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信允出院的时候,沈婕妤并没有去接她,相见还不如不见,此时她还是这样想的.
“……你的心情总在飞,什么事都想去追想抓住一点安慰…….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你的心那么脆,一碰就会碎……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但是天总是会黑,人总要离别,谁也不能永远陪谁,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不只是你我会感到疲惫……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感伤的歌时常会在感觉盲目的时候乘虚而入,,譬如《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董信允向沈夫人打了一个‘嘘’的手势。低声问道:
“婕妤,在里面吗?”董信允的目光在沈夫人与飘出歌声的房间游移着,显然,他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求个肯定,如他所愿,沈夫人点头肯定,似乎很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而是带着一脸的忧愁,静静地回到了房里。,董信允有所觉察,但并没有问什么,而是沉默地走到沈婕妤的房门前,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恰好可以瞄到床头台灯下的那个引起伤感的罪魁祸首,跳动着的音符,和她那半张已然熟酣中的脸颊,一切动作配合的轻轻地,推门,走进,沿着床边坐下……
沉睡中的女人很美丽,美得动人心弦,看来睡美人并没有觉察到他的到来,长长的睫毛跳动了一下却并没有睁开,就连董信允关掉了那个音乐,她也没有什么知觉,很久很久的沉默,很久很久的欣赏,董信允静静地端详,决定把眼前的她刻印到自己的细胞和骨子里去,这个女人注定让他无法释怀,却只能眼睁睁地放她走,因为他抓不住她,是这样的恍惚不定的感觉,他觉得,是的。他甚至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下来,像这样,永远的静静的“面对”着她。
无言的凝望,无言的等待,她一直都没有醒来,于是,在他觉得时间停留的已经很过分的时候,他悄悄的起身,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董先生。”是沈夫人,她大概守候在客厅已经很久了。
“伯母。”轻声,走到沈夫人跟前,两人同时落座在沙发上,沈夫人的表情里夹杂着歉意和无奈,在犹豫五秒之后的时间里,她说:
“董先生,我们马上就要回上海了。”这么快,尽管董信允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还真是没办法马上接受,一丝没落感袭上心头,“是后天的机票……这些日子以来,我们母女俩感谢你们这么久的照顾,我们会铭记在心的,董先生……”沈夫人难以启齿,为难的看了一眼董信允蹙了蹙的眉头。
“伯母,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董信允能够体会到沈夫人的吞吞吐吐会带来什么样的难言之隐。
“我,希望你离开这个房子之后,请你再也不要出现在婕妤的面前!董先生,请原谅我一个做母亲的自私,婕妤,她不适合你,她太脆弱了,经不起得与失的考验,我不想看到她……”
“我明白,伯母……”心里有种揪心的疼,片刻挣扎之后,他说:“放心吧,我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直到她平安地离开台湾,不,应该是永远……”沉默。沈夫人的为难和罪恶感,董信允的心痛和不舍。
“伯母,不打扰您了”他起身打算离开,临走前的一句是:
“你们,一路顺风!”房内,沈婕妤的眼角,早已溢出的泪,润湿了耳鬓的发根直到渗进枕头里。他还是走了,没有留她,尽管她怨母亲,但是,罢了。
离开的这天,风平浪静的和谐,谁也没办法预料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沈婕妤心里七上八下。
大清早,眼睛一直跳个不停,虽然不如母亲般的迷信,但是心里始终还是有所感染,会有什么不幸的事情降临吗。一路上,她心里一直没有停止这种不安。她突然好想再见一眼董信允,只要是一眼,但每每遇到母亲那期待和小心翼翼的眼神,念头就消了去,机场越来越近了,悬着的心始终没有放下。董信允?会不会出事了?一个临时的预感打败了所有顾虑,无论如何,最后一次……
“司机!调头”沈婕妤喊道。
“婕妤?!你不能呀,会误了班机的。”沈夫人可怜的眼神与几乎乞求的语气,试图让女儿回心转意“再回去,你真的会走不了的。”
“妈,算我求你,最后一次,我只想看看他,看他是否安全。”同样是期待与乞求的结合,沈夫人没能坚持下去,她知道即使坚持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她选择了沉默不语,想抗议最后的一丝不满。
高速公路上,车来车往。
沈婕妤觉察到了司机不住的后探,透过反光镜,她看到了司机的疑惑。
“小姐,后面的那两黑色平治,尾随了我们很久了,那辆车,你们认识吗?”是吗,原来司机的疑惑在外面,沈婕妤不记得谁说来送她,的确,有辆平治,沈婕妤和母亲透过后玻璃看见了目标。惊慌袭上沈夫人的心头:
“你看,会不是董家的仇人?他们会不会……”
“妈,别乱猜,还没有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就自乱阵脚了,再看看,看他们的目标到底是不是我们。”不管怎么样,先稳住母亲的心神再说,母亲连忙点点头,表示同意,并不停地回头盯着那辆车子,没错,那辆车子的确一直跟着她们,而且越来越近了。沈婕妤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他们?
