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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坲德先生的身体有些不适,不能来陪各位用餐。各位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管家说完就站到门口。
旋绕在整栋房子的钢琴声中略带着几分惋惜。彼特坐在主人席的右手,而他的妈妈和姐姐则坐在他的对面。杰森太太无精打采地叉起一些食物放进嘴里。很明显,坲德是不想再见到他们才借故不来的,也就是说她的女儿已经彻底没了希望。
晚餐在刀叉与盘子的协奏中结束。没有人说话。
杰森太太和女儿坐上了管家在晚餐前准备好的马车。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坲德似乎没有要挽留她们的意思,可他也并没有让杰森太太失望。
在马车里,杰森太太在座位上摸索到一个布袋。借着微微的月光,可以看到袋里装着足够他们奢华的过一辈子的珠宝。
“坲德先生很抱歉,这么晚还要送夫人和小姐回去。所以希望送二位一些小礼物作为补偿。”管家
“坲德先生身体不舒服,我们来打扰就已经是不应该了。这怎么好意思呀。”原有些不高兴的杰森太太,现在脸上就像是开了花一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这么晚就不打扰了。”
彼特急忙登上马车,准备和家人一起回去。
“小弟弟,你进来做什么呀?”爱丝丽
杰森太太连忙用手按在装着珠宝的口袋上。一面推彼特下车,一面说着:“小朋友,我们要回家了,不是去玩。”
还没等彼特回过神,马车的门就“哐”的关上,沿着大道驾出了十来米远。
“妈妈,等我,我要回家!姐姐,等我!”彼特追着马车大喊。
“妈?”爱丝丽看着自己的母亲。
“别管他。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孩子,刚才和我们一起吃饭,现在还追着我叫妈。不知道坲德先生是心眼太好了,还是脑子有问题,什么人都请到自己家里。”
马车越走越远。渐渐的,彼特没了力气,眼看着马车消逝在自己的视线里。
茫然中,他唯一想到的只有坲德先生。也许他会派一辆马车送我回家,彼特幻想着。当然,在这里除了坲德的豪宅以外,也不再有别人居住。
“管家先生?”彼特试着询问。
管家在彼特面前走过,两人离得很近,但他没有理睬彼特,仍然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当彼特走到豪宅前面的水池时,一个声音呼唤着李玄珣。
“请你救救我。”
“我?”李玄珣深感疑惑。
“对,就是你,李玄珣!”那个声音急切地说。
“我怎么帮你?”李玄珣
“你可以的!”
“我想帮你,但是我看不见你。再说我现在也身不由己,只能跟着他到处乱跑。”李玄珣说完,那个声音就消失了。
水池中一些植物慢慢地生长了出来,缠绕着中间的雕像,枝叶插进雕像的躯体里。
彼特对此一无所知,刚迈上了两阶台阶,两个披着黑色长袍的人就从门里冲出来,直奔水池而去。除了他们有普通人两倍的身高以外,给彼特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们走过时留下的**臭味。
门开了。里面传出的钢琴声更清晰了。彼特登上台阶,看到坲德正在钢琴前面,旁边还有那把破旧的椅子。
“过了今晚再取代我好吗?”坲德说:“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彼特站在门口,一点也不懂坲德的意思。
“救我,救我。”李玄珣被身后的声音吸引,转过了头。水中生长出的植物被一个狼形人和一个象形人不断的撕扯。可植物依然不停的飞速生长,奋力缠绕着敌人,将自己的枝叶插进它们已经腐烂的身体。
两个怪物似乎忘记了疼痛,继续撕扯植物,偶尔发出几声怒吼。
彼特听见身后的声音。好奇心使他回过头,想看个仔细。
就在彼特看到怪物的那一刻起,李玄珣惊奇的发现,自己能够控制他的身体了。也就在这一刻,狼形人也摆脱了植物的束缚,张着它半腐烂的大嘴向李玄珣扑来。象形人也改变了目标,手上继续扯着植物,把脸上那条在鼻子部位的烂肉甩向李玄珣。
逃生的本能使李玄珣向坲德跑去。当他迈过门槛,身后的一切变成一副画那么大。屋里与屋外出现了一条很长的长廊。在长廊的另一头,还可以看见那两个怪物在和八个一身红色服装的小孩搏斗。水池中,雕像被生长出的植物包裹得严严实实。雕像的表面也出现了大小不齐的裂纹。
坲德从钢琴椅上站起来。向前迈了两步,脚就被周围长出植物缠绕住。枝叶像钢刀一样插入他的身体。但他对此若无其事。植物并没有阻止他,反而被他扯成几段。
坲德跃起,挥拳向李玄珣袭来。在拳头将要击打到李玄珣头部的那一刻,李玄珣胸前的银制十字架飞起来,挡住了坲德的拳头。十字架被击碎,碎片飞满整间屋子。每个碎片都射出白色光芒,照亮屋子的每个角落。
坲德跪倒在地,全身燃烧着紫色的火焰。他痛苦的颤抖着,右手的十字形胎记慢慢的愈合,消失了。只留下那条贯穿整条胳膊的伤疤。
“再等一下可以吗?”坲德哀求着。
怪物仍然在与那几个小孩搏斗着。突然,“砰”的一声,雕像被植物挤压的粉碎。
尘埃中,一具棺材竖立碎石之上。
“不……!”坲德哭喊着。
棺材冲着坲德敞开着。在棺材上半部分悬着一根线,线的中间挂着一个金属环。一根干瘪的手指套在金属环的中间。棺材里充满着金光,在它现世的那一秒,金光如沙钟里的流沙一般洒落地面。也在这一刻,两个怪物消逝了。李玄珣身后的长廊也跟着不见了。
“不~!”坲德低鸣着,金光逐渐铺满地面:“生与死,无生与无死,因为选择而拥有力量与荣誉。因为抛弃我失去一切,得到无死。时间是静止的,我只有在音乐中感受它的流失。”他勉强站起来,向旧椅子走去。身上的紫火熄灭了,他的身体化作金色的光星,向上飘去,消逝空中。
“我把记忆当作礼物送给你。”坲德跪在椅子前,头轻轻枕在椅面上。
隐约间,夜兰坐在椅子上。乔枕在她的大腿上。
“在这里,我一个人好寂寞,夜兰。”坲德
夜兰和乔被一股风吹“碎”了,只剩下那把旧椅子。一切皆是虚幻的,但感觉又那么真实。
李玄珣从昏迷中醒来,手里攥着银十字架。母亲趴着睡在自己的床边。
李玄珣徒步走向欧斯汀神父的教堂。整个世界都昏睡了,静寂无声。他推开教堂的门,看见欧斯汀神父把一个个女性雕像放在两排座位的中间。一共八个,个个雕像都似怀孕一样,大着肚子。
搬完八个,欧斯汀神父就在原地消失了。李玄珣轻轻触碰雕像,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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