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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苏颖弹月色,惊动深处浪子心。
夜晚清如发丝的月光,伴着窗外聊赖的虫鸣,一幅思乡的序曲。
吴世枫单手拈着被角,思绪着破落的家庭。打小时候起,那个家就没给他什么欢笑,有的只是伤心段愁;自大了,那个村就没给他什么留恋,有的只是回忆感慨。他现在离家千万里外,却觉的那村,那家似乎给过他一种乡音,一种嘈杂中的宁静,一份失意时的关爱。翻身想反去那一抹归意,却就更浓。爸爸您的咳嗽好了吗?妈妈是不是又该下地插苗子?弟弟,大哥,你们在干些什么?我又是在干点什么呢?
不觉中晨曦化山峰清带,欲升阳蚤万里人烟。吴世枫恍惚睡去。
“大笨熊,快起来,要出院了。”郝艳嚷嚷着,伸手抓住吴世枫的一只耳朵,连拧带拉。
吴世枫迷糊着,“啊?什么?哦,让我在睡上5分钟,就5分钟。”拉被子把头罩的严严实实,一副瞌睡虫入侵脑细胞,昨夜风流不夜城的举止。
郝艳掀开被头,不依不饶的弄起吴世枫。
穿衣服,洗脸,刷牙。
外科主任医师用左手聊起吴世枫的背心,右手放到愈合的伤口上挤压,询问,“疼吗?”
吴世枫回答道:“不疼,就是感觉有点痒。”
外科主任医师放下手,返回办公桌,写了一个单子后交给吴世枫,“这是开给你的药,是帮助伤口恢复加固的,还有点是让你消痒的,记住按时吃药,还有,伤口痒时不要搔它,那样会感染。”
吴世枫把单子装好,放在裤子袋中,“唔,我记下了。那我的医药费?”
外科主任医师说:“那你不用管了,医院决定担负。行了,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出院了。”
郝艳和吴世枫提着别人探望时送的东西往医院外走,在医院的走道里,不时有人招呼问候吴世枫。
郝艳问吴世枫,“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吴世枫漠然的摇头,“不知道,唉!没地方去,可是又不想离开这里。”
郝艳说:“我看,你还是去找那个大款吧,先在他那里干吧。怎么样?那里肯定可以让你有个住的地方,也不用愁三餐。”
吴世枫犹豫着,“照你说,那个大款好象不太正经啊!”
郝艳呢喃着,“我说什么了我?”
走道前忽然有几个医生急急冲冲推着一辆手术车过来,病车床上躺着一个游丝快尽,神色苍茫的老妇。
吴世枫和郝艳贴墙靠立,紧着先让手术车通过。
吴世枫说:“就是那个他让你做小蜜的事情啊,反正我觉的他不太好。”
郝艳哈哈笑着说:“你啊,老土,现在城市的男人都流行三有,他那是很正常的一种行为。”
吴世枫不懂,歪头看着郝艳问:“三有是什么?”
郝艳解释道:“就是在家庭有老婆,到单位有情人,出社会有二奶。”
不小心,吴世枫怀里抱的一瓶罐头滑落,碎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过医院红十子的雕塑台,两人走到街心。一辆候在医院门口的夏利出租车内的司机探出头,“去哪儿?走不走?”
司机打开车门,郝艳和吴世枫把手中和怀里的东西倾泻在后排座位上,一个前一个后的钻进去。
司机问坐在前排的郝艳:“去什么地方?”
郝艳转过头,用手拨开额头前挡住视线的头发,对吴世枫说:“把大款给你的那张名片拿过来。”接过名片看看,又对司机说:“建设路,红杏大酒店。”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精巧别致的手机,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打给大款,“喂?您是钱总吧?”
“我是啊,您是?”
郝艳一听是钱总,话语马上变成有点恭维的语调,“我是吴世枫的朋友,就是那个见义勇为的青年。”
钱总说:“啊,我记得,您就是那天那位小姐吧,我们见过面的是嘛!”
郝艳用可以抚媚寒冬成春园的声音说:“对,对,钱总您的记性可真好!”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屑,不消与之为伍的神色。
钱总说:“啊呀,没什么,没什么啊!对了,小姐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在下一定尽力为之的给你办。哈哈。”话语透着飘飘然的样子。
郝艳听到钱总的笑声,不自然的就会想到他那张快流油的猪脸,心底下只是想呕吐。“其实我没什么事情,是吴世枫想到你们那里工作,我们现在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钱总说:“他决定来了?”
郝艳说:“是啊,他已经想好了。对了,您门那里包吃住吗?”
钱总说:“本来试用期是不包吃住的,可是要是他就没问题,我可以签字同意。毕竟他是上过电视,背着见义勇为金字招牌的人。”他的回答,有点象电视剧里惟利是图的商人,他们总是在大度慈悲的时候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地,或是有什么深不见底的陷阱。
吴世枫听着郝艳打电话,一手抓着别人送他的那个白绸脸的布娃娃,一手指着布娃娃的鼻子,脸上对布娃娃做着鬼脸,象是对它发出一腔的不怨。他不喜欢她对谁卑言欢笑,屈膝若礼。但是却是很感激,因为她是为了他。
远远的,司机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一栋高大的楼宇。那楼横跨怕有20米长,高有30余层,瓷砖碧瓦,彩灯环绕,楼层中间有十几个激光镭射灯发射器,楼顶和一层上面的招牌用绚丽的七彩迷红灯拼凑有红杏大酒店几个字。酒店林立于四周简单的住宅和商铺,宛若一阁高墙外伸枝斜挑高立的一颗红杏,分外的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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