“司机,麻烦你加快速度!不要让他们跟上。”
“好的。”司机正有此意。在司机冒险超车无数的情况之后,好像并不乐观,反而那辆平治越跟越近,而且还有想撞击她们的冲动。“甩不掉呀,小姐!他们到底是谁呀,像疯了一样的对我们穷追不舍,再这样会出事的”司机忧心忡忡。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沈婕妤实在想不出来那两张陌生模糊的面孔在哪里相识过。
“你们不认识呀,那一定是你们得罪了谁,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想要至我们于死地呀,哎,我今天是撞了那一门子的邪呀,头一遭生意竟然落得这般下场。”说着‘砰’的一声那辆平治已经追了上来,而且毫不留情地撞到了出租地车尾,这次可吓坏了沈夫人,她荒乱地抓住婕妤的手,声音颤抖着:
“婕妤,他们要杀死我们呀,怎么办,怎么办……”沈婕妤此刻已经没有清晰的思维了,她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套了,是谁?为什么?接下来会怎么样?会死吗?要是信允在?
看来司机也是被逼上绝路了,为了自保,他不得不一个劲加大油门,努力避开那些疯狂的恶魔,可是恶梦才刚刚开始……
不知道中途又从哪儿跑出来了一辆,攻击对象依然是出租,这时候,出租车形成了两面夹击,想想把人挤压成人肉沙包的恐怖,你就会不由得全身直打哆嗦,司机大概早已经被吓得两腿发软了,可怜,才刚人倒中年,难道就要这样等待死神的宣判吗,无暇多想,整个出租车已经撞的不成形了,车内的人自然也被撞的左晃右倒了,失去了平衡的一声声惊叫,沈婕妤一只手紧拽住母亲,令一只手拼命地抓住车内可以阻止她失去平衡的东西,而沈夫人,荒乱中早已经失去了控制,两只手拼命的抱住婕妤的身体,不时地惊叫。
车内,一切失控。婕妤在最后一点冷静之余帮母亲系紧了安全带,正要反扣自己的安全带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开了车门,车门外的风阻力大的差一点把她给吸了出去,幸好,她抓的紧,沈夫人又拼命地把她给捞了回来。
这时候,那辆平治又跟了上来,上前又是一撞,出租的后车厢已经被撞破了,后盖折了起来。
“那些人,疯了!疯了!……”司机在理智尚存的状态下一个劲地诅咒着那些罪恶的畜生。
前方,隧道,岔口,司机选择了后者,在临近隧道的那一刹那,一个急转弯,本指望这回可以险种求生,可没想到,整个车子好像失灵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刹车,也就在那一瞬间,沈婕妤被惯性甩了出去,滚在路边的草坪上,在使劲最后一丝气力保持清醒的时候,她看见,出租重重地撞倒了墙上,几乎飞了起来,完全不受地心引力地翻到在地上,车尾浓烟四起,没有人走出来,接着,便是‘轰隆’一声,爆炸了!熊熊的火焰。……
发不出声音的嘶喊,青筋暴露的挣扎,迎接她的却是天旋地转的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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