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开始放焰口,因为要爬山,所以要提前半个小时出发。因为慕恒是这场法会的组织者,已经先行随三位高僧和一百零八位德高望重的僧人,去准备焰口的祭祀工作。府河王拉住慕青赐,集结了一班青年才俊,以竞赛的方式,看谁最先到达放焰口的后山处。玉欢陪着云萝,夹杂在人流中,在暮色映照下,一点点向后山蜿蜒而去。
差不多在半途的时候,一个小沙弥跑过来对玉欢说,后山有点冷,让玉欢去取两件斗篷,给小姐的也带过来。
傍晚的冷风刮过来,还真有点寒风刺骨的味道,云萝看着迟疑的玉欢道:“你去,反正我也走累了,我就在这里歇息一会。”
“玉欢姑娘,旁边有个小树林,那里有个凉亭,我陪小姐去那里歇息一会。你取了斗篷,就过来叫我们。”小沙弥合掌道。
玉欢走后,小沙弥俯身向右边的一条小路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云萝便顺着那个方向走过去了。
顺着小沙弥指的方向,果真隐隐约约看见有一个凉亭,还有一个题匾:松涛亭。看着这漫山遍野的翠绿松树,倒也应景。碧落走过去,刚刚坐下,小沙弥就道:“小姐想必口渴了,我们寺庙离这不远处有一个歇脚点,我去取些水来。片刻即可。”
“有劳小师傅了。”云萝起身回礼道。
今天真的累着了。云萝坐下,轻轻地捶了捶腿,耳畔小沙弥的脚步消失了,又出现了。她有些惊讶道:“小师傅,这么快就回来了吗?”回头却看见梁书成满脸笑意地站在她身后。“怎么是你?”她彻底被惊着了。
“阿萝小姐,数日不见,仿佛过了一生那么漫长呀。”梁书成搓着手笑道:“刚才在堂下再次见到阿萝小姐,您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前些日子写给你的书信,不知道你看过没有。刚才差点就没忍住,当着爹爹他们就问出口了……”
“原来是你派人支走了玉欢,还把我骗到了这里?”云萝此刻才察觉到不对,一切都是梁书成计划好的。
“阿萝小姐,你别害怕,梁某只是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哪怕一小会儿也成。”他靠过去,贪婪地嗅着微风送到鼻息处的阿萝的女儿香。有些意乱情迷道:“你一定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站住!你想干什么?”阿萝转身躲到石桌的另一旁去,一边提醒道:“梁公子,你别乱来。看在你我父亲都同朝为官的份上。”
“是啊,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你如今身份不一样了。而我已经有了正妻,不能委屈你做妾!”梁书成定定地看着云萝道:“怎么办呢?”
云萝看见他的神情像着了魔一样,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玉欢!”她冲着他身后叫了一声,梁书成吓得一惊,赶紧回头去看。云萝趁着这个机会,翻身跳出凉亭,开始向山上跑去。她知道梁书成腿脚不便,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生路。
“站在,你给我站住。”回过神来的梁书成的声音,像野兽一般气急败坏:“慕云萝,你太不像话了,居然敢骗我,枉我那么对你朝思暮想,茶饭不思。”
云萝听见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他梁书成此刻,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顾礼义廉耻的疯子!
心里正在对他千般腹诽时,脚下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然后整个人直接翻滚到梁书成脚下。拼命尝试站起来的时候,发现旧伤未愈的左脚,好像添了新伤,痛至骨髓。梁书成似乎察觉到云萝的状况了,于是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看着她道:“真是天助我也,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云萝撑着手臂,挣扎想坐起来,一边看着梁书成恨恨道:“你最好别碰我,否则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梁书成看见她颈间露出的肌肤胜雪,霎时间感觉体内血气翻涌,野兽一般扑过去道:“我的乖乖,我要是不碰你,我就死了。”
云萝感觉像是一座山压过来一样,她拼死躲过梁书成的嘴,拼命将他往后推。他疯了一样开始抓扯她的衣服,锦缎裂帛的声音让她无比绝望。她冲着梁书成,拼尽全力嘶吼道:“梁书成,我慕云萝今日不死,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她的吼声中,有犹如黄河决堤的悲伤,使正在像猪一样猛亲她脖子的梁书成顿住了身形。但是又克制不住对云萝身体的欲、望,终于野马一般,再次不管不顾地俯下身去,一亲芳泽。嘴里还含混不清道:“只要能得到你,我死也甘愿。”
云萝知道,他怎么也不肯放手了。于是不再反抗,瞪大眼睛看见暮色深浓的灰暗天空,眼泪都是空洞的凄凉。
突然,“咚!”的一声响,梁书成闷哼着倒在她身旁,瞪着眼睛,口吐白沫。吓得云萝惊叫着,拼命想推开他,不过她终归是女流之辈,怎么推,他都纹丝不动。感觉有脚步走进,她奋力偏过头,看见一个黑影,一脚踹开趴在她身上的梁书成。扶起她到:“阿萝小姐,您没事吧?”
阿萝惊魂未定地靠在他身上,因为惊吓过度而浑身无力,那个人一只手微微地托住她的腰,脸却别在一边,不肯转过来。云萝微喘着问他:“梁书成死了吗?”
“没有,我只是用石头击中了他的檀中穴,让他休养一段时间而已。”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你是谁?为什么……”
“阿萝小姐,休息好了,就把衣服整理一下,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了。”那个人打断了阿萝的询问,靠在他胸前的阿萝,能听见他强行压制的心跳,已经乱了节奏。低下头一看,中衣的盘扣都被梁书成扯掉了,水绿的肚兜,就那样尴尬地暴露在视线里。
她整理好衣衫,对着背过身的男子说,“都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