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弘的命令一出,一千骑兵顿时神情怪异的看向杨弘,让他们自己抽自己耳光,这将军玩什么把戏。
脸色阴沉的看着一动不动的骑兵们,杨弘的眼神凶戾的大喝道:“本将军让你们抽自己耳光,你们耳朵都聋了吗?这是军令,再不执行军令,本将军将砍了你们的狗头!”
“杨都尉!我们什么错误都没犯凭什么要抽我们耳光!”
听到杨弘的呵斥,军阵最前方的一个骑兵立刻不满的叫嚷起来。
“是啊!我们没有犯错,凭什么挨打!”
“这是狗屁军令。老子不服!”
“不服,我们不服!”
有了人开头顿时整个校场如同被烧开的沸水,一千骄横的精锐骑兵纷纷叫嚷起来,大有一股气掀倒杨弘的架势。
杨弘看着那些大声叫嚷的骑兵,毫不慌张的冷笑,左手抬起,微微一挥,严阵以待的石秀立刻带着十名虎背熊腰的虎豹亲兵杀气腾腾的走了出来,蛮横无比的将十个叫的最欢的骑兵扯下战马。
“违抗军令,扰乱军心,杀!”
杨弘一声令下,十名虎豹亲兵面无表情的抽出腰刀,手起刀落,砍掉了十个骑兵的脑袋,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的土地。
嘶……
希律律……
眨眼之间,十个榜样人头落地,在场骑兵无不骇然失色,神情惊恐的看向面无表情的杨弘,个个后背发凉,如坠冰窟。
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杨弘面无表情的扫视全场的骑兵,沉声道:“不服从军令,他们就是榜样!”
“你们还不执行军令!”
杨弘的话如同腊月寒风,夏日惊雷,登时惊醒全场的骑兵,吓得他们心头发寒,毫不犹豫左右开弓,抽自己的耳光,一时间,寂静的校场连绵不绝的耳光声如同暴雨倾盆,清脆响亮。
看着那些奋力抽自己耳光的骑兵,杨弘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消失后,杨弘满意的冲着那些脸颊红肿的骑兵点头道:“很不错,看来大家真的明白了军令如山这四个字。”
杀人立威结束,杨弘让石秀带着虎豹亲兵将早已准备好的酒肉分给在场的骑兵,随后,杨弘端起装满烈酒的大碗举向那些面面相觑的骑兵高声道:“今夜本将军奉命率诸位夜袭敌营,还请诸位满饮壮行酒。”
端着酒碗的骑兵们登时脸色骇然,心头慌乱,今日赵继宗大败而归,死伤惨重的消息早已经传遍全城,今夜,这杨弘竟然要带他们一千人出城袭营,一千人攻击三万多凶恶的叛军,这不是让他们出去送死吗!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气氛诡异。
杨弘看着那些脸色难看的骑兵,愤然拔剑,厉声怒叱:“敌军破城,全城谁人能活,尔等身为青州士卒,吃百姓粮,喝百姓水,何惧生死!”
“今日一战,不胜不归,谁敢怯战,定杀不饶!”
众骑兵闻言色变,纷纷举起酒碗,嘶声高呼:“不胜不归!”
杨弘见众骑兵被激起士气,心中大喜,举起酒碗,大声嚷道:“本将军在此许诺,得胜归来之日,无论生死,每人赏银百两!”
“不胜不归!不胜不归!不胜不归!”
重赏之下,全军沸腾,士气高涨,全场骑兵无不双眼炙热,热血沸腾,百两白银,足够让他们拼死一搏,即便战死沙场,他们家人也能够靠着这丰厚的赏银,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这些骑兵有了士气,夜袭成功的把握又增加了几分,杨弘心中高兴,让虎豹亲兵送来一车车的酒肉,让在场骑兵人人饱食畅饮,养精蓄锐。
武威郡外,丑时三刻,夜黑风高,漆黑的夜空中没有一点光亮,营寨连绵的魏军大营寂静无声,将军士卒早已沉沉睡去,唯有三三两两的哨兵抱着长枪依靠着辕门不停的点头。
就在此时,寂静的大地陡然颤动起来,无数的骑兵从漆黑的夜幕中如同决堤的洪水杀气腾腾地向着大营冲撞而来,当头一员英武精壮的青年战将高举着纯铁打造的八棱棍一马当先,杀气冲霄。
十几名措不及防的魏军哨兵都来不及叫嚷便被英武战将的八棱棍砸碎了脑袋,随后被狂奔的战马撞飞,在铁蹄的践踏下成为一滩滩肉泥。
“杀啊!”
“点火!”
“兄弟们!杀啊!”
石秀一马当先,八棱棍如同出海的蛟龙,将一个个冲出帐篷的魏军士卒杀的血肉横飞。
“大周必胜,大周必胜!”
石秀的凶猛令一千青州精骑士气大振,战马汹涌,滚滚向前,紧跟着石秀在魏军大营横冲直撞,防火杀人,如同出笼的猛兽。。
“敌袭!敌袭!”
“敌袭!啊!”
“着火了,快救火!”
乱,大乱,魏军因为今日的大胜,无论士卒还是将军都放松了警惕,如今在深夜遭到青州精骑的突然袭击,整个大营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从睡梦中惊醒的魏军将士惊慌鼠窜,杀喊冲霄,人嘶马吼,混乱不堪。
“杀啊!杀啊!”
