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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小清叫王勃去看那摞她找的《科幻世界》的时候,王勃也已经在书架上锁定好了几本他用得上的有关天文学,宇宙学和前沿物理学的科普读物的位置。
“一下子要这么多过刊,管理员怕是有些不乐意吧?”走在去前面期刊阅览室的路上,王勃小声的问。
“是啊!你刚才没看见那位阿姨的脸色,完全可以刮得下一层锅灰!老不乐意了!”廖小清说,摸了摸自己的领口,一副现在还“心有余悸”的模样,“刚才我又是哀求又是说好话,磨了好大一阵嘴皮子,才得以让那位不情不愿的中年阿姨同意将最近三年出版发行的所有《科幻世界》从库房搬出来。”
廖小清这么一说,王勃顿时就为自己今天把对方一起带来图书馆的决定感到庆幸!若是他自己,他有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低三下四”的去哀求对方先不说,即便有,对方同不同意还是另外一回事,因为很多时候一个漂亮的女生和一个男生办同一件事,经常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前世的他对此深有体会。如果对方不同意,他就查不到“刘电工”最近几年发表作品的真实数据。而没有真实的数据,他就不敢动趣÷阁去“借鉴”,势必得想其他的办法,浪费更多的时间,完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估计是更年期到了。你知道,女人一旦上了一定的岁数,这里——”王勃指着自己的脑袋,“时不时的就会出毛病!”
“噗——”廖小清“噗嗤”一笑,用手轻轻打了一些王勃的肩膀,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这么损诶?那阿姨好歹也算是帮忙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
“我这不是帮你嘛?还真是狗咬吕洞宾哦!”王勃一脸的“无辜”。
“你不知道我也是女人吗?”廖小清脸上带笑,微微得意的昂着头。
低声的说笑间,两人很快走到了前面期刊阅览室的门口,于是便闭了嘴。
只是翻阅目录查询“刘电工”的作品。这是一件即快速又不费力的事情。十分钟不到,王勃就翻阅完了三十几本《科幻世界》。
截止到1999年的11月,刘迟新仅仅在1999年的6月,7月和10月发表了四篇作品,而且全是短篇。分别是第六期的《鲸歌》、《微观尽头》,第七期的《宇宙坍缩》和第十期的《带上她的眼睛》。刘迟新的中短篇代表作《乡村教师》,《朝闻道》和《流浪地球》这些让他在国内科幻届名声鹊起的大作现在连影子都看不到。
“看来,现在的‘刘电工’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刚刚崭露头角啊!”王勃心头暗喜,用随身带的趣÷阁记本迅速的将“刘电工”已发的几个篇短的篇名记了下来。
“OK,我完了。你帮我还一下哈。我到隔壁找资料去了。”完事后的王勃拍了下旁边廖小清的肩膀,对方正拿着一本《萌芽》杂志打发时间。
“啊,你完了?三十几本,你,这么快就看完了?”廖小清抬头。看着已经站了起来,拿着趣÷阁记本准备走人的王勃,不可思议的说。
“嗯,完了!我就是翻下目录。”
“翻下目录?你没看啊?我还以为你要找里面的某个文章看呢。”
“有什么好看的?这些小说太幼稚了,我闭着眼睛都能整出来。”王勃开始大言不惭。
但廖小清却没理王勃的大言不惭,细细的眉头一皱,苦着脸说:“借了这么多杂志,那阿姨刚才也在库房翻找了好一阵,但你都没看几眼,现在还回去。人家肯定会以为我在耍她!”
“安啦!谢谢了嘛,中午我亲自下厨,做几道好吃的犒劳你这个大功臣,好吧?”王勃笑着说。心头也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这俏同桌。
“真的?”廖小清眼睛一亮,脸上的愁容顷刻间不翼而飞,但马上,她的脸上又露出疑色,“你,还会炒菜?不会没盐没味吧?”
王勃却把自己的头颅高高扬起。牛/逼哄哄的“嘿嘿”一笑:“嘿嘿,你就拭目以待吧。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本才子的厨艺!”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那倒是要见识见识了!”廖小清眉眼弯弯,闪着星辉,一副大感兴趣的神情。
去隔壁之前,王勃对廖小清说,为了避免那“更年期”的大姐说闲话,她可以装模作样的看几篇科幻小说混下时间,还介绍说今年六七月份和十月份的期刊上有个叫刘迟新的作者发表的几篇科幻小说还不错,她可以看看。
廖小清点了点头,重新开始愁眉苦脸,说目前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王勃转身去隔壁抄资料,廖小清则坐在期刊阅览室内看王勃推荐的几篇科幻小说。廖小清对科幻小说没有特别的爱好,即便是刘电工崭露头角的处/女作,也没让廖小清觉得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她看得也是漫不经心,心不在焉。
一个小时后,好不容易把刘迟新的四个短篇全部看完,廖小清再也坐不住了,匆匆的还了那一大摞杂志就朝隔壁跑。还杂志的时候毫无疑问遭到了管理员的批评。廖小清唯唯诺诺的点头,嘴里不停的感谢阿姨的帮忙,心头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愉悦,只是觉得,只要能帮上那家伙的忙,即使再被这“更年期”的阿姨批评一次也是值得的。
“还在抄啊?”廖小清轻手轻脚的走到正对着一本天文学方面的科普读物埋头狂抄的王勃旁边,小声的说。
“是啊!”王勃见廖小清来了,便暂时放趣÷阁,伸了个懒腰,随之“嘻嘻”一笑的道,“杂志还了?那大姐没刁难你?没说什么阴坛话?”
