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贾敬业、刘备、关公等人正在帐中商议军情,徐庶领着陈登到中军帐来见刘备。
一见贾敬业大喜迎上,道:“兄长,终于又见到你了,最近可好?”
贾敬业道:“好,好!先说正事,徐州那边情况怎样?”
徐庶道:“元龙正有紧急军情要禀告明公。”
刘备道:“元龙请讲。”
陈登道:“曹操闻得皇叔克了袁术,不日要来徐州,暗中令徐州刺史车胄谋害皇叔。车胄同我商议应对计谋。我让他伏兵于瓮城边,只待明公一过,斩杀之。车胄已照计行事,明公此行应万分小心在意。”
刘备道:“若无元龙,我命休矣。此地不得久呆,元龙回去,以免车胄心疑。”
陈登道:“正是如此,我这便告辞了。”行了一礼,匆匆而去。
刘备问道:“敬业,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贾敬业瞥见关公手捋长须,微微冷笑,似已成竹在胸,便道:“云长已有成算,明公可问之。”
刘备道:“哦,二弟有何高见?”
张飞急于厮杀,大声喝道:“这事还议什么议,用某作先锋,杀进城去便了。”
刘备一皱眉,道:“这事用你不着,休得乱言,好好听你二哥的。”
关公道:“明日乘夜进城,令手下兵士作曹军打扮,诈做文远前来接应军马,引车胄出城来迎,某当斩之。”
刘备道:“如此恐触怒曹操,他若亲来何以迎之?”
贾敬业道:“车胄死与不死都是一样的,只要将军得到徐州,曹操都不会放过。”
刘备问道:“那何以迎之?”
张飞又道:“大哥怕得曹操,我却不怕,曹操来了我自当之,保管一矛将其挑于马下。”
贾敬业噗地喷了口鲜血,道:“同曹操对战不是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用翼德不着,翼德可先去营中少歇,明日才有精神厮杀。”
心道:下次一定不能让张飞参加军议,不然我得少活多少岁!
刘备道:“敬业之言甚是,三弟且退!”
张飞狠狠瞪了贾敬业一眼,赌气走出了营帐。
贾敬业道:“就用元直身上揣的物事便可退曹操。元直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赶快拿出来让我长长眼。”
徐庶故弄玄虚道:“何物?我身上无有。”
贾敬业双眼一瞪,道:“好你个徐元直,敢跟为兄我抬扛。嘟!快快拿将出来,不然军法从事。”说完冲上前去,便欲搜身。
徐庶道:“别搜,我怕痒,那物事实不在我身上。”
贾敬业喝道:“那在哪?”
徐庶道:“在茹嫣身上,她说那物事十分好看,让我交由她保管。”
贾敬业道:“汗,你也得气管炎,这还没成你媳妇就这样,成了那还不上房了。快快传她进帐来!”
赵茹嫣娇叱道:“不用你传,我来了!”说完迈步进帐。
贾敬业心急如焚,急道:“快快拿与我看。”
赵茹嫣道:“不给!”
贾敬业道:“元直,你也管管啊!”
徐庶道:“茹嫣,明公在此不得胡闹,快快拿出来。”
赵茹嫣道:“明公,我想求你个事。”
刘备摇头苦笑,道:“茹嫣请讲,你说的话我无不允。”
赵茹嫣伸手一指贾敬业,道:“他在许都时曾打过我,今天要我拿出来也可以,他得跪下来求我。”
贾敬业道:“汗,啥时候的事了,你还记得。姑奶奶,求求你了,别闹了,快拿出来吧。”
刘备道:“既是敬业得罪了赵姑娘,我替他向你赔罪。”说完便欲上前行礼赔罪。
徐庶忙抢上前去,将刘备拦住,回头喝道:“茹嫣,不得胡闹,快快拿出来。”
赵茹嫣道:“饶了你了,不用你跪。不过还是得罚,你要是说得上这物事的来历,我就拿出来。”
贾敬业哈哈一笑,道:“不就和氏璧嘛,你还算问着了,别的我不一定懂,这物事的来历那难不倒我。我这就说出来,你听听看对是不对。”
“春秋时楚国有一高人名卞和……”
“和氏璧被偷后几经辗转来至赵国,为赵惠文王所得,秦昭襄王欲以十五城骗璧,赖蔺相如之智方能完璧归赵。始皇一统六国之后,得璧将其制成传国玉玺,命李斯作篆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于其上。”
“高祖龙兴关中,得此玺后便一直作为汉家的传国重宝。王莽上位时,曾入宫向太后强要此玺,太后一气之下,未暇置详,将玉玺当成砖头,拿去砸王莽,王莽是昏倒当场,玉玺也因此崩了一角,用金镶之。”
“光武中兴,此玺复归大汉,传于今。如今之事大家都知道了,就不用再浪费我的口水了吧。”
赵茹嫣边听边格格娇笑,待他说完便道:“呵呵,好好的一个故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咋这么别扭。不过比元直说得还要详细,算你历害。”
贾敬业笑道:“哈哈,那是,我是什么人,自幼博通坟典,学贯古今,前知三百年,后知五百载,天上地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我……”
牛还没吹完,嘴便张得老大,神情呆滞,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赵茹嫣将传国玺从怀中取出,霎时营中满布五色毫光,绚烂异常。
在场诸人无不睁目结舌,呆看那玺,只见那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贾敬业结结巴巴地道:“明…公,这玺…能不能…让我摸摸。”
刘备愣了半晌方道:“此物赖敬业而得,有何不可!”
