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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门,回头看看除了张管教,剩下就是他旁边第一监狱那块醒目的牌子。三年的牢狱生活,或多或少的削减去他爆焱的性格。他向张管教微微笑笑,嘴里想说声再见,可是嘴唇却翕动无语,挥手和他别离。他走过看守监狱武警部队的军营,那里也是一番别离的景象,锣鼓敲的咚咚做响,将离队复员的老兵和战士们却哭的呜咽有声,泪水婆挲。情景感染了吴世枫,他猛的回过头来,冲张管教叫:“张管教再见。”挥手后,猛然回过头,大踏步的离开,泪水无声地带着他身体的温度在他脸上划出两道沟壑。
以为走出那扇大门,可以好好的做人,可以平静的生活,可以重新找回自己失去的三年幸福。可是吴世枫错了。走进家庭,父亲给他一阵冷眼,兄弟对他漠不关心,邻居远远看着他小声的议论,他内心泛起悲痛,却在脸上强迫自己露出微笑,“爸爸,妈妈我回来了!”父亲不语,只是阴着脸,嘴巴里叼着一袋旱烟大口的吸着,咳嗽着喷出烟雾。母亲眼里流着泪走到他身边,思念的泪被粗糙的手一次次的抹去,“二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快进屋去歇着,啊。”
望着自己思念中的家,吴世枫觉的这里没有什么改变。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发黄的地图,下面是刷着枣红油漆的柳木桌椅,侧面的那方火炕上铺着镶绸子的铺盖,炕下的大青砖还是老样子叠在那儿。唯一改变的就是柳木桌子上的半导体被一台21寸的彩电所代替。正比较时,一只手放到他的肩头,回过头看到母亲眼里关爱的眼神。
母亲把手里端的一碗面放到桌子上,拉过他的手,“饿了吧,快把面吃了吧。”
吴世枫看着母亲想说什么,却被母亲止住,示意让他先吃面。他端起大瓷碗,用筷子把面拨拉着吃到嘴里。母亲说:“你先吃着,我去给你收拾间屋子。”
晚上吴世枫躺在炕上。炕里烧着的柴火发出噼哩噼啦的声响。他看着屋顶上面陈横的房梁,一条条的交叉担在主梁上,这不象个屋子,却象个鸟巢。唯一象个家的,是炕下燃烧跳跃的热火,火透过石板,烤的他浑身上下暖洋洋地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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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吴世枫被父亲咳嗽的声音惊醒,他穿好衣服,出门。见父亲和大哥,三弟已经套好骡子拿上农具准备出耕。他走到他们面前道:“爸,地里的庄稼不是已经收了?咋,还下地去啊!”
父亲和大哥只是自顾忙着手里的活计,三弟看着吴世枫说:“二哥,咱家种着大棚呢,这是去大棚种今年的冬季白菜去。”
吴世枫取过三弟手里的锄头,“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好几年没种地了,手不知道还生不生。”
父亲拉着手里的橛子叫着:“哦,哦,哦。”忽的又对骡子说:“不用了!”然后拉着骡子走出黄土胚成的院墙。大哥紧跟在父亲的后面。
三弟取过吴世枫手里的锄头,看到父亲和大哥走掉后说:“哥,你刚回来,今天就不用去了,先歇着吧。”
吴世枫看着三弟拖着锄头走掉,心里感觉挺不对味,唉一声后,走回己的屋子。屋子炕里的柴早就烧完了,他感觉到有点冷,把一件破棉袄披在身上,然后一屁股坐在炕沿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早饭是吴世枫和母亲两个人。他吃着忽然抬起头问道:“妈,萍这两年还过的好吧?”
母亲的嘴离开碗边抬起头,悠悠的说:“她在你进去一年的时候,被他家逼着嫁到圪潦沟了。”
吴世枫把手里的筷子放到碗边,低下头,左右手摊开放到脑门上,手肘支着桌子台面,那次事件不自然的又浮现在他眼前。
一对恋爱的情人,因着女方家长对男方贫穷而一次次的否定,终于他们要逃离这里,却在关键的时候被堵在小村口,男人顺手抓过菜地边的一块大青砖,最里吆喝着,谁挡住他们的路,今天他就和谁急,原本是诈唬一下,却不料失手,厚重的青砖砸在恋人哥哥的脸上,将哥哥砸成脑震荡。他和恋人还未逃离县城,却被一副半生锈手铐送进了班房。他被判入狱三年。
“咋啦,又想那事儿拉?都过去了,人家也嫁人了,还想个什么劲啊,真不知道上辈子做的什么孽啊。”母亲絮叨着,说完长长的唉一声,继续低头啜吸碗里的稀饭。
吴世枫端起碗,喝尽,默默的沉思着迈步子走到院落角,蹲下取出烟吸起来。一会儿,他进到房子里对母亲说:“妈,我出去走走。”
母亲言道:“去吧,你也很久没回来了,出去转悠转悠也好。”
吴世枫皱着眉头,想着心事,悻悻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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