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如刃被带回赦龙寨后,按照范天羽的命令直接被带进了雷莫的房间,雷莫正做着美梦。
“二哥,这人揭榜了,让他给三哥看看吧!”
“还看个屁!已经有人给治过了!”郑魁扫了一眼剑如刃说。
“我们就带回来这一个揭榜的啊!”
“陈义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黄毛丫头,那丫头非说会治,大哥还信她鬼话,真让她治!”郑魁说。
“那这小子怎么处置,把他赶走?”
“你去问大哥!我做不了主!哼!”郑魁翻了一眼说。
“我...不走!”剑如刃从两人对话中确定了贺仙儿在赦龙寨里,生怕真的被赶走,就咬着牙表了态。
“你说不走就不走了!老实在这等着!我去问大哥!”那人指着剑如刃吼了一句后大步走了出去。
一路上剑如刃一直忍着疼痛坚持前行,此时此刻胸口已经剧痛难忍,他右手紧抓胸前衣服,双眼紧闭,嘴唇抖得厉害,这一切全部被郑魁看在眼里。
“臭小子!你这样还能治病!唬谁呢!”郑魁坐在桌旁说。
剑如刃没回答,双腿开始打弯,面部已经慢慢扭曲。
“聋啊!俺跟你说话听见没有!”郑魁拍下桌子站起来喝道。
“我...”剑如刃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郑魁瞪大眼睛走了过去,用脚轻轻踢了剑如刃一脚,“起来!别装死!”
剑如刃没有任何反应。
“真他娘的晦气!”郑魁嘀咕着走出门对仆人说:“快去把那丫头叫来看看!”,说完又气冲冲的回到房内坐下。
贺仙儿很快赶了过来,“糟了!”她大惊失色,上前蹲在剑如刃身旁,把脉后用力按着他的人中穴,剑如刃慢慢睁开眼睛,放在胸前的手再次紧紧揪住衣服。
“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伤还没好,这样会没命的,你知不知道?”贺仙儿惴惴不安道。
“仙儿……姑娘,你……你没事吧?”剑如刃忍着痛说。
“你别说话了!我没事,你怎么这么傻啊!”贺仙儿落着泪说。
“就说你不是来治病的!哼!”郑魁说。
这时范天羽也来到雷莫的房间,一眼就认出了剑如刃衣服胸前的的标志,但怕郑魁会冲动就没有当面揭穿,又回头走出门外,“你们两个把他抬到隔壁屋里!”
两个人走了进来把剑如刃抬到隔壁暂放药材和药炉的房间里,这房间简陋的很,除了药材和药炉就只有一张破旧不堪的板床,床上的被褥也是千疮百孔,剑如刃被抬到上面,贺仙儿从药材堆里找了几种放到药炉里煎,还用竹扇对着炉口反复煽着风,烟熏了眼就揉揉,继续含着泪花不停的煽...
范天羽也跟了过去,不过只是背着手站在门口,直到剑如刃喝完药躺下才走进去。
“我问你几个问题,能说你就说,不能说就点头或者摇头!”范天羽走到床边说。
剑如刃点点头。
“被烈阳剑打伤伤口是不是很难愈合?”范天羽问道。
剑如刃点下头。
“难道无药可解?”范天羽又问。
“寒冰……玉露……丸可解……”剑如刃摇摇头轻声说。
“你们虚灵剑境有没有这种药?”范天羽再问。
剑如刃又点点头。
范天羽猛回头走出房间,抓了只信鸽进了书房,片刻后走出书房将信鸽放飞到空中。
剑在天等了一个时辰仍然不见剑无双的踪影,心里又牵挂着剑如刃的安危,情绪越来越焦躁,又过了半个时辰,剑无双终于出现了。
“四弟,你怎么才来啊!其他人去哪了?”剑在天说。
“三哥,不是说找到刃儿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我让他们先回去给二哥报平安了!”剑无双道。
“我来迟一步,刃儿揭了赦龙寨的悬赏榜,被他们带回去了!”剑在天说。
“什么悬赏榜?”剑无双问道。
“你看!”剑在天把手中的悬赏榜递给剑无双。
剑无双看完后卷起还给剑在天,“这范天羽的书法果然名不虚传啊!”
