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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好象也没有太久,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这段时间,盛传学校要开校门了,我渴望早点出去,但又有些迷惘,即使出去了,又能够怎样呢,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封闭的日子。
和我想的一样,开校门的时候,我确实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但吃了碗拉面,在街道旁站了一会,又回到了宿舍,在这里,好象,于我,已经没有了什么新鲜的东西了。但是,我所牵挂的,是在开门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学校几年来最严重的一次事件。
那几天,实在热的严重,一天要冲几次凉水,还是汗流不止。
那天晚上,也确实很烦躁,停了一天的水,直到十一点多还没来,天刚黑的时候,又不知什么原因停了电,也许是憋得太久了,心情烦闷,不知道哪个人对着天空大声的叫骂了一声。
就是那一声,天下大乱,几千人几乎是同时响应,整个校园像开了锅一样,大罢工似的大叫着“供水、供电”的口号,声势浩大。
直到半夜两点,大家好象都没有睡意,他们砸了门窗,一会招来了几十个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
我也一直没有睡着,就一个人出了寝室,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是否该去响应他们。
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有更加严重的事情在后面。
碰——一声刺耳的声音划过夜空,整个校园顿时安静下来,是枪声吗?我不敢确定,但随后传来一阵尖叫声。
杀人了——我浑身一震,一会儿,全世界的人好象都消失了一样,警笛声骤然响起。
血案,发生在凌晨三点。
一整夜,我没有能够合眼,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知道,天亮以后,一切都会暴露在我们眼前。
马超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口气,子弹没有打中心脏,差了一点,他才侥幸活了下来。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间新闻,那一枪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但牵扯出了一宗重大的枪械买卖案件。
我才记起,前几天在晚报上看到的一起发生在本市的军火买卖案,主犯已经被抓了,但还有些枪支不知去向,没想到,经过侦察,这起枪击案中使用的正是那起军火案中的枪支。
正当各种猜想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我没有表情的躺在被窝里睡大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残酷的人,对马超这个人,有着一种难以启齿的思维,我想过,如果那一枪能够准一点,我就可以去遥远的坟墓前告诉她,那个对她负心的男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我甚至有些变态的想法,如果是我打的那一枪,一定会不留一点痕迹的。
可惜不是我,但我真的很希望是我。
我知道他们会找我的,因为我就觉得自己有很大的嫌疑。
在公安局里,我如是说,如果真的是我,马超现在已经不可能在医院的手术台上,而是在太平间了。
录完口供,他们就让我走了,当然,这一切,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我的朋友,甚至小蔓在内,都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们在得知后,又要来假装询问加套话了,我的耳根还能清静吗?我也只好香蕉、茄子之类的来打发他们,而最紧张的是,我最讨厌录口供,讨厌那些无休止重复的问题,烦闷的空气,刺眼的灯光,以及充满冰冷与猜疑的眼神。
现在,我才能够安静下来,躲在寝室的角落里,享受着风雨过后的宁静,我隐约的记得,小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冬天里,望着那些冰晶,挂着微笑似的在屋檐下滴滴答答,摘下一节,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捧着在火炉边靠着,不知不觉的已经消失了,还出神的望着摊在手里的细水,想着它们是怎么不见了的。
其实,回过头来,这起枪击事件的侦破也没有费多大的劲,最主要的是,枪械流失数量不大,很快就查出了它们的去向。
可是,犯案人已经不知去向,他的作案动机也不知道,马超在这起事件中一直沉默着,对待讯问,也是含糊其辞,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一定又有什么不能暴光的东西,不能被公众知道的。
但是,证据,证据呢,中国的法律,现在也开始了证据时代,没有证据,什么问题都不能说明。
一天之内,大街小巷都贴满了通缉令,看着那个外号叫“黑石”,真名叫裴勇俊的人,就想起了害死莫西的凶手,好象很过了几个月了,什么都没有进展,警察先生们在做什么呢,好象发通缉令比谁都积极,但办事效率而言,却比蜗牛还慢,突然在心底嘲笑着,不知道裴勇俊什么是才能落网呢。
一起吃饭,有空吗?下午,我正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事情的时候,什么都理不清头绪,心情正烦躁的时候,小蔓打来了电话,我很不想出去,怕破坏了她的心情,因为我一有心烦的事情,就不喜欢说话,什么人都不想理会,独自沉默着。
但我想起,我们确实好久没有见面了,也有点于心不忍,在我们之间,我欠下得太多太多,就这么一点不是很特别的要求,我无法找个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去拒绝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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