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正是因为你的故意引导，让所有人以为你就是杀人魔。所以我才会怀疑你的妹妹林小柔。”
林涛变得脸色惨白，“不，我是杀人魔，你们捉我，我就是杀人魔。”
白羽冷笑道：“你的血液恐怖症让你害怕见血，你的体力让你没法杀人。
要知道，杀人魔杀完人后还会碎尸，而且非常偏执，她碎尸的每一块，长度都不超过20厘米，宽度不低于16厘米。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和消耗体力的过程，而你的体力、你的病，根本不可能让你拿着一把菜刀做到这件事。”
“你说什么？我有什么病？我怎么会做不到？血液恐怖症也是可以克服的。”
林涛闻言，本来就病态惨白的脸，变得更白，死死咬定自己就是杀人魔。
“你还是省省吧，我已经知道你脑癌晚期了，你有个屁的体力啊？
你以为不去正规的医院看病，就没人知道你的病吗？”
听到这个话，林涛瘫坐在地上，红着眼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白羽敲了敲桌面，说道：“上一次我在街上碰巧看到你从一家私人中医馆里走出来。
因为名单上出现了你的名字，前两天我特意去医馆里找大夫，用三百块收买了他，让他把你的病说出来。
真是不好意思，这个只是碰巧而已。”
听了白羽的话，方清雅和柳妍希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而林涛却咬着牙，双眼充满了恨意。
“好了，撇除林涛嫌疑的证据我已经说了。
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们，我为什么会突然怀疑林小柔。”
白羽让方清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清了清嗓子，说道：“林小柔第一次引起我的怀疑，之前已经说过，是在昨天我去了她家里后。”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看向柳妍希，问道：“你记得昨天我们到林涛家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柳妍希奇怪地看着他，“我哪里记得啊？”
“我们第一句听到的话，是胡婶对这林小柔说的话。”
白羽晃了晃脑袋，然后学着胡婶当时的语气说道：“哎呦，小柔，你又换新衣服啦，来、来，让胡婶看看。
真是羡慕死你啦，这几天都有新衣服穿？是不是你哥哥发了大财啊？”
柳妍希满脸不解，“胡婶的话引起你怀疑林小柔？这话有什么不对吗？”
白羽笑道：“胡婶的话透露出她这几天都看到林小柔穿新衣服，这就是引起我怀疑的第一点。
她为什么这几天会天天穿新衣服？
很简单嘛，旧衣服不能穿了。
可是为什么旧衣服不能穿了？
旧衣服不能穿，那无非就是因为几点而已，脏了洗不掉、破了补不好，嫌弃旧衣服了。
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必要连续几天都穿新衣服吧？”
白羽说到这里，众人还是不明白他的想法。他继续说道：“在那个时候，如果我假设她是杀人魔，那么她连续几天杀人后的衣服就不能穿了，因为肯定有血迹残留。
她买了很多新衣服，天天换着穿，就是因为这一点。”
“你这是什么思维啊？穿个新衣服都能被你想成这样？”柳妍希实在读不懂身边的男人。
白羽摆了摆手，说道：“首先，这是第一点怀疑，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可是接下来还有第二、第三点，你听完后就会明白我的想法并不是错误的。”
他回忆了一下脑海里的场景，继续说道：“我记得昨天见到林小柔第一面的时候，她在跟胡婶索要拥抱。
然后到了我跟着林涛进屋时，她又跟你索要拥抱。
那时候我在想，她看到一个人就要拥抱？可是为什么就没有跟我要拥抱？
是不是因为赵圣华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她心里面本能地厌恶男人，所以才没有跟我要拥抱？
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在离开林涛家的时候，故意蹲在她面前，捉住她的手腕，试探她的反应。”
白羽说到这里，眯起了眼睛，“结果很显然，我刚捉住她的手，她就立马挣脱。
她心里果然是对男人厌恶的。
然而，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她手心和虎口都有老茧。
这老茧是从哪里来的？
据我们所知，林小柔在家里是不用干活的，她的手上怎么会有老茧？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她是杀人魔，那她的手上有老茧就不足为奇了。
因为之前法医报告上有记录，杀人魔是用菜刀或者猪肉刀碎尸死者的，而且非常偏执地将尸体切成长度不超过20厘米，宽度不超过16厘米的尸块。
