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之中是一男一女,尸体保存完好,男俊女俏。
若说个准确的样子,便是这两人的模样跟她和帝怀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差分毫。
有一瞬间她以为棺材之中躺着的就是她和帝怀北。
一丝诡异同时从两人心中冒了出来。
帝怀北瞧着就这一会,姜薇的眉毛和嘴唇积了一层冰霜,思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一言未发,大手直接揽上了她的腰,离开了潭中。
许是姜薇还沉浸在诡异的事情上,只冷冷看了帝怀北一眼,便又开始沉思。
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姜薇目光扫过周围,最后落在棺材下面的字上——姜薇与帝怀北之墓。
连名字都一摸一样,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帝怀北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眉头皱得更紧,轻道了一声,“太诡异了。”随后继续扫过周围最后又将视线落在棺材之上。
他轻越了过去,剑掐进棺材缝中,轻轻上抬,水晶棺盖便挪开了一些。
他伸手拿起中间的盒子,又将棺材盖盖上了,紧接着回到了姜薇的旁边。
以防有诈,他将盒子放在地上,示意姜薇退后了几步,用剑将锁斩开,并没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里面只有一本泛黄的书籍——北薇记,右下角写着康平帝著。
帝怀北捡起翻阅,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康平帝?
康平帝是几百年前大陆的一位皇帝,似乎当时被称为盛世明君。
这本书是全是记载康平帝与巫族圣女之间的生活点滴。
那这里就应该是康平帝和巫族圣女之墓
只是为何大陆皇帝的墓为何会建在帝国,又为什么会叫帝怀北、姜薇?
还有,为什么这两人模样跟他们一模一样。
实在太过于巧合,他忍不住想这是否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局,可这局的目的又是什么?
姜薇比帝怀北要多了解一些康平帝,突然想到什么,目光下意识从书上移到帝怀北的脸上。
康平帝是麒麟一脉,一脉单传,而最后一脉是算是萧清南和楚君南。
可为什么帝怀北的相貌和名字都与康平帝无二,若说两人没些关联,怎么也说不通。
难不成帝怀北才是真正的麒麟一脉?
不对,萧清南是麒麟一脉,这事绝对不会错。
那帝怀北究竟是何人?
她又是谁?
越想头越疼,仿佛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姜薇揉了揉眉心。
突然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帝怀北和姜薇两人刚察觉不对劲便晚了,头开始昏昏沉沉,看彼此也有了好几个重影。
帝怀北心里暗道不好,手握着的剑割了大腿一下,瞬间清醒了一些,连忙伸手拦住已经开始往后倒的姜薇。
刚接住那股昏迷感又席卷而来,似乎要将人湮灭。
晕下的那一刻他将姜薇紧紧的护在怀里,然后才倒在了地上。
……
时光倒流,画面回到六百年前。
帝国,越城,广元十一年农历九月九日,天降异色,七彩祥云,百鸟争鸣。
皇宫内,惠宁宫。
“生了,皇后娘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梳着双丫鬟的宫女打开房门,面带喜色对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道。
话才刚落,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便快速的进了屋子,无视哭的稀里哗啦的男婴,径直走到床边。
看着面色苍白虚弱的女子,帝允轩止不住的心疼,伸手握住她的手,“舒雅,你还好吗?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声音似乎带着一起哭腔。
他今日听着楚舒雅的痛呼声,当真是急坏了,他想进房间陪她,可她却将他赶出来了。
以前知道她怀了身子有多欣喜,如今就有多自责,他要是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痛苦,当初就该把这孩子流掉。
楚舒雅虚弱的扯出一抹笑容,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随后抬起眸子看向嬷嬷手中哇哇大哭的孩子,心里有股充实感,“允轩,我没事,你将孩子抱给我看。”
帝允轩转身示意旁边的嬷嬷将孩子递过来,嬷嬷递给孩子轻轻的递给他,原本放声大哭的孩子此刻不哭了。
他看着小小一团孩子,大概跟他两个巴掌大,似乎他稍微用些力气便能将他捏成肉酱。
嬷嬷想起什么事,笑道:“皇上,皇子他背后有胎记,是麒麟图案,恰好今日天降祥兆,指不定皇子是文曲星下凡,日后定能带领帝国走向辉煌。”
闻言,帝允轩眉心微微拧了拧,伸手打开襁褓,果然有麒麟胎记,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和楚舒雅两人身上都没胎记,他并不是怀疑楚舒雅而是心头有些不安。
天降祥兆倒是不假,但至于是文曲星转世这种说法还是太过于荒缪。
不过他帝允轩的儿子,别说文曲星转世,就连天帝转世也是可以的。
楚舒雅半睁着眸子,细细打量了孩子,过了几秒,抬眸对上帝允轩的眸子,眼里爬上一丝复杂,但很快便掩藏了。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孩子的脸颊,“这孩子可真丑。”话里听起像似嫌弃,但语气的宠溺十分明显。
她这么一说,帝允轩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仔细打量了孩子一眼,全身皱巴,跟个小老头似的,死丑死丑。
半响后他,一本正经道:“好像是有些丑,不过是我帝允轩的儿子,娶个美貌无双的媳妇应该是不难。”
……
广元十五年,玉安王府
帝允轩沉着脸一脚踹开了房门,一看便看见不远处薄纱帷幔之中,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大步走进,目光触及那女子的容貌,他的心瞬间凉透了,随即心里掀起了滔天的怒意,“楚舒雅,你信不信朕杀了你!”
那女子瞧见他,明显面呈慌乱,“允轩,你怎么来了……”
说着将暴露肩头的的衣裳往上拉了一些,“允轩,你听我解释……”
帝允清瞧见她肩头上的青紫,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冷冽道:“你要朕怎么听你解释,怪不得,这些日子朕去你宫中,你总是推三阻四,身体不好,原来……”
说着自嘲一笑,“原来朕的头上带了绿帽子。”
当初日日缠他的是她,如今不要他的亦是她。
“皇兄,我和舒雅是真心相爱,还请皇兄成全。”
帝允准慌乱之后,披了一件衣裳,撩开帷幔下床,随即“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又重复了一遍,“还望皇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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