“四弟,刃儿还在他们手里,你还有心情说这些,不把他安全带回去,我们哪有脸见二哥啊!”剑在天愁容满面道。
“嗯,我们边走边说!”剑无双说。
两人移步赦龙寨。
“一个山贼能懂什么书法,我看就是胡写乱画!”剑在天把悬赏榜随手扔在地上。
“三哥,这范天羽跟一般的山贼可不一样!”剑无双说。
“山贼就是山贼,能有什么不一样!”剑在天说。
“他原本是个秀才,才华横溢,惹来不少算计和嫉妒,在他进京赶考的前一天夜里,一个出于名门的公子带了几个人闯进范天羽的茅屋,范天羽被几人擒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被人强暴,事后几人大摇大摆离开,她的妻子拿起烛台羞愤自尽,范天羽抱着妻子坐在地上整整一夜,因刺激过度变得精神恍惚,第二天下起倾盆大雨,范天羽在茅屋附近找了块地,徒手扒开一个坑将妻子安葬,然后找了根树干,用满是鲜血的手题上字置于坟前,自己留在墓旁为妻子守灵,只带了跟随自己多年的三支笔,每当性情大发的时候就提笔在地上疯狂的写着诗文,无论刮风下雨,雷鸣闪电,还是烈日当头,范天羽都没有离开半步。
两年后,范天羽无意间发现三支笔都有了灵性,一支拥有烈火之力,一支拥有寒冰之力,一支拥有雷电之力,他加以运用独创了灵笔功,为了给妻子报仇,他找到那个名门的公子,先用冰笔将其冻结,再用雷笔将其肢解,最后用火笔焚烧其身体直至化为灰烬,还把人头悬挂在妻子墓旁的树上祭灵,而后就前往官府领罪,被打入死牢!他留在墓旁的字让许多文人都大为赞赏,还有一些人特地去墓旁临摹!因总是笑里藏刀,江湖人称‘笑面书生’!”剑无双说。
“四弟,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剑在天问道。
“范天羽家隔壁有一个秀才准备和他一起进京赶考,当夜他偷偷目睹了一切,范天羽守墓的两年间,他每天都悄悄的送去饭菜,范天羽入狱后他把事情的经过写成状纸去官府伸冤,官府没有受理,他就把状纸写了很多张到处去发,想召集一些好心人一起向官府施压帮范天羽减刑,可官府竟然把他定为从犯也押入狱中,后来听说死在了狱中,所以范天羽被放出来后并没有对朝廷有半点感激!”剑无双说。
“难怪赦龙寨抢的都是达官贵人或者名门望族,普通百姓过山只交点过路钱就可以!”剑在天说。
“他本是性情中人,却因世态炎凉沦落至此,真是造化弄人啊!”剑无双叹道。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特别,那还有个二当家是什么样的人?”剑在天好奇问道。
“这二当家郑魁据说不是天南人氏,是来自北域的一个蛮族部落,江湖传言他的部落遭雪狼群袭击,族人无一人幸免,郑魁天生神力,凭一人之力把雪狼杀了个精光,然后撕狼皮饮狼血,仰天一阵长啸后昏倒在雪地里,醒来后浑身上下长满了毛发而且性情大变,他将族人合葬后孤零零来到天南,因为相貌奇怪遭到许多人嘲笑,体内流着狼血的郑魁被激怒后到处咬人,一人被咬断喉咙当场死亡,还有几人被咬伤,官府追缉数月未能将他绳之以法,无奈之下请出了秘捕落秋才将他擒住!”剑无双说。
“那这落秋武功一定相当了得!”剑在天说。
“他不会武功!”剑无双说。
“不会武功怎么能抓住郑魁?”剑在天惊道。
“落秋是巫国一级幻化师,精通幻术,就因为不会武功才让许多高手掉以轻心!”剑无双说。
“难怪!那这郑魁只是空有一身蛮力?”剑在天问道。
“他的绝招是狼啸乾坤,威力无比,我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亲眼目睹,因为这招,江湖人称‘雪域苍狼’!”,剑无双道。
“那被你打伤的雷莫又是什么来历?”剑在天问。
“他原是个采花贼,因为轻功了得所以来无影去无踪,用隔空点穴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目标带走,他还曾夸下海口说只要他盯上的女人没一个能跑得掉,官府利用他的狂傲用了激将法,让落秋扮成女子对其施展幻术才将他抓住,但落草后这雷莫就再也没有对女子下过手,也许是范天羽领导有方把,他的那些本事就专门用来劫财!赦龙寨一直都是只求财不害命,没有他的本事想让那些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财物被抢走还真不太容易!”剑无双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越来越想见见这范天羽了!不过雷莫被我们打伤,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让他们放人也不是简单的事!四弟,你带寒冰玉露丸了吗?”剑在天说。
“我早有准备,这几天一直带在身上!”剑无双说。
“那我们快走吧,天快黑了!”剑在天说。
兄弟二人加快脚步走向紫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