“还好啦!”廖小清轻轻拉开王勃旁边的木椅子坐下,并没将图书管理员的批评告诉王勃。她见对方一直甩手,一副手软脚软的样子,便说,“很多嘛?要不要我帮你抄?”
“那求之不得了。”王勃将科普读物连同自己的趣÷阁记本推给旁边的廖小清。“用得着的地方我已经折了页并用铅趣÷阁做了淡淡的记号。你把那些做了记号的给我抄下就行了。我再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用得着的。”
“嗯。你去吧。”廖小清开始捡起王勃扔下的圆珠趣÷阁当起了抄写员。
王勃起身,去后面的书架继续寻找相关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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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瑾沉着脸从馆长办公室走了出来。
“流氓!真是一个不折不扣,死性不改的老流氓!”刚走出馆长办公室,程文瑾便再也忍不住在心头对这个才来没几天的馆长的破口大骂。回想着对方刚才看她的那像蛇信子一样的目光以及说的那些轻佻之极,极其为老不尊的话,程文瑾就感到一阵恶心,恨不得现在就回家洗一个澡。若非不是看在对方馆长的份上,或者要是以她年轻二十岁时的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说不定当场就要疾言厉色的对这老流氓进行批评训斥了,哪里会强忍着给这二流子好脸色看?
“市里头那帮当官的也是的,刘志基这老二流子,把人家歌舞团的一个姑娘祸害了,不仅没有判刑送去吃牢饭,反而不痛不痒的内部批评两句,给人家姑娘陪了几个臭钱后还让他继续当官,祸害了歌舞团还不够,还想来祸害图书馆!真真是官官相卫!真真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我现在算是见识了这官场的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气愤难平的程文瑾继续在心头鞭笞痛骂新调来的顶头上司以及整个四方官场。
上个月。四方官场出了个大新闻,文化局的副局长刘志基在一次演出慰问后的饭局中借酒装疯,把歌舞团的一个才来不久的小姑娘给强/奸了。这件事因为上面头头的使力没有上本地新闻,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作为在同一个系统上班的程文瑾还是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了这件官场丑闻。随后,小姑娘的父母报案,刘志基被公安局带走,然后文化局副局长的帽子被上面一撸到底,受害的小姑娘带着一趣÷阁赔偿金离开了歌舞团回了农村老家。对于这种结果,程文瑾虽然觉得无奈,认为对刘志基这强/奸犯的处罚太过轻松。没有受到罪有应得的惩戒,但是在体制中呆了十来年,“民不和官斗”的道理她还是清楚的,人民在“人民公仆”面前总是弱势。毫无反抗能力的一群,某种程度上而言,能够将那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的二流子一撸到底,断其仕途,还能得到一个不错的经济赔偿。对小姑娘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家庭来说也算是一个“挺不错”的交代了。
前段时间,四方图书馆的老馆长因年龄到点正常退休,作为馆长助理,文化局“重点培养”的中青年干部,程文瑾是很有资历和资格接任四方图书馆馆长这一职务的。老馆长离开前也给她暗示过,说上面很看好她,她很有希望接自己的班。程文瑾对当官什么的其实没多大的兴趣,她的爱好是音乐,是当歌唱家,甚至是歌星,因缘际会,阴差阳错之下才无奈的“混入”公务员队伍当上了“人民公仆”。
不过,青春不在,韶华渐去,歌唱家梦,歌星梦随着结婚生女已经离她越来越远,程文瑾也只能在午夜梦回中缅怀一番,遥想自己当初中学大学时在舞台上一展歌喉时飒爽的英姿。天鹅折翅,坠入红尘十几年的她也无不可免的要沾上一些俗气。
具体说来,便是当得知自己有可能被上面提为四方图书馆的馆长一职时,她还是在内心当中不由涌出了一股暗喜,甚至设想着自己若能当上馆长,定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一番!别的不说,馆内这些拿着事业编,吃着财政饭但却自由散漫,除了上级和领导,对其他普通进馆人员全都爱理不理,斜眼看人的工作作风和工作态度,肯定要杀一杀,改一改,整顿整顿!而更进一步的,则是制度方面的建设。最近的这几天,她便一直在想着“岗位绩效考核”,“每月进行工作进度通报”,“每半年和全年进行总体工作考核”等等制度建设方面的意见和建议,为自己万一被提拔后做着思想和行动上的准备。
可是,令程文瑾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就在老馆长荣休,她也在心头耐心的期待着上面一纸任命的时候,刘志基,这个已经在上个月被市委一撸到底,解除一切行政职务的强/奸犯竟然突的一下空降到了图书馆,成为了四方图书馆新一任馆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