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澌钧这段话让木兮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纪澌钧不是和纪家的人在纪公馆吃饭吗?怎么好端端会出现在高尔夫球场?这一切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引纪澌钧过来?
纪澌钧看到木兮没说话以为她生气了,修长的手指勾住女人的下颚,指腹抚平她因为沉着脸不说话微微上翘的唇瓣,“怎么,生气了?”
缓过神的木兮对上男人深沉的眼眸,别过脸把自己的下颚抬离男人的指腹,“你先洗澡吧,我去给你倒杯牛奶。”如果问纪澌钧,万一纪澌钧觉得她无中生有怎么办?还是去问问费亦行保险。
落在她腿旁的手环绕在她腰间,把人带回怀中。
木兮撞回纪澌钧怀里,带动的水花溅落在两个人脸颊,男人挂着水珠的唇贴在女人脸颊上,“小东西,怎么那么矜贵,说不得你。”
纪澌钧以为她生气了?木兮推人的时候解释一句“我没生气,别泡那么久,差不多就起来了,久了对身体不好。”
在木兮说着话的时候对面的男人突然压下来,扬起的手正好搭在男人肩膀上。
“扑通——”木兮被迎面而来的身体压倒摔回浴缸。
这一次,她没有被水呛到,因为在脑袋没入水那一刻,唇瓣被男人封住了。
他相信木兮和梁帅是清白的,但看到她们两个人抱在一起却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到底还是吃醋了,积累了一天的情绪和压力,也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彻底宣泄干净。
“纪先生……”
“兮兮,你叫我什么?”男人不悦的语气响起在木兮耳边。
明明在心里叫过千百次,可当开口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称呼羞于启齿,“钧……钧哥……”
声音真好听,好听到缠绕在心房久久无法散去。
看到角落放脏衣服的竹蒌,木兮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左手往后伸摸到放在浴缸边的小篮子,在小篮子里翻找几下,终于找到一个熟悉的盒子,木兮把东西递给纪澌钧。
看到她胡乱塞过来的东西,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幅度,故意用一副特别担忧的语气叹了口气,“真是要命了。”
明明一开始就是他主动扑倒,居然倒打一耙,恼羞成怒的女人把东西用力拍在纪澌钧肩膀上,“既然这样,那我建议纪总还是清心寡欲命长一点。”
就喜欢,把她气到跳脚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他的时候,一口吞掉她。
男人捡起漂浮在水面的纸盒,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好像特别心疼木兮,“丫头,我没命事小,但是让你独守空房我不忍心。”
看到男人虎视眈眈,双眼放光,舔唇瓣的动作犹如猛兽撕碎猎物前可怕的一幕,木兮吓到立刻从水里爬起身要跑。
坐在浴缸里的男人不紧不慢,修长的胳膊探出浴池边,手指勾起放在一边的西裤袋,摸出手机,熟练的点击手机里的软件,用安全系统锁住浴室的门。
“咔嚓咔嚓——”不管她怎么弄房门就是打不开。
“哗啦啦——”身后传来男人从水里起身的声音。
木兮吓到立刻转身,后背抵在浴室门,望着眼前来势汹汹随时都有可能把她吃掉的男人,湿漉漉的身体因为害怕不停颤抖,双手合掌,“纪先生,纪老板,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女子吧。”
“兮兮,知道错了就过来,我保证不动你。”
“……”木兮拼命摇头,世纪最大的谎言就是“你过来,我保证不动你”。
怕了?
现在就怕了一会就该哭了!
小丫头片子,居然敢用清心寡欲来威胁他。
“兮兮,既然你不肯听话过来,正所谓养不教,你男人的过错,既然这样,漫漫长夜我会好好跟你讲清楚道理。”
“啪啪啪——”木兮不停拍门,大喊,“救命啊,纪总二氧化碳中毒晕倒了。”
睡不着想要跟老纪一起睡觉觉的木小宝抱着枕头跑下楼,扬起小手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妈咪的叫喊声。
木小宝急到不停跺脚,吃完夜宵和许卫从厨房出来的姜轶洋看到迎面跑来的木小宝以为出什么事了,步伐加快上前询问一句“宝少爷怎么了?”
“不好了,老纪二氧化碳中毒了。”
二氧化碳?
