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男子疑惑之际,元凌却抓住了这个绝佳的时机,他突然拔剑逼近了男子。只见剑光一闪,那人的脖子上就被扯出一道血口,鲜血喷涌而出。
莫梓瑶只觉得自己脖子上一阵温热,她条件性的伸手去一摸,放到眼前来一看,突然大叫了一声:“啊!血!”
元凌冷冷的看了一眼缓缓倒下去的男子,接着很快将目光放在了受惊吓的莫梓瑶身上,他隐去方才阴冷的表情,换上一贯温柔的笑意,他拉过莫梓瑶的小手,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把手上沾染的鲜血拭去,接着又将她脖子上的也擦了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用目光扫视着屋里的众人,接着,他对着人群之首的一个中年男子道:“吴大,先将他们带下去。”
“是。”那名叫吴大的男子领了命,率领众官兵将剩下的没有断气的蒙面人捆起来拉了下去。
屋里一下子又只剩下元凌、昭儿、顾颜暮和莫梓瑶四人,只是刚才经过一番厮杀,几人身上都沾染了鲜血,显得有些狼狈。
经过刚才这一出,顾颜暮已经猜到这元凌定不是普通人,只是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就不得而知了。他用着探究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元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元公子究竟是何人?”
元凌没有回答顾颜暮的话,他抬头看了会儿已经破裂的屋顶,突然道:“昭儿,你先带瑶儿下去洗浴一下,然后带她回房间休息。”
“是。”
昭儿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接着她牵起莫梓瑶的小手微微一笑:“瑶儿小姐,请随我来吧!”莫梓瑶点了点头随着昭儿行了出去。
现在屋里只剩下元凌和顾颜暮二人,顾颜暮将手中沾满血迹的扇面处理了一下,伸手递给了元凌道:“谢谢元兄的兵器,很不错的钨钢合金材质的扇子!呵呵,元兄的功夫也同样很不错!顾某佩服啊!”
元凌也伸手将扇子接了过来,他轻轻一笑道:“顾兄过奖了!如果顾兄觉得用得还算顺手的话,明日我再差人专门送一把给你,这行走在外面,没有一把称意的防身兵器可是不行的!”
顾颜暮却拱手道:“多谢元兄的美意,只是顾某对打斗之事向来厌恶,习得这身武功也只是用来防身用的罢了。”
元凌也不多作坚持,他突然道:“对了,顾兄,还没请教你的出处呢?”
顾颜暮眼目低垂,回答道:“我是来自边北地区的一个商业小家族,顾庄是也。如果元兄有时间的话,我想诚意邀你去庄中做客,不知元公子可有得空?”
顾颜暮自从知道元凌并非常人之后,对他就有了防备之心,他的手段也是见识过了,为了将来不给顾贤山庄添麻烦,顾颜暮特地将山庄的名字说少了一个字,顾庄啊,在边北地区可是一抓一大把,如果他若真想找到他们,估计得费一番气力了。
“好,如果有时间,元某一定登门拜访!”元凌表情不变,仍旧谦和友善的说道。
“呃,元兄是在朝中为官吧?”顾颜暮牵回话题,还是开口问起了元凌的身份。
元凌轻笑着道:“顾兄好眼力啊,实不相瞒,元某确实在当朝谋了个一官半职位,不过官衔低小卑微,不提也罢!”
顾颜暮也是明白人,如何会不知元凌也只是故意不愿明说。见也问不出什么来,顾颜暮笑了笑:“有个一官半职也好啊!”
接着他看了看门外,心中惦念着莫梓瑶,于是拱手道:“今日这么一折腾,也不知梓儿有没有受到惊吓。元兄,那顾某就先行离去了!”
元凌也不挽留,“好吧!对了,顾兄今日的房钱就算到元某头上吧,权当元某为了表达今日对顾兄能鼎力相助的一点报答,还望顾兄不要推辞才好!”
顾颜暮略作迟疑了下,笑着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日见!”
......
顾颜暮回到房中时,莫梓瑶已经睡着了,他上前去为她掖好被子,看着她甜甜的睡颜轻轻喟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第二日,顾颜暮和莫梓瑶拜别了元凌一行人,又踏上了回庄的路。天黑的时候抵达了山庄。
......