“受死吧!”
石秀纵马狂奔,拼命三郎的气势一展无疑,手中八棱棍挥舞如风,凡是挡在面前的魏军将士尽皆惨死棍下,短短的十几个呼吸便杀得魏军将士鬼哭狼嚎。
乱军中,青州精骑趁势冲杀,同时四处放火,火势凶猛,不多会,魏军大营中已是四处火起,火焰冲天,将半片天都烧的火红,数不清的魏军士卒在混乱中丧身火海。
“兄弟们,是咱们的军队!”
“兄弟们,冲出去!”
被魏军关押的青州俘虏看到混乱的魏军,在火焰的映照下激动的欢呼,奋力的冲破栅栏,如同潮水般吞没看守的魏兵,夺了兵器,四处杀人放火,让混乱的魏营更加混乱。
“怎么回事!”
北宫淮正搂着一个娇媚女子呼呼大睡,冷不丁被骤然响起的杀声惊醒,连衣甲都顾不得穿,光着上身便拎着雁翎刀冲出了大帐,气急败坏的召集了一队亲兵,跃上战马,杀气腾腾的直扑向大肆冲杀的石秀。
“贼斯休狂,纳命来!”
“杀!”
北宫淮身材高大,剑眉虎目,纵马如风,眨眼间就冲到了石秀身前。
石秀也发现了杀气腾腾的北宫淮,两人同时大喝,随即两人就如同两头猛虎便猛地催动战马向着对方杀去。
北宫淮高举雁翎刀,气势威猛如同猛虎下山。
石秀舞动八棱棍,双目如刀,浑身浴血,宛若修罗。
铿锵!
眨眼间,两匹战马便交错而过,两人全力交锋,不分上下,两匹战马狂奔冲出十几步,然后立刻调转马头。
杀!
在双方士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再次向着对方发起冲锋。
霎时间,两人一个挥刀,一个舞棍,交战了二十几个回合仍不分胜负,越战越猛,双方士卒不禁地热血沸腾,高举着兵器一边吼叫一边冲杀。
冲天的火光中,石秀和北宫淮棋逢对手,越战越勇,爆发出的力量越来越大,招式越来越快,就好像两头猛兽杀的不可开交。
“杀啊!”
“大将军不好了,粮草被烧!”
就在这时,一名满脸漆黑,灰头土脸的战将神情惊慌的跑了过去。
北宫淮向右望去,只见魏军囤积粮草的大营已经是火光冲天,熊熊的烈焰竟将天空都烧红了。
“将军已经得手,兄弟们撤!”
石秀看着熊熊燃烧的粮草大营,得意洋洋的高呼一声转身率领着青州精骑冲破重围,扬长而去。
“救火啊。”
“快救火!”
熊熊燃烧的火海,混乱的魏军大营中
已经是一片鸡飞狗跳。
魏军大营外,杨弘率领着一百虎豹骑与石秀率领的青州精骑汇合,然后在一阵豪气冲霄的欢呼大笑声中向着武威郡狂奔。
狂奔的战马上,青州的骑兵们眼神火热的看着最前方那两个豪气干云的背影。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战,但石秀的勇猛,杨弘的智谋,已经深深印入这些青州精骑的人心,一个深夜突袭,一个声东击西,竟然真得烧了魏军的粮草,还杀的魏军鸡飞狗跳。
如此痛快干脆的胜利,让这些青州精骑热血沸腾,心绪难平。
看着魏军营地方向那冲天的熊熊大火,武威郡墙上的文武官吏,将士百姓无不欢呼鼓舞,郑安平早早的派人打开了城门。
青州牧宋肴亲率文武将士出城相迎,狂奔的战马在接近武威郡门时戛然而止,杨弘看到城门处的身影立刻下令身后的骑兵停在原地,自己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虎步生风的朝城门走去。
大步走到城门处,杨弘冲着宋肴重重的抱拳,神情豪迈的高声道:“末将杨弘,幸不辱命,得胜交令!”
宋肴大喜过望,紧紧的抓住了杨弘的双手,激动颤抖道:“义山(杨弘的表字),你是青州的大功臣啊!”
杨弘谦虚道:“末将不敢居功,此战得胜全赖州牧大人支持,全靠将士用命,浴血奋战……”
宋肴见杨弘得胜却不居功自傲,心中越发喜欢赞赏,开怀大笑道:“义山不必谦虚,此战义山首功!”
郑安平一直站在宋肴的身边,神情激动道:“杨兄不惧生死,夜袭敌营,烧毁敌军粮草,重振了我青州士气,解了我青州危局,此等大功,当居青州第一!”
魏军粮草被烧毁,定然无力久战,撤退是早晚的事儿,如此一来,青州也算是击退了强敌,消除了城破人亡的危机,州牧宋肴身为青州的父母官,自然是最为高兴的人。
没了叛军破城的威胁,宋肴用力的拍着杨弘的肩膀,朗声道:“青州得义山,本官可以高枕无忧矣。”
夜袭成功,魏逆粮草被烧毁,果然,天一亮,魏军便拔营撤军。
看着魏军撤走,全城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大喜过望的宋肴重赏将士,大摆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