上的一斟酒,一饮而尽,嘲讽的笑着。
离魅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心中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抬头道:
“爷,徐姑娘的东西好像卖完了,我们要回去么?”
此话一出,心却戚戚然,如果.....或许也只有她能够引起他现在的注意力了吧。
只是瞬间,顾墨尘便是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又恢复了浪荡公子的模样,垂眸睇了离魅一眼,径自踏出茶馆的雅间。
“哇,怎么两百个瓶子这么沉,不愧是五两银子换来的。”
这边,徐紫苏已经将自己要买的东西买好,整整两百个瓶子,可是一背篓,因为这瓶子容易破碎,她不敢背在背上,这万一被人给碰到了,打碎了就完了,此刻,却是双手提着背篓。走几步歇一下,累得气喘吁吁。
并不是这瓶子重,而是这背篓本来就大,提着很不方便,又加上必须小心的轻拿轻放,因此才会觉得累。
奶奶的,平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她出门他也出门,她回去他也回去,此刻怎么不出现了。
提着走了一条街,徐紫苏实在是累了,便是蹲在背篓旁歇息,同时,心中满是怨气。
顾墨尘这五千两银子可真好赚,搞定那一张红本本就坐等收钱,她却像个陀螺那般累死累活,这还让不让人愉快的合作了。
古代的男子都这般不要脸么?
还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苏姑娘,爷在街头等你,这些我会带回去的。”
然而,正当她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之时,头顶突然响起了一道刚柔相济的声音,徐紫苏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才发现是离魅,相处这么久以来,最神秘的应该是这个离魅了,这应该还是他第一次和自己说话吧,而且年纪轻轻,长得也还算是上乘,可永远都是一个表情,看久了徐紫苏都以为这身边多了一个机器人呢。
“好,那拜托你了。”
然而,对他的神秘偏见那都是旁事,眼前最重要的是不但可以坐马车回去,而且还不用带着这么一大背篓。徐紫苏顿时觉得自己走运了,不但赚了钱还有人为自己跑腿,当即和颜悦色的道谢,而后便一股烟儿的跑了。
离魅看着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徐紫苏也是醉了,爷今天脾气不好,这苏姑娘不要不知好歹惹他才好,不然,他可不敢想象爷会不会对她用粗,虽然他没有对女人用粗的先例,可是二公子说了,不能把她当女人看......
然而,着一切都是离魅担心过头了,徐紫苏跑到街头还真看到了顾墨尘的马车,立马喘着粗气钻了进去,第一件事却是将三十五两银子奉上:
“喏,今天你的收入,还欠你四千九百五十六两。”
见顾墨尘阴冷这脸不作声也不看自己,瘪了瘪嘴巴,打了个哈欠,靠着车厢壁就睡了过去。
良久之后,顾墨尘才将目光转移到银子上,那是一个很旧的布包,里面装的都是些碎银,很大一堆,指节分明的手抚上那些碎银,顾墨尘兀自嘲笑了一身,看向徐紫苏,却发现她早已熟睡过去。
一头发丝枯燥显得营养不良,五官幼稚得还未长开,小嘴饱满,虽然透着不正常的白却依旧引人犯罪,那双时时刻刻散着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却是紧紧闭着,底下是浓浓的黑眼圈。
顾墨尘甚至不知道为何会选择徐紫苏这样一个村姑合作,可能是因为她眼中对自己的那份不屑和起先的厌恶,又或者是她坚定的而永远都不服输的精神,更或者是她怪异的性格......
她似乎跟每一个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明明熟悉却很陌生,可是她却又将一切看得很透彻,知道怎么为人处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最主要的是她的眼里只有两个妹妹。
还有就是她捣鼓的那些怪异的东西,居然还真能卖钱。
想着,顾墨尘不由得扯唇一笑......
徐紫苏迷迷糊糊中,似乎梦到了老家伙,看着他对着自己的尸体忏悔而痛哭,他的发已白,他的眼眸已经迷离,甚至不再是时常严厉苛刻逼着她学中药的爷爷,梦中,徐紫苏泪流满面,甚至开始梦呓,她手舞足蹈,似乎是要去抱那一头白发苍老的男人。
“灿灿,灿灿,我没死,苏苏没死,你也不要难过,我会好好的,等我将两个妹妹安顿好了,定会找穿越回去的办法,一定不会让你孤独终老......”
从懂事起,她就不曾叫过他一声爷爷,而是学着奶奶叫他灿灿。
从来不觉得心这般疼,疼的无法呼吸。
睡梦中,徐紫苏紧紧扯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料,疼的呼吸都困难,泪水更是肆意流淌。
“喂,徐紫苏,徐紫苏......”
顾墨尘看着她这般,莫名的心口划过一丝异样,随即却是冷着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灿灿,苏苏......什么鬼?
在他调查的结果里可是没有这么一个名字存在,难道还有什么调查不到的?
还有穿越回去,孤独终老又是什么意思,像是在给某个人做着不可违背的承若。
那个人到底是谁,对她就那么重要?
然而,下一刻,徐紫苏又沉沉睡去,一直回到十里村都没醒来。
而当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可怜的顾氏兄弟又空着肚子饿了一餐,徐紫苏睡眼朦胧的下了马车,思绪还不曾回笼,歪着脑袋想着什么。
“姑奶奶,你是打算要饿死我们么?”
