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弘兴冲冲地回来,一头钻进帐篷正准备说话,却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帐篷里人都在,却各自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一言不发,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怎么了这都?全蔫啦?”罗弘来到靠近门口的关杰床边,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丢下,看着众人问。
“罗队长,我们明天就要被抓壮丁了,你说能不蔫吗?”张建说着,一头倒回床上。
“合着是都怂啦?”罗弘笑嘻嘻地嘲讽。其实他大概能猜出来,这些人并不是怂了,怕了,其实他们只不过是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以及突然被人强行拉上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时的不适应。他们现在需要一点小小的刺激,哪怕和他们所面临的状况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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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都起来,我给你们说点事。”罗弘招呼道。
见所有人都从床铺上下来站好,罗弘直接拿起一瓶酒拧开,说:“每个人都喝一口,必须喝!”
说完,罗弘直接仰头灌下一口酒。瞬间,一股辛辣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灼热的感觉随着酒液一路冲进了胃里,火辣辣的。从没喝过白酒的罗弘猛地弯腰咳嗽起来,再抬起头时已经满脸涨红。
旁边的关杰接过酒瓶也是二话不说,直接灌下一大口,面不改色地将酒瓶递了下去。看来这个健壮的西北汉子酒量也不是盖的。
很快,这瓶酒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罗弘手中。
酒瓶已经空了。
站在这里的人无论男女,都是在这民风豪爽的大西北长大,这点酒对他们来说并不算难事。所有人都喝了这口酒,连安青和安蓝都没有例外。不过虽然姐妹俩也是本地人,但毕竟还是小孩子,一口酒下肚烧得两人小脸红红的,倒是看起来更诱人了。
罗弘晃了晃手里的空酒瓶,随手丢在一旁,抱起放在关杰床上的一堆罐头和剩下的三瓶酒招呼众人来到帐篷中间,直接席地而坐,即将怀里的东西“咣当咣当”堆了一地。
“其实我知道你们并不是害怕那些虫子。”罗弘说着,伸出骨刃打开了一个罐头,是个黄花鱼罐头。罐头的香味引地众人直流口水,这两天的干粮就咸菜吃的人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我猜你们大部分就是在担心上战场之后会不会牺牲,嗯,简单来说就是有点怕死。”又开了一个罐头,红烧牛肉。
“不过我跟你们说啊,其实参军也没什么不好的,你们看虫族打过来,当兵的死了多少,平民死了多少?”这个是回锅肉罐头。
“当兵上了前线,你们身上有防弹衣,头上有头盔,手里还有枪,可比你们当个屁民强多了。酸辣菜罐头。
“当兵别的不说,伙食总是可以的吧。””红烧扣肉罐头。
“而且万一哪天虫子偷袭打进这里来了,当了兵至少手里有枪,咱不虚啊,是不是?”炸酱肉丁罐头。
“再不济,真的死了,战友们也会抢回你们的尸体,好歹还能留个全尸。”
“啪”的一声,罗弘打开了最后一个罐头,是五香花生米,下酒的好菜。
“最后再问你们个事啊,”罗弘说着,将三瓶酒全都打开,“我要拉个小队,去做最危险的任务,打最厉害的虫子,救最多的人,六个名额,想来的举手!”
有几只手毫不犹豫地拒了起来,不多不少,刚好六只。罗弘一一点道:“关大哥、马明、呦,画家,张建,嗯......安青和安蓝。行,人齐了,没事了,开吃!”
酒下了肚,众人也没有那么压抑了,在罗弘一声“开吃”之后,全都热热闹闹的接过罐头吃了起来。没有筷子,就都用手抓,也没人嫌弃。不过那些没有加入罗弘小队的人们自发地将酒留给了坐在中间的七个人。
罐头不大,里面的食物也没有多少,但是没有人抱怨,全都肆无忌惮地互相聊着天,帐篷里满是“内谁谁谁,把红烧扣肉交出来”之类的大喊,热闹的似乎能让人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帐篷中间的七人围在一起,五个大老爷们一边喝酒一边瞎扯淡,安蓝咋呼着要和他们一起喝,就连安青都时不时地赔罗弘喝上一小口。
三瓶酒不多,去掉安青和安蓝两个小孩子,五个人分下来,其实也喝不了多少。但是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心里有事的时候,人是很容易喝醉的。
当三个酒瓶子全都见底的时候,就连关杰这个酒量不一般的汉子也有了四五分醉意。安青和安蓝一个一边趴在罗弘的大腿上睡了,画家和张建两人抱在一起,用力地打着呼噜,不知道的人看见了恐怕会以为这俩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基情。马明则呆呆的盘腿坐着,手里捧了个空酒瓶直发愣,不管问他什么他都只知道“嗯”。
罗弘和关杰对视了一眼,将这几个醉猫弄回床上,然后就一起钻出帐篷,来到了外面。
满天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