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晖准备先干掉姜轶洋时,到了纪澌钧面前又回到他面前的木兮,急着催促一句,“麻烦你,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费助理,还有涂小姐他们……”
木兮说这句话时,眼中只有欣喜,一点慌张和不安都没有,难道,木兮没有因为那点小细节怀疑他?
这个女人,不会演戏,要知道他想伤害纪澌钧,一定会让姜轶洋抓住他的,看来是他把这个木兮想的太聪明了,差一点就自乱阵脚。
就在田晖把枪塞回皮带出去叫人时,后面传来木兮怪责木小宝的声音。
“小宝,我说过了,不要把老纪的被子掀开,他会着凉的,你怎么老不听话呢。”
他根本没有把老纪的被子掀开啊,“我才没有呢。”
木小宝的一句反驳,让田晖再一次顿住脚步起了杀心。
“还说没有,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就把你爹地的被子扯开了。”
“我……”对上木兮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眼神,看懂的木小宝马上高声回了句,“都是你啦,大热天的,让老纪盖那么多的被子,你看看,都把老纪给捂出红点点了,我只好偷偷给老纪掀被子了,他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脑公,也是我脑公。”
虚惊一场的田晖,没想到,误打误撞,自己遗忘的致命细节,就这么被掩盖过去了,田晖重新提步离开。
侧着身子的木兮,一直在留意着田晖的脚步声,直到那阵声音走远了,消失在耳边,木兮仍旧没敢回头。
搭在她肩上的手,把木兮吓了一跳,回过脸望着纪澌钧时,脸上溢出了恐惧带来的汗珠。
过来的姜轶洋见纪澌钧跟木兮两人对望时,眼神复杂,而木兮不像刚才那样面带微笑和欣喜,眼里写满了紧张和不安,像是出什么事情了。
姜轶洋正要问,就听见纪澌钧接了句,“给我倒杯水。”
“是。”纪澌钧跟木兮的表情还有这里的气氛不对劲,看来,木兮刚刚进来时,看见什么了。
纪澌钧的声音,让木兮从惊恐中走出来,放软的身体靠在纪澌钧肩上,此时的她,经历了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刚刚还很正常的,怎么妈咪现在就好像特别害怕,还跟他挤眉弄眼说什么被子,木小宝同样凑到纪澌钧身边小声问了句,“老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不会有什么事,不过得委屈你了。”
他现在也可以加入老纪这场跟坏人做对抗的斗争为老纪和家里出一份力吗?开心的木小宝用力点着小脑袋,“你说。”
“挨几巴掌,下楼以后,任你骂,绝不记账。”
挨打?
这绝对不是唯一的办法,老纪一定是想着趁机出口气,“不行,你打我,老祖母不会放过你的,到时你很麻烦哦。”
“我不打你。”纪澌钧的眼神挪向端水过来的姜轶洋,递了眼这个下手的人,“呢……”
小洋洋打?
那还行,一是小洋洋不敢下狠手,二不是老纪下的手,又能骂老纪解气,这买卖也就这么划算吧。
“可以,但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竖起一根小手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揽入怀中亲了一口。
眼底瞬间洋溢着小幸福的木小宝一个翻滚,从纪澌钧怀里滚到旁边的被子上,直接摊开一个大字型,“来吧,小洋洋,尽管的来吧……”
本来气氛很紧张的,木小宝这一句话一个动作,让皱眉的纪澌钧,肩膀挨了木兮一巴掌。
揪住纪澌钧的衣服,小声警告一句,“从今天起,叫你的兄弟们,都给我禁止提前教育。”
还算这小子大功一件,成功缓解了她的紧张,“一定遵守。”接过姜轶洋递来的水杯,纪澌钧先喝了两口再递给木兮。
姜轶洋瞥了眼旁边,伸了一只脚过来,在他腿上蹭来蹭去的木小宝,又看了眼纪澌钧,“纪总,这?”
纪澌钧知道她紧张却没问,那必然是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们有话要说,木兮就没打扰,把位置让给姜轶洋,“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
“小宝,陪你妈咪去洗手间。”
爬起身的木小宝,学着自己在历史书上看到的,引身而起,给纪澌钧行了一个跪拜礼,“是,父亲,孩儿马上就去做,请您放心歇着吧。”
平时调皮捣蛋,今天突然一套礼数还叫他父亲,可着实让纪澌钧经受不住,浑身冒鸡皮疙瘩。
木兮笑着带木小宝去洗手间后,觉得身体发冷的纪澌钧看了眼姜轶洋。
姜轶洋细想了一下,大概只能给纪澌钧这么个答案,“不是费亦行教的,就是跟梁家那位小公子学的。”纪澌钧出事后,他就没时间管木小宝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费亦行带着人。
且不评论梁平这个人的野心,梁家的家教是很严厉,特别是对待男孩子这方面,应该都有关系,纪澌钧递了眼自己旁边,“坐吧。”
“不了,我还是站着舒服。”他很清楚的知道,要想彻底保持原来的样子,就必须时刻注意距离。
“坐。”
“不……”
话没说完,姜轶洋就让纪澌钧拽了下来摔坐在一旁。
情况紧急,纪澌钧没有多少时间能跟姜轶洋细说,得趁着某些人回来之前抓紧时间跟姜轶洋讲明情况,“刚刚,他准备对我下手,太太进来后,看到他手臂没来得及盖回去的被子,应该是怀疑他了。”
难怪刚刚什么被子的,原来是太太发现不对了,“你看见了,你早就醒来了?”