纪总房间有大量能制造二氧化碳中毒的气体?
姜轶洋和许卫对视一眼。
就在空气安静的几秒里,旁边传来虚弱好像有气进没气出的凄惨呼吸声“噫噫噫……”
这个呼吸声引起大家注意。
大家回过头就看到两个保镖搀扶一个男人出来,男人头上戴着一个绒毛绿色青蛙束发带,上身穿着纯白色背心,下半身是五分花短裤和蓝色泡沫夹板拖。
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左眼肿到眯成一条线,惨到让人不忍直视。
“这是,费亦行?怎么回事?”姜轶洋问了句。
“小狒狒,你怎么了?”木小宝半张脸埋在枕头,哎呦喂,小狒狒居然用束发带还是青蛙绒毛的。
费亦行腿都被叮肿了,站不起来全靠人抬着胳膊,视线模糊看不清有多少人在,用手指着四周围,说话的时候还带喘气,“要是让我查到,是哪个王八蛋往我被窝放蜂蜜,我非得宰了他不可。”
姜轶洋看不下去了,简直就是惨无人道命不久矣,“赶紧把人抬去医院吧。”
费亦行被人连搀带拖,走的时候,被拖行的脚上拖鞋还掉了一只。
木小宝冲过去,抬起脚把拖鞋当足球射门,“小狒狒,你的夹板拖。”
“走你!”
除了宝少爷,还有谁敢在纪总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情,这个费亦行平时一张嘴吧啦吧啦有多厉害,这会好了遇到宝少爷这个克星,分分钟被秒杀。
姜轶洋和许卫对视一眼,两个人就像是出了一口恶气,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憋屈终于散去。
“宝少爷,我想纪总是没什么事,他和木小姐在休息,你就别去打扰他们了。”想起费亦行那滑稽样姜轶洋就忍不住笑。
木小宝抱着枕头,一边跳舞一边上楼,“海草海草,我是喜羊羊美羊羊,我就是一只羊。”唱到是一只羊的时候回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姜轶洋。
许卫目送着木小宝上楼,笑着说了句“宝少爷,还是很可爱。”
“在我们眼里也只有可爱。”魔鬼的一面,是没可能会上演,他可不像费亦行一个奶妈男,没事就跟在宝少爷后面巴结讨好,什么都齐了,就差喂奶的工作没做。
“有纪总在,宝少爷有这个脑筋……”回头递了眼费亦行离去的方向,“这种画面也不可能会出现。”如果连洋哥都惨遭宝少爷的“毒手”想必所有保镖看到宝少爷都会掉头走。
……
洗完澡后睡不着的梁浅出去喝酒,在酒吧遇到了董佳琪。
“我姑姑的事情谢谢你,看来老夫人很重视并且喜欢你,不然也不会答应让我姑姑留在景城。”下班的时候她特地搭梁浅的车借机让梁浅帮忙,没想到这个傻梁浅居然答应了,老夫人那么讨厌她姑姑,就算答应了梁浅也会心里有疙瘩,这样也好,老夫人对梁浅有隔阂,那就方便她拉拢梁浅帮助姑姑重回纪家。
“举手之劳。”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木兮,她也不会为了不甘心要嫁给纪澌钧做那么多事情,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她一点痛快感都没有,反而还那么痛苦?
感觉自己卑鄙和愧疚木兮的梁浅只能通过买醉来消除心里的负罪感。
为了讨好梁浅,董佳期陪着梁浅喝酒,一喝就喝到凌晨,最后实在是撑不住梁浅又不肯走未免耽误上班董佳期只能先回去。
灯光闪烁的角落里,几个男人注意了梁浅一晚上。
董佳琪离开后,本以为找到机会下手,却没想到梁浅酒量那么好迟迟没醉,凌晨五点,天色朦胧,梁浅拿着包包摇摇晃晃从酒吧出来。
梁浅一走,酒吧的几个男人也跟上。
“跟到没人的角落,她再不倒就把她撂倒,马上送到我床上来。”再磨叽就天亮了,等了一晚魏胜勉不想再错过机会。
梁浅走到一个巷子口,搀扶着墙根一直在狂吐不止。
酒量好,想醉都没得醉,一脸难受的梁浅因为晕眩摔坐在地上,想要爬起身的时候,几个男人围了过来,还有人伸手去拉她。
“干什么,放开我……”
“刀哥,她还没醉。”
“那就打晕!”
