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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灵渊(1 / 1)

翌日霜吟归来,而谦瑜却不知所踪。

蒹蒹隐隐有些忧心:自己昨日的话是否过分了些?但这应该还不至于让他不辞而别吧?

诚然,以她对谦瑜的认知而言,谦瑜绝不是心胸狭隘之人,然而,愧疚之意还是紧紧包围着她,不肯散去。

许是这种愧疚所致,她近日里无时无刻不在思虑着谦瑜骤然离去的原因,甚至还有些难以适应谦瑜不在的日子了。

明明上次谦瑜和霜吟回皑雪时她都没有出现这种感觉,为何此次却是如此的心神不宁?

她甚是疑惑,但并不愿将这疑惑讲与人听,以免惹人笑话。

三日后,霜吟提出了她们是否要先行离开的问题,蒹蒹一时间也没个主意,便问她道:“对于离开蝶幽谷后要去往哪里这个问题,你可有个主意?”

霜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这不是什么问题啊,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好了呀。”

蒹蒹无可奈何道:“霜吟大小姐,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你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就催我动身,”一句话随即脱口而出,“真是的,没有谦瑜在我们完全没有个方向。”

霜吟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道:“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边说边摊开手心将一张信笺展示在她面前道:“喏,是你心——心——念——念——的谦瑜叫我们动身的去灵渊与他会和的。”

她刻意强调“心心念念”这四个字让蒹蒹很是不快,白了她一眼道:“你才对他心心念念!”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对那心中的内容好奇得很,疑惑这里会否能涉及到谦瑜不辞而别的原因。以她现在的状况来看,她一日不知其原因,恐怕就一日不会心安。

霜吟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信笺我可就扔了?”

蒹蒹嗔笑着比了个要打她的动作:“死丫头,快把信给我!”

霜吟轻轻按住她举起来的手,刻意让蒹蒹不自在的语调用温声道:“好啦,别动怒,把你的手放下——你可打不过我。至于这信笺哪——又不是我心心念念的人的来信,我有什么好稀罕的,给你好啦!”说罢,将信笺轻轻地放在了蒹蒹的手中。

蒹蒹很想纠正她的用词——心心念念,不过鉴于她已经把信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而自己也的确是很好奇信中的内容,就也没跟她计较,匆匆读起信来。

然而,她错估了一件事:霜吟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人。若这果真是一封有价值的长信,霜吟是定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把信交给她的,必定会好好吊一番她的胃口。

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灵渊来会,诸事面议。

转头看向霜吟,果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蒹蒹强忍住揍她一顿的冲动——主要是因为是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她,径自回房打点行装去了。

收拾行李原不是件难事,怎奈霜吟大小姐娇贵惯了,竟连此等小事都做得狼狈不堪。蒹蒹无奈,只得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再帮她收拾妥当。蒹蒹不由地感叹霜吟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难不成出门都要带个管家?又或者,谦瑜就是她的管家?

这个想法一跳出来,蒹蒹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她突然笑不出来了。

这个想法,其实也并不是毫无逻辑。

相识以来,谦瑜始终都在为霜吟和她料理各种事务,行事做派可不就像个管家一般?而先前清莞的画境已将谦瑜的身份点明——皑雪掌门泠伊唯一的弟子。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了:谦瑜是泠伊的弟子,而与此同时又充当着霜吟的管家,那么霜吟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得更明确一些——霜吟究竟是泠伊的什么人?

思至此,蒹蒹只觉得后背发寒。若这两个人的来历果真如此不凡,那他们接近自己这区区一个凡人,抱的又是什么目的?

当是时,一个略显聒噪的声音突然自耳边响起:“蒹蒹,你把清莞姐的东西都塞到我包袱里了!”

她方才想得出神,故而这一声的确是将她吓得不轻。她下意识地回头去寻是谁发出的声音,继而便又看到了一副嬉皮笑脸的面孔——不是霜吟又是谁。

霜吟丝毫不为吓到了她而感到歉疚,反倒还不慌不忙地打趣她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啊?该不会是你心心念念的谦瑜吧?”