麻药过了没多久,他就醒来了,“若不是刚才,情况紧急,我也没打算那么早就醒来。”
“狐狸尾巴已经初现原形了,现在醒来也没关系,就怕……”
“怕蛇不顺着杆子上来?”
“嗯。”
“剩下的,就看你了。”
“他们信吗?”对方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他?就凭一份遗嘱,一句话,门口那点争吵?
“他们不会完全相信你,一切都是出于利用,你自己要小心。”不会有信任,但那点利用,也足够了。
“我会的。”不管他的出身是什么,他永远只记住一点,他是纪总的私人助理,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护纪总周全,“那太太,会不会有危险?”
“她很聪明,除了人身安全,其他都不用太担心。”想到什么,纪澌钧递了眼洗手间那边,“这件事委屈你了,就当做是父债子偿,你打吧,不用客气。”
你打吧,说的还真够轻松的。“没有什么父债子偿,一切都是我该做的,我跟费亦行,老冯,老吕都一样。”他不喜欢纪澌钧对自己区别对待。
“不来几下,田晖随时都有可能怀疑这件事的真实度。”
这个田晖,是纪总出事以后,才“露相”,怎么,纪总是一早就盯上人家,连名字都知道了?“我下不了这个手,让费亦行来吧。”
“你要跟他们一样,就不会说这句话了。”这么做,也算是助姜轶洋在某件事上一臂之力。
“我……”解释越多,越刻意,“我知道了。”就怕费亦行要知道,得跟他拼命。
田晖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现在再谈什么也不合适,纪澌钧见姜轶洋还站在这里,递了眼洗手间那边,“别站着了,动手吧。”
他还是头一回瞧见这种,上赶着把儿子交到刑场的人。
出去找人的田晖,带着几人跑向纪澌钧房间,刚进门,就听见木小宝的哭叫声。
“呜呜呜……”
走在最前面的费亦行,听见木小宝的哭声,正要过去安慰人,就听见纪澌钧一声斥责,“你在这里哭什么,给我出去。”
“臭老纪,为了老婆不要儿子,我要告诉老祖母,让老祖母用家规打你的脑袋,呜呜呜……”
手背捂着脸的木小宝跑出房间,跟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直接撞到费亦行腿上。
“宝少爷,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心疼的费亦行,赶紧去安慰人。
木小宝挥开费亦行的手,“不要你们狗管耗子多管闲事。”
费亦行停下了脚步,老吕跟着来通知他们的田晖进去了,看着那跑走时,哭得特别伤心的木小宝。
纪总怎么一醒来就教训宝少爷,实在是让人不解。
叹了口气的费亦行赶紧进屋去看人。
吕锃凉给纪澌钧做检查,其他人都守在一旁。
在检查出结果的时候,涂静好也正好到了,进来就听到吕锃凉说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神经压迫的缘故,导致双腿无法走路,这个情况能恢复,但是……”
“哎呀,但是什么,你快说啊!”费亦行急得上前推了一把吕锃凉。
就算吕锃凉会点身手,但也经不住费亦行这铁砂掌这么推,痛的吕锃凉下意识吸了口气,“能否恢复,得看后期治疗与病情发展情况,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纪总醒来后,腿不舒服,怎么也没跟他说?
姜轶洋眼神担忧,往前走了两步。
站在大家背后的田晖,默默留意着这一切,姜轶洋似乎还关心着纪澌钧,这样一个对纪澌钧忠心耿耿,只是有些不甘心的人能为他们所用?
坐下的木兮拉过纪澌钧的手,那阵温和的声音响起在气氛紧绷的房间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一定会没事的,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嗯。”纪澌钧应了一声,搂着木兮,看了眼站在边上一直没说话的涂静好,“老吕,你先下去吧。”
“是。”
吕锃凉走后,姜轶洋转身看了眼田晖,“你也出去吧。”
“是。”出去的田晖,不断放慢脚步,打算听听里面在谈什么,没想到,听到的都是费亦行在关心纪澌钧身体的话,想出到门口,借系鞋带听听里面讲话,没想到,出来就瞧见先前去休息的师少择回来了,师少择跟常亦远这两个人跟门神一样,一个站一边。
双臂垂落,站在左边的师少择见田晖一直盯着他们两个人来回看,“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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