“喂,你们是谁!”梁浅不停甩着包包去打这些人,虽然没醉到不省人事,但是因为喝了不少酒视线模糊和清晰交替,反应也慢半拍,甩出去的包包都没打到人。
对面的男人看到梁浅醉到连方向都分不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上前直接拽住梁浅的胳膊。
以为这些是地痞流氓要占她便宜,梁浅一边反抗一边挣扎大喊,“救命……”
就在梁浅被捂嘴拖走的时候,一部车开了过来挡住这群人的去路。
视线模糊的梁浅看到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接着就变成了打斗的画面。
梁浅认识的人虽然多,但是身形如此高大,动作帅气的只有几个,而唯一能让梁浅觉得有可能出现的只有一个人,“三叔,三叔……”
看到情况不对劲,寡不敌众的刀哥把梁浅丢在地上转身就跑了。
摔在地上起不来的梁浅,在逃过一劫意识到自己安全后才敢掉眼泪哭,脸颊贴在冰凉的地板上,覆在地面的耳朵听到走来的脚步声。
顺着地面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一双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皮鞋,泪水擦干后,那双皮鞋已经停住在梁浅眼前,因为近在眼前所以梁浅清楚看到这是一双棕色的牛津鞋。
三叔素来只穿黑色的皮鞋不会穿其他颜色的鞋子,这个不是三叔!
梁浅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起,落入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
想要去看清楚他的长相时,却因为无力抬不起头,只能一直在他怀里不停乱动。
“回酒店吧。”
梁浅的耳边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这道声音就如同这个怀抱显得稳重,给人一种心安的踏实感,她居然从一个不知来路的陌生男人身上感觉到有踏实感,她到底是有多缺失温暖才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是。”
“我告诉你,我可是景城梁浅,你敢动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景城只有一个梁家,也只有一位梁浅,他当然知道她是谁,如果这个人不是梁浅,他还真没闲空理这些事情。
梁浅挥手想要去推搡男人的时候眼皮沉重,最后抵不过酒劲上来昏睡在男人肩膀上。
魏胜勉在酒店等到天亮都没看到梁浅,派去抓梁浅的人电话全部接不通,马上就要订婚了,这群废物居然连事情都处理不好。
就在魏胜勉怒气冲冲从总统套房出来的时候,路过的一扇总统套房内,躺在床上的女人醒来后,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女式浴袍发出一声惊恐的尖锐声。
因为隔音好,魏胜勉没听到这道声音,步伐匆忙踏进电梯。
梁浅惊慌失措爬下床,捡起放在床尾沙发的衣服,换衣服的时候手在抖,拉链拉了几次都没拉上,就在梁浅急到满头大汗时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看到男人这身打扮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梁浅,恼羞成怒冲过去,扬起的巴掌还没落下,就因为脚尖撞到男人棉拖失去重心摔进男人的怀抱。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气质儒雅高贵俊帅的男人好看的眉心微微皱起。
“救命恩人?你当我傻的,你这个死y贼!”梁浅抬起手用力拍打男人肩膀。
梁浅甩打男人的胳膊被抓住,挨了打的男人像是并未生气,除了微微皱起的眉心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很有修养的一位绅士说话的语气也很温和,“昨晚你喝醉了,我把你带到酒店,收留你一夜,过河抽扳未免有失教养吧。”
“啪——”一个耳光甩到男人脸上,梁浅从包包掏出皮夹,把仅剩不多的五百块丢到男人身上,“我告诉你,之前发生的事情如果你敢说出去,我不会放过你的!”
走的时候梁浅步伐飞快,生怕让人看到这一幕,如果不是马上要和纪澌钧订婚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她早就当场把这个占她便宜的登徒浪子打倒在地!
梁浅离开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一个进来的男人,抬起脚用力对准进来的男人一脚踹过去。
“噢……”吃痛的闷哼声传进卧室。
弯腰捡钱的男人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笑了。
捂着被踹痛的地方,皱着眉说道“没想到这个梁浅如此泼辣,难怪纪总不喜欢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