蒹蒹本想对这个“罪魁祸首”怒目而视,然后骂她一句:“你才对他心心念念!你全家都对他心心念念!”却终于还是没好意思跟她计较,笑骂道:“再胡诹一句,这包袱可就归你自己收拾了!”霜吟显然被威胁到,连忙缄口不言。

这样一个单纯可爱的丫头,会和皑雪有什么关系?想必是自己多虑了。

这样一番折腾,待她们收拾好行囊竟已至夜间,二人于是匆匆去向清莞辞行。清莞本欲以天黑不便赶夜路为由留她们再住一晚,却挨不住霜吟态度坚决,只得作罢,旋即自箧中取出一枚羊脂白玉镯,予以蒹蒹作赠别之物。嘱其曰此可予她些许仙力,一则日后行事方便,二则亦可保其平安。

虽然已经知道谦瑜和霜吟皆是修仙之人,这一行必然不会如他们去蝶幽谷那般悠哉,但这速度还是有些出乎蒹蒹意料。

在她的概念里,神仙的赶路应该也就是腾朵云啊、驾个雾呀,再者也就是御个剑什么的,可是霜吟的这个赶路方式,的确是有点,突破她的想象。这个所谓的赶路方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蒹蒹潜意识里真的不觉得这也能够被称作赶路——其实就是蒹蒹戴上清莞所赠的白玉镯,学着霜吟的模样双手结了个印伽,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然后她们就到了目的地了……

蒹蒹还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便已被霜吟牵着——哦不,是拖着——带到了岸边。

灵渊此处算是有海水汤汤,水天一色,满目碧蓝。水面盈着袅袅轻烟,泛着点点微光,霜吟告诉她,这些是灵渊汇集的灵气。灵渊的名字就是取于这些亘古不灭、滋养万物的灵气。

岸上草木繁盛,虽不及蝶幽谷那般姹紫嫣红,却也不失生机。然而,蒹蒹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环顾四周,仔细搜寻着周围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却一无所获。这里似乎只是一处灵气汇集之地,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无奈之下只得作罢,她收回目光转而搜寻谦瑜的踪迹。再望向那无边海水,她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可是又不知道这遍布灵气的水能不能喝,要是能找个人家讨碗水就好了——等一下,人家——她明白自己那奇怪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

没错,这里的一切都是一派宁静祥和,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东西。然而,这里竟没有一户人家。

明明是灵气汇集之地,为何却荒凉至没有一处人家?莫非此地有什么蹊跷?而且自己活了十多年,从未听闻这世上还有灵渊这一处地界。又或者,这里根本就不是凡人居住之地?

她正要向身旁的霜吟发问,却蓦然听得一个声音:“蒹蒹、霜吟,你们来了。”

她猛地回头,发现谦瑜不知何时已到了她们身后。

霜吟冲着谦瑜笑了笑,道:“你来了就好,带她入灵渊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

谦瑜浅笑道:“偏何要将着差事交与我来办?”

霜吟双臂交叉道:“此次你为我们忙里忙外,自然要赏份美差给你咯。”

谦瑜笑意愈浓,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走到了蒹蒹身边。

蒹蒹尚在思考霜吟那个所谓“美差”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时,谦瑜已将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温声道:“按我说的做,把双手展开。”

蒹蒹机械地完成了这一动作,思绪的滞后使她并未意识到他们这般亲近有什么不妥。

谦瑜将双手从她的双臂上移下,转而单手揽住她的腰,与此同时,又伸出另一只手迅速结了个印伽——速度快得蒹蒹根本分辨不出他究竟的是什么动作。银光乍现于他的指尖,旋即炸开于波上,生生辟出一条水路。当是时,一股强大的推力自蒹蒹身后传来,使她置身于辟开的水路之中,腾起的浪花溅到足踝,涌起万般沁凉。

她一路乘风破浪,但赏碧海蓝天,听得潮声阵阵。而与那波涛同等汹涌的,是伴着她擂鼓般的心跳声翻涌而来的情愫。她静静倚靠着身后人坚实的臂膀,再不愿怀疑什么,默默祈祷这就是永恒。

然世上何来永恒美好。水路随着他们的前进向海底蜿蜒而去,不过片刻他们便已行至水底。

水底依然是一派水草丰茂之景,却不似传说中的水晶龙宫那般金碧辉煌,反而多以自然之物点缀,别有一番质朴的韵味。

这时,一男子手执一柄未绘的折扇迤迤然而来,嘴角攒出一个笑,一双桃花目流光溢彩得让人失神,悠然道:“几位让我好等。”其中之风雅意蕴自是不必多言。

霜吟疑惑道:“你是?”

那男子轻摇折扇道:“在下皑雪仲士,文木子。”

霜吟不顾形象地扑哧一声笑道:“什么?文木子?这不应该是个姑娘的名字吗?瞧你这长相也清秀得跟个姑娘似的,我说你,该不会是女扮男装的吧?”

此言一出,蒹蒹和谦瑜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而文木子那厢却仍是一派悠然,微笑道:“初次见面,便能发现与姑娘的共同之处,在下不胜荣幸。”

霜吟、谦瑜、蒹蒹三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霜吟搔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文木子收起折扇,正色道:“外表、姓名皆与女子类似,而内心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丈夫,这难道还不能算是共同之处吗?”

毫无疑问,这位文木子阁下惨了。

蒹蒹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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