贾敬业小心翼翼地接过和氏璧,捧在手里仔细把玩良久,但觉触手冰凉,十分舒爽,心道:强烈要求重生回去。亏大了,这东东要是到现代,赚翻了!
我还不一下就成亿万富翁,名车美女,还不纷纷向我靠拢。
想到此又摸了半晌,方十分不舍的交与刘备。
刘备接将过来交与关公道:“此物非云长不能保管,今后便存于二弟处,切记切记,此物关系兴复大业,不容有失。”
关公小心接过,面色凝重,道:“大哥尽管放心,放于我处,我一定视若生命。”
贾敬业点了点头,道:“放于云长处确是安全。对了,元直,这玺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徐庶摇头苦笑,从怀中取出张字条来,交与贾敬业,贾敬业摊开一看,正是那日装疯时悄悄塞给关公的。
上书五个*大字:“真假和氏璧。”
他当时因不懂三国文字,便令貂婵写下那通看似胡言乱语的话来,从中取下了这几个字,交与关公。
徐庶道:“你啊你啊,交到你这个兄长,算我倒霉!你倒好递了张字条后,就和没事人似的,躲到一边装疯卖傻去了。可害得我费了好大劲才将此物搞到手。”
贾敬业道:“嘿嘿,黑锅当然是我来背,送死还是要你去的。这样才够兄弟,别抱怨了,大哥难得害你一把,你就认了吧。快说说怎么弄到的?”
徐庶摇头苦笑道:“接到这张条后,明公便暗中同我联络。我一看便知兄长想要图谋传国玺,便星夜令高手匠人赶了块假的玉玺出来。”
“正好曹操要让人探看淮南动静,我便自告奋勇,讨了这个差事到淮南,好偷天换日,将真玺换出来。”
贾敬业道:“玉玺在袁术宫中,定然防卫严密,如何轻易被元直换了出来?难道有天下第一神偷时迁相助?”
徐庶一脸惊诧,问道:“谁是时迁?”
贾敬业尴尬地道:“时迁是一神偷,偷东东从未失过手。”
徐庶道:“小弟不识此人,如何请他相助?袁术有一宠妃姓江,其父江成道遇劫匪为我所救,因此江妃对我极是感激。我此番前去淮南便先与江成联络,他正不满袁术作为,闻言大喜,便即入宫去和江妃商议。”
“袁术那时终日借酒浇愁,烂醉如泥。手下将士也是离心离德,疏于防患。江妃十分轻松地将玉玺换了出来,送交于我。”
贾敬业一竖大拇指,道:“元直真高,这是信陵君窃符救赵的故伎,没想到被元直搬来这用,倒也正合适。”
徐庶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兄长也知此典故,我不及也。如今玉玺到手,不知兄长意欲何为?”
贾敬业道:“先夺了徐州再说,玉玺我自有用处。”
次日关羽、张飞、贾敬业领着三万军马扮作张辽援军赶赴徐州,刘备、徐庶将二万军马为后队,列营于三十里外静候好音。
貂婵不得从军,无法成眠,在营帐之中来回乱走,嘴里念念有辞,求神祷告,祈求贾敬业平安回转。
三更时分,军马到得城下,自有军卒前去叫门。
黑夜之中,守城将士看得不甚分明,于是大声叫道:“来得是哪路军马?”
叫门军卒应道:“明公恐刺史大人孤掌难鸣,无法成事。特令张文远将军率军来此接应。连日赶路,到得此间天色已晚,还望刺史开门相迎。”
守城兵士透过火把之光往下一看,看得不甚清楚,隐约辩得是自家军马,不敢怠慢,忙去报与车胄知晓。
车胄心中疑惑,忙请陈登前来商议,车胄道:“黑夜之中来的一路军马,口称张文远援军,要我相迎。不知是否属实,如今该当如何是好?”
陈登已知是计,微微一笑,道:“若不迎接,诚恐有疑。若出迎之,又恐有诈。大人先于城上问个清楚,再作区处。”
车胄道:“元龙之言有理,我这便去看看。”
上得城来,车胄举目四望,隐约可见人影憧憧,来了不少军马,眉头一皱,大声喊道:“黑夜难以分辨,天明了相见。”
叫门军卒应道:“刘备亦回师徐州,若是遇上了,便不好下手了,快快开门!”
车胄迟疑不答,贾敬业微微一笑,传下令去,三万军士同声喊道:“快快开门!”车胄闻得这暴雷般的喊声,吓得险些摔下城去,忙扶着城墙站好,面如土色。
诚恐下面军马真是张辽所属,未及时出迎也是一条大罪。
张辽为曹操爱将,一旦怪罪下来,自己这颗项上人头便不牢靠了。
逼不得已,只得披挂整齐,传令道:“打开城门!”
上得马来,领了一千军马,跑过吊桥,大声叫道:“文远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