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弘赞赏道:“曹纲,你有这一身本事,留在乌家,恐怕一生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不如跟着本将军,博一番功业,也不埋没你的一身本领。”
曹纲真的很心动,他一直都梦想着成为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只是他虽有武艺,但身份卑贱,只是一个奴仆之子,时代都有为乌家效力,根本没有选择未来的权利。
看着曹纲落寞痛苦的神情,杨弘皱眉道:“曹纲,你可有什么忧虑困难?”
曹纲看着杨弘诚挚的眼神,心中莫名的感觉到温暖,但他的自尊心让他难以张嘴。
“大将军,曹纲是乌家马夫的儿子,世代为乌家奴仆,没有乌家主人的允许,他只能留在乌家做一辈子的工。”乌岩心疼曹纲这个年轻淳朴的小伙子,忍不住张嘴说道。
杨弘闻言顿时一愣,曹纲看着杨弘的神情,心中莫名的难受痛苦,他是马夫的儿子,奴仆的儿子,是天下最卑贱的人,有什么资格跟随在一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麾下。
杨弘看着曹纲痛苦的表情,连忙道:“天生我材必有用,真正有本事的人,何必在乎出身,曹纲,如果你点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杨弘帐下亲卫,日后,跟着本将军沙场征战,靠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曹纲看着目光灼灼的杨弘,激动的满脸涨红,翻身下马,重重的跪地磕头,仰望杨弘,一脸感激道:“曹纲愿追随将军上刀山,下火海!”
杨弘见状满心欢喜,翻身下马,一把扶起曹纲,高兴道:“曹纲,相信自己,你一定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博得比乌家更加庞大的家业。”
“曹纲不要富贵,只愿追随将军左右。”曹纲目光坚定的说道。
杨弘哈哈一笑,目光坚毅道:“本将军的毕生追求,就是让跟着我的人,全部得到荣华富贵。”
说完,杨弘看向乌世文,沉声道:“立刻写信,让你老子带着曹纲一家的卖身契和一百万两银子来赎人,明天落日之前看不到东西,你就下去陪你祖宗吧。”
“啊!小的这就写信!”乌世文吓得胆子都碎了,急忙拿着毛笔在一个虎豹亲兵递给他的布帛上写划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写好的信交给杨弘。
杨弘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将布帛交给为曹纲说话的乌岩,吩咐道:“把信送给乌家老爷,就是本将军在槐安大营等他赎人。”
“诺。”
乌岩攥着布帛,接过一匹快马急匆匆的离去。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近第二天中午,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不到四个时辰,杨弘正悠哉悠哉的检校士卒的军阵,负责在外招揽人才的蒋干突然回来了。
“主公,乌家家主乌成请动了湖县武平侯,武平侯想请您今晚前往昌隆楼赴宴。”蒋干将一份请柬郑重的讲给杨弘,神色无比凝重的说道。
“武平侯袁常洛?”
武平侯袁常洛之名,杨弘早有耳闻,或者说是如雷贯耳,此人可是大周的顶尖权贵,为解甲归田时,曾任大周金吾中郎将,秩比二千石,掌宿卫侍从,是先帝最倚重信任的武将,恩宠尊荣,权倾朝野,如今解甲归田,依旧威严不减,乃是弘农世家第一人。
即便是赵广在几次提起武平侯的时候都是恭敬郑重,这家个已经古稀之年的老家伙,俨然是弘农的隐形皇帝。
“这乌家还真有本事,竟然请动了弘农的土皇帝。”
说实话,杨弘对于这位弘农权贵还是有些好感的,这位武平侯在担任金吾中郎将之前,还曾担任北原太守,征北将军,驻守边疆,抵御匈奴,是个戍边为国,保卫疆土的真豪杰。
就奔着武平侯屡战匈奴的战绩,杨弘也愿意赴宴,去拜见一下这个如同李广般的飞将军。
“杨豹,传我军令,夏侯渊、常遇春、典韦、石秀、宇文成都、点齐各部兵马,今夜随本将军一起赴宴。”杨弘嘴角轻扬,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赴宴,是杨弘给武平侯的面子,但仇还是要报,气也必须要出,若是乌家不识相,那就别怪他“恃强凌弱”不讲情面。
“诺!”
军令一出,霎时间,沉寂许久的平北军大营如同高速旋转的机器,有条不紊的迅速运转,飞虎突骑营、锐士营、虎贲武卒营、破甲营四大平北军主力,再加上,宇文成都严训多日的羽林卫,共计八千八百精锐大军,闻令而动,旌旗招展,杀气森然。
临近傍晚时分,杨弘一身绣云锦袍,头戴玉冠,腰系玉带,英武俊朗,一声令下,骑着追风麒麟,率先而出,在其身后,虎豹骑、飞虎突骑,紧随如影,骑兵大队之后,五千全副甲胄的步卒,阵型如山,步伐一致的随着旗帜浩荡前行,所过之处,烟尘冲霄,旌旗遮天,吓得沿途各县胆战心寒,如遇猛虎。
昌邑
赵光得知杨弘率领平北军近万大军赴宴,当场吓得面无血色,惊慌无措道:“快,准备快马,本侯一定要拦住杨弘这个疯子!”
武平侯那可是威震大周的顶尖权贵,三公九卿都要敬畏三舍的军中宿老,大周朝堂上的三成武官都曾在武平侯的帐下效力,就算皇帝陛下都要给这位大佬三分薄面。
但是今天,杨弘这个愣头青竟然带着兵马赴宴,这是要干什么,要对武平侯耍威风,还是要对武平侯动武,这家伙是要把天捅破吗?
“哎,本侯怎么就没看出杨弘这么楞啊,简直是一个横行无忌的疯子!”
弘农
汪昭得知杨弘带兵赴宴,惊喜激动的脸都红了,兴奋大笑:“哈哈哈……狗咬狗,真是精彩,真是精彩。”
“大将军,杨弘倾巢而出,我军何不趁机夺回槐安。”武将孙飞跃跃欲试的嚷道。
看到汪昭双眼冒光的样子,柳端平急忙起身道:“大将军不可冲动啊,杨弘虽倾巢而出,但随时都有可能领兵回援,我军即便能够夺回槐安,但可有把握守住?”
“夺城而无法守城,徒劳折损士卒,不如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汪昭闻言不由得想起杨弘相继击败北宫淮、梁金鹰的战绩,躁动的心顿时冷静下来,沉声道:“传令三军,严阵以待。”
“诺!”
魏逆诸将纷纷面露期待,一脸的喜色,就等着杨弘与武平侯开战,然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行军士卒五人一组点燃火把,无数的火把聚在一起如同一头蜿蜒前行的火龙。
“主公,这武平侯是什么人?只得咱们四营齐出。”
跟在杨弘身边的典韦憨声问道。
提起武平侯,蒋干神色凝重笑道:“武平侯是弘农的土皇帝!”
弘农九县,辖民数十万,是大周一等一的繁荣大郡,郡内豪门林立,世家如山,不知道有多少豪强好汉、士绅富商,然而,武平侯却被成为土皇帝,可见其权势如何了得。
典韦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土皇帝?”
“武平侯,叫袁常洛,今年已有七十三岁高龄,二十年前他可是大周公认百战大将,统辖大周最骁勇的征北军,在整个大周上下没人敢跟他争锋,他在军中一言九鼎,你看赵广现在是讨逆大元帅,但在武平侯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武平侯打仗厉害,脑袋更厉害,当年皇帝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武平侯便将宝押在了最不起眼的皇子身上,最后更是辅佐那个皇子,也就是当今陛下击败了一个个对手,登上了皇位,而他自然得到皇帝陛下的汇报,权倾朝野,威风无二。
即便十年前解甲归田,回到弘农老家,但时的弘农豪强可不服武平侯,谁想不过一年的功夫,这些世家豪强,就被武平侯收拾的服服帖帖,大小节日都会带着贺礼拜见。
他在弘农的一句话比皇帝的圣旨还要还用,所以,暗地里,弘农世家豪强都称他“土皇帝。”
一路上蒋干不停的讲述着武平侯波澜壮阔的丰功伟绩,不知不觉间,平北军便看到了巍峨耸立,戒备森严的湖县城。
湖县城墙上,数不清的士卒守军面无血色,神情紧张的攥着兵器,即便夜风清冷,他们的额头依旧布满了汗珠,方头阔额的湖县校尉陈方一脸怒气的瞪着乌家家主乌成,寒声道:“你看看你惹得好事儿。”
在昌邑作威作福的乌成此时再也没有了骄横跋扈,一张脸吓得惨白,双腿忍不住的发抖,满脸慌张道:“这,这,谁知道杨弘如此蛮横,为了这么点小事儿,竟然把军队都拉出来。”
“哒哒哒……”
就在陈方准备在埋怨几句的时候,一匹快马飞驰而来,只见一名黑袍黑甲的彪悍士卒高声嚷道:“城上的守军听着,我家将军特来赴宴,还请打开城门。”
陈方一众守军闻言不禁嘴角抽搐,心中暗骂:“谁赴宴带着近万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大军!这排场也忒大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