在这种连续几天的碎尸过程中，她手上磨出老茧就很正常了。
如果林小柔是杀人魔，那么就意味着林小柔的精神病已经好了，而她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的弱智，我认为演戏。
而且她演得很好，演得连我都无法断定她是不是正常人。”
白羽说完，又喝了一口水，见林涛面如死灰，他继续道：“当然，那时候我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完全确认。
可是今天早上妍希你告诉我，林涛竟然捉了于落云的父母，威胁于落云作伪证。
而且不到一晚上的时间，于家夫妇就从废工厂里逃了出来报警。
那时我在想，林涛会有这么大意吗？
他跟我们说于落云十一月二十号有跟他过夜，可我们前脚刚走，他就跑去绑架了于落云的父母，这是为什么？
于落云作为他的女朋友，我想他应该很清楚自己女朋友的性格。他肯定知道于落云会在警察面前露出破绽。
一旦露出破绽，那么警方就会把他当成杀人魔。
刚才我看过他捆绑于家夫妇的绳子，这种绳子很明显已经有些年头，而他偏偏把于家夫妇绑在一张四菱角铁椅子上。
他这是想干什么？他故意离开一晚上是想干什么？
他是想让他们于家夫妇有足够的时间磨断那根绳子逃出去报警。
然后他再假装一不小心被警方发现了踪迹捉捕到。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用一具脑癌晚期的身体替自己妹妹去接受死刑。”
白羽说到这里，站起来拍了拍柳妍希的香肩，“今天早上，我想通了这些关键点，联想起林涛之前嫁祸我的监控视频。
还有程香张浩之前提到杀人魔那天晚上说过的话，
然后我再将这些关键点联系到赵圣华收到的那封信上的内容。
我得出一个结论，林涛想要替一个人去死。
监控视频嫁祸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你们警方更加坚信他就是杀人魔，而不是单纯为了给我添麻烦。
他是一个脑癌晚期的人，本身就活不了多久，现在替妹妹去死，刚好可以为他的妹妹留下一条生路。”
柳妍希始终不敢相信天真可爱的林小柔会是杀人魔，此时听了白羽的话，她问道：“你怀疑林小柔是杀人魔，难道她的病真的好了吗？”
白羽闻言，目光往审讯室关起来的门望了一眼，然后拍了拍手掌，高声说道：“有请我们美丽的杀人魔小姐出场。”
一个小时前，胡婶家小院外。
胡婶摸着林小柔的脑袋，说道：“小柔啊，婶婶要出去买菜，你要乖乖待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啊。”
林小柔眨着大眼睛，嘟着嘴道：“婶婶抱抱再走。”
“好，婶婶抱抱再走。”
胡婶看她这个样子也是无奈，自从昨天那一对男女来过之后，林涛突然说要出一趟远门，妹妹暂时让她帮忙照顾。
她从小看着林涛兄妹长大，邻居一场，当然也不会拒绝。
和林小柔拥抱完后，胡婶就离开家去买菜。
她心里想着，等到自己三个儿子放学回来，应该就可以帮忙照顾小柔了。
她离开后，小院变得静悄悄，林小柔便一个人蹲在地上画圈圈。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这么多年过去，想不到你这个丫头还是老样子啊！”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刀疤脸男人站在林小柔面前，似乎在缅怀着什么。
林小柔抬起脑袋，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呆萌地嘟着嘴，“叔叔，婶婶不在家。”
刀疤脸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找你婶婶的，我是来你的。”
林小柔傻傻地一笑，“叔叔坏坏，小柔很乖的。”
刀疤脸并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
找了一张小凳子，自言自语道：“当年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叔叔，你说什么呢？”林小柔蹲在他面前，傻傻地问道。
刀疤脸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可是林小柔却闪开一边，小嘴撅起，“不摸、不摸。”
“好，叔叔不摸。”
刀疤脸慈祥地看着她，随即叹了口气，有些愧疚地说道：“当年要不是我出主意让华少强暴你，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也因为我，你的母亲才会被华少捉了去。
现在回想起来，这几年跟着华少，我犯下的罪孽，真的不少。”
“叔叔，婶婶说有人来了，要给倒茶的。”林小柔眨巴眨巴着眼说道。
刀疤脸笑道：“叔叔不喝茶，叔叔喜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