顾墨白见她醒来了,委屈的瞥了一眼一旁看书的老哥,继而埋怨出声。
“呀,我都睡了这么久啊,你们怎么不叫我呢?”
被顾墨白这么一叫,徐紫苏算是思绪回笼了,不好意思挠着头,尴尬的说道。
顾墨白只是瘪了瘪嘴巴,没有下文,心中却怨言不断,谁让他那高高在上的哥哥说让她睡一会呢,这一睡就是一个下午啊,比墨墨还能睡,她也是属猪的么?
徐紫苏却是干笑几声,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又洗了吧冷水脸便跑去做饭了。
此后的几天,她除了做饭就是上山采药,然后就是制作药水。
仅仅是花了十天的时间她又制作了一批药材,然后便是马不停蹄的背着往集市卖,这一次将卖来的钱并且将存进钱庄的钱一把取了出来,回来的第一时间便去找村长买地了。
“什么,你要买地,十亩?”
村长家里刚吃完午饭在歇息,这周边的邻居都坐在他家的院子里聊着天,徐紫苏本就不喜欢这些人,所以,一进来就开门见山的将自己的用意给说了出来,顿时,惊的村长叫了出来。
一双锐利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徐紫苏。
她可是分出徐家还不到一个月,这棚子也搭上了,小屋也住上了,此刻却要来买地,而且一买就是十亩。
这可不是小数目啊,按着他们这里的地价,均价都是十五两银子一亩,这十亩,不得要一百多两银子啊。
“是的,村长,还请您允许,这地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的,我非买不可。”
徐紫苏手头上是没有那么多钱的,因为之前存了一百二十两进去,这几天的收货也是颇丰,她将顾墨尘的给扣下了,反正欠的是总数,她一两几两的还也是麻烦,还不如存整的给还。
而徐紫苏这么一出声,全场哗然,一个个起身瞪直了眸子。
“好,你暂且回去,下午我便和里正来找你。”
村长捋着胡须沉思了一下,又深深的看了徐紫苏一眼,才满满出声。
徐紫苏也没多待,听了他的话转身便离去。
而其他人却早已闹开了,这事半个时辰之类传进了徐家。
因为徐升的问题,这刘氏见在徐紫苏身上得不到便宜,这些时日也没来闹腾了,但却变向的将这气撒在余氏三母女身上,更是不让徐紫英两人过来看徐紫苏,有了之前的经验,徐紫英愈发的不怕这老徐家了,她们不让她来,她就带着妹妹住徐紫苏这里不回去,她不回去,这猪草就没人拨,刘氏那她没辙,便是由着她了。
余氏却是鞍前马后的照顾着徐升,并且一家人还带着他去了镇里看,这眼睛算是保住了,但是好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又给打通关系给学堂请了假,等他眼睛一好再去学堂。
但是,这徐家被这事一闹,家里已经空的差不多了,刘氏更是将自己的棺材本都拿了出来给徐升诊治了,一天到晚捶胸顿足,骂骂咧咧,看谁都不顺眼。
而且都跟村里请示要求帮助了,这村里给调节了好久,可是这村民们都不乐意,可又听说他的眼睛不但能好,还能上学堂,大家想着他是有些本事的,碍于以后会当上官,便又不得不一家凑一点的给凑了几两银子出来,这刘氏一看只有几两,又是哭天骂地的,这个没良心,那个没良心,这久了,附近的邻居都不敢进他们家的门了。
徐强每天早出晚归累死累活,就这么半个多月的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徐紫苏看他实在是可怜,常常会让紫英带着东西趁着他出门干活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给他吃。
而余氏也是没日没夜的赶制帕子,这刘氏现在倒是不骂了,而是将这做饭喂养家禽的事交给了黄氏和文妹儿,自个儿一天到晚催促着余氏做帕子。
可是,徐升出事以来,她却从不叫徐琴做事,这看在黄氏和文妹儿眼中可就不是滋味了,这黄氏本来就厉害,时间久了,每天都要冷嘲热讽一番,可这徐琴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不管这嫂子怎么说,她每天都吃的欢,睡得香,而且每天都会问刘氏,有没有漂亮。
刘氏心情好就会夸一番,心情不好就不做声。
这徐琴这样徐头生也不管管,任由这她胡来。
而徐紫苏要买地的事传到了老徐家,这一家子都炸开了锅。
徐琴本还肖想着顾墨尘,奈何顾墨尘每次见她都避的远远的,而且他经常都不在家,倒是和徐紫苏出双入对,别提她这心里有多恨了。
而她的钱自然也会是顾墨尘给的,可是这村里挨家挨户都给徐升凑钱看病,偏偏这徐紫苏却一个子都没凑,今天,正好可以拿这个来说事了。
于是,一家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徐紫苏住的那里。
徐紫苏此刻正在晒薄荷叶,地上还有一些花花草草,整个院子都快给她给铺满了,只留下一条能迈脚的小道。
另一边的小灶却在提炼薄荷油,忙的可是不亦乐乎。
“徐紫苏,再怎么说你这也是这十里村的人吧,我家升儿弄成今天这副模样也是你给造成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表示么?”
看着徐紫苏身上的新衣服,看着这大门大院子,刘氏别提有多眼红了,心中更是怨念不断,对着徐紫苏就囔了起来。
若是没有这个扫把星,这一切就是她琴子的了,所以,她一定得想办法让顾公子讨厌徐紫苏,并且和她断绝那师徒关系,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一家子闲着没事做了跑我这里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