回到山庄,一切还是照旧。
但远在皇天城的阮南国皇宫,却已经是凶潮暗涌了。只因当朝皇帝病危,各个地方上的藩王,皇子们都开始联合军队,悄悄进城,所有人都开始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一晃又到了大雪纷飞的季节,这些天,一连几天都不间歇的飘着鹅毛般的大雪,暗沉的天空让人感觉压抑不堪。
这日一大早,天空还没有开始飘雪,只是天色有些暗沉。柳儿要去集市购置些东西,非要拉了莫梓瑶一起。莫梓瑶想想,自己每天窝在庄中也是无聊,于是答应与她同往。
由于路上有积雪,山路陡峭狭窄,两人手拉着手艰难的下了山,行至山下时,一个时辰已悄然过去。刚来到集市,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莫梓瑶伸手拢了拢棉衣,跟在柳儿身后快速的进了一家成衣店。
进了店里,莫梓瑶将头上的雪花打掉,走到一边的火炉旁烤起火来,而柳儿则是来到柜台前,询问她们上次定做的衣服可有做好。
火炉边一共坐了四个人,两男两女,莫梓瑶朝着他们微微一笑,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那几人抬起头看了莫梓瑶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去沉默的烤起火来。
莫梓瑶用余光扫视着几人,见他们身上都还粘着雪花,看来也是刚进来不久,几人谁都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气氛也显得有些沉闷。
这时,一位生穿麻色棉袍的男子突然抬起头盯着对面的莫梓瑶。
莫梓瑶也感觉有人盯着她瞧,她抬起头对上了那人的目光。那男子一愣,随即有些尴尬的低声咳嗽了两声,把脸转向了另一名同伴,开了口道:“祝兄,听说就在今日寅时,我国皇帝终挨不过恶疾的折磨,驾崩了!”
“啊!真的吗?”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同时将目光朝那男子投来。唯有那莫梓瑶,依旧低头烤着火,似乎这阮南国由谁来当皇帝,与她毫无关系。
那男子有些失望的看了莫梓瑶一眼,不过很快又开始兴奋的接着说道:“怎么,你们不知道吗?”那三人齐齐的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男子对着种效果似乎很满意,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脑袋也一百八十度夸张的来回摆动着观察着四周的其他一些人。见没有人朝着这边看来,他俯下身子故作神秘的道:“其实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先帝咽气之前并没有拟旨说要将皇位传给哪个皇子,也没有口谕,所以众皇子和有些掌权的大臣故意将此消息封锁住,妄想利用这段时间凭借一方力量推崇一位新君即位。”
“原来是这样啊!听闻先皇不是早在三年前立了大皇子阮凌郡为太子了吗?那皇位理所当然就该由他来继承了!”一位红衣女子想了想,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太子资质平庸且生性散漫,不喜政事,先帝早就对他失望至极,要不是看在德仁皇后的面子上,恐怕早就将他的太子一位给削了去。朝中谁不知道他只不过是个傀儡太子罢了,有名无实能成什么气候。”
“那先帝不是还有其他的皇子吗?里面总有一个称意的吧!”
“是有啊,据说先帝看中的是常年在南疆征战的六皇子!阮凌恒!”
“六皇子?是不是去年封的平镇王爷啊?”
“是的......”
“......”
“阮凌恒?”莫梓瑶轻喃着,重复着这个名字,却有一些异样的感觉,但却又一点也想不起来。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为这个名字纠结,也抬起头听着四人的对话。
男子见一直不在意的莫梓瑶也加入了进来,不由得说得更起劲儿了。他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但你们不知道啊,就在先皇临终之前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将早已拟好的遗旨又毁了去,谁知,还不待他再重拟新的,就断了气。”
“那也太凑巧了吧?还有,先帝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那红衣女子突然插嘴道。但她的疑惑也不无道理,其余两人也跟着点了点头,将目光又投向那男子。
男子这会儿更得意了,他调整了下姿势,将背靠在椅子上,双手环着胸反问道:“是啊,怎么会如此凑巧呢?这其中必有猫腻,只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无法得知罢了!”
男子将众人吊足了胃口,却又甩出这么一个答案,那三人眼里闪过一丝遗憾,还是那红衣女子急急的开了口问道:“那眼下,谁最有可能登上帝位呢?”
“眼下......”男子才道出两个字,又抬头机警的将店里扫视了一圈,接着朝四人招了招手,示意大家附耳过来。莫梓瑶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的,但转念一想,自己都已经听了这么多,如果这会儿突然退出,恐怕他们会起疑,也只好附了耳过去。
“听说眼下最有可能登帝的是二皇子阮凌政,还有就是平镇王爷,他们两人背后有几位得权的大臣和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撑腰。其他的,虽然也有些人支持,但都不成气候,登帝的几率几乎没有!”
“啊,不会呀,那四皇子不也......”
“你不知道吗?四皇子早在两个月以前就被人刺杀,死在了府里。听闻这事还是二皇子干的!”
“不是吧,连亲手足都不放过啊!”红衣女子听着唏嘘不已。
“皇家无亲,这句话你总该听说过了吧!这些年的帝位变更,发生这样的事情还少么?早就是见多不怪了。”
“喔,也是!不过管他谁做皇帝呢!只要他对我们老百姓好,就是好皇帝!”红衣女子发表完自己的感慨,又低下头烤起火来。
几人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各自烤着各自的火,只是衣服上粘的雪